顶楼。
沈沉漫不经心地喝酒，透明的玻璃杯里，褐色的液体浸泡着圆润的冰块，轻轻一晃，声音清脆。
他这个月心情都不太好，尤其是今日，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一如既往的散漫慵懒、没心没肺。
母亲的死，总有人要为止付出代价，十四年，不算晚。
他喝着酒，分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这么多年，其实都没什么区别，自从母亲辞世，他就学会了野蛮生长——在阴暗的角落里，潜滋暗长，恣意霸道。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沈沉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怎么了？”今天这么多次了，她不会还想来求欢？他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除了上床也不谈别的话题。
白清欢站在楼梯口，有钱人就是讨人厌啊，原来着顶楼居然是个游泳池。她看着沈沉的背影，男人沉默地喝酒，心情似乎很糟糕。
她抿了抿唇，想起了这些日子的照拂，就乖巧地走过去：“陪你喝酒？”
唔……今天明明有在气泰迪的，可是看他整个人高深莫测的喝酒，眼底匍着沉寂的光，就……不生气了。
沈沉倒是无所谓，推了一杯酒给白清欢：“伏特加。”
她跟沈沉碰了碰杯，虽然知道他不愉悦，但是也不需要问为什么：“我定了机票，后天。”
“嗯。”沈沉仰头喝了一杯酒。
白清欢靠在沈沉的肩上，两人漫不经心地喝着酒，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还有什么想做的么？”沈沉最近无所事事，微微地仰头，打发时间而已。嗯……这个小玩物要走了，他又要出去找乐子了。
“想去看日出。”她满口都是清冽的酒，微微眯起眼眸，嗯……好像跟泰迪在一起后，很久没喝醉了。
“嗯。那就去登山野营吧。”
“好啊。”她抬眸，里面都是满满笑意，沈沉每次的行程安排都很妥帖，毕竟有钱人做什么都能做的比较完美。
两人之间，交杯换盏，醉态迷离。
……
宿醉之后。
白清欢依旧是七点钟睁眼，就看到了沈沉躺在她身边，两人靠得有些近，两人搂在一起。
额……好不习惯。
记忆缓缓苏醒，昨晚喝酒喝到半夜，她喝得不多，反而是沈沉一口一口的闷。
他醉了，她就送他回来，却被他压在身下。她钻来钻去都跑不掉，更尴尬的是，挣扎的时候大腿摩挲着男人，她依稀感觉到那玩意似乎将醒未醒，瞬间乖巧，于是就睡在了沈沉床上。
沈沉还没醒，手臂横在她的腰上，她干脆也闭了眼，继续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是沈沉起床惊动了她，男人在穿衣服，红色的卫衣套进去，盖住了充满诱惑力的身躯。
她眯眼一笑，昨晚睡得很好，白天很累，又喝了点酒，一脚睡到天亮，真好。
沈沉似乎感受到女人的目光，回头看她，走到床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起床，出发。”
白清欢摸了摸额头，瞬间愣住了，嗯……好像是第一次被他吻额头，而且在他的床上醒来，怪怪的，怎么办？
……
白清欢选择的是春山，这座山处于开发状态，还是比较原始，从这里可以看到琉璃湖，太阳从山峦之间升起，折射在澄澈的湖面，很好看。
山川湖水入眼，心情疏阔了许多，她深呼吸，似乎要将连日的压抑都吐出去。
沈沉背负着大半的行囊，看起来强壮有力，偶尔俯身来拉白清欢，汗珠从下颚低下来。
白清欢就觉得男性的荷尔蒙扑面而来，简直被诱惑得不要不要的，幸好旅途中运动强度很大——所以，通红的脸颊，不稳地气息，全部都是登山造成的，一定不是思春造成的！
白清欢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越变越不矜持了？
由于要爬山，她也换上了专业的登山装备，将自己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上面为了清爽只穿了白色背心，看起来干脆利落，头发扎成马尾，眼神坚毅，全身上下散发一种活力的气息。
沈沉看得心里有些痒，这个女人平时里看起来温柔极了，谁知道居然骑得了烈马，爬得了高山。
他不爱跟女人来露营，毕竟女人太难伺候了，还不如供奉在最高级的酒店里，浇灌着最昂贵的酒。
反正也只是花钱而已。
但不用花心思啊！
但是，白清欢不一样，这陡峭的春山是白清欢选的。选完之后，她认真地看向他：“这种山会不会太高了？你会不会觉得太难爬了？我们要不要换一座？”
感受到男性尊严受到挑战的沈沉，一口就应承了下来。甚至想，到时候白清欢就该哭着后悔，然后求他了吧。
谁知道，啧啧，这个女人真是坚韧啊。
偶尔会累得坐在石块上歇息，但是眼中不服输的意味就是那么明显，她一点都不退缩。
昂着头的模样，就像一个骄傲的女王。
爬山的动作更是干脆利落，有一种霸气和狠绝。
沈沉挑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将白清欢一把拉上来，将水递给她。
白清欢接过，利索地拧开盖子，大口大口地喝水，任由水渍从下颚滑落，湿了心口的位置。
……所以，平时都扯着他的袖子，让他拧瓶盖的女人呢，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他摩挲着下巴，打量着她：“今晚弄死你。”
她的脸色就更加红了，她本来也有些乱想，比如什么最后一炮之类的。被沈沉这么一说，简直心跳都加快了几个节拍。
两个人攀攀爬爬，居然比预计更快地到达山顶，碰巧赶上了黄昏。
看起来壮丽又震撼。
两人一起躺在斜坡上看日落，她眯着眼看美景，随口问：“好美啊，你知道为什么琉璃湖那么清澈吗？”
他回答得一本正经：“春境的制造业不发达，而且着重发展旅游业，污染没有那么多。”
“……”说得好有道理，居然无言以对。
沈沉躺了一会，开始搭帐篷，要在日落前搞定，不然得摸黑。
白清欢便捧着脸专注地看着沈沉，本来是在看他手上的动作，但是后来变成了他的脸，认真地专注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