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继续看了。
贺海宁移开视线,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给贺溪宁一个台阶:“你那一层的浴室出问题了吗?需不需要典叔叫人来修?”
贺溪宁偏不接受他的好意。女孩琥珀似的漂亮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贺海宁的脸,被贺海宁瞪了也不愿意离开身前人的脸庞。
她站起身来,光脚在地上走得离贺海宁更近了些。
她赤裸的身体还带着未干的湿气,黑发还没有吹干,她起身走来的时候,水珠从发梢滴落,滑过少女凹凸有致的曲线,下巴,锁骨,乳肉,乳尖,小腹……
这个从未被正视过的“妹妹”,真的很漂亮。
贺海宁低垂下眼睛,看贺溪宁在自己身前站好,脸上还带着促狭的笑意,心知她是想看自己惊慌之下出丑。他张口,声音冷淡:“洗完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他越是想拉开距离,贺溪宁偏不叫他如愿,拽着贺海宁的领结直视着他:“哥哥为什么不敢看我呢?”
喘不过气。
不只是因为贺溪宁揪着他的领带,也不只是因为贺溪宁赤裸裸的拥抱着他的身体,还因为贺溪宁火一样燃烧的眼睛。
“小婊子。”贺海宁低骂了一声,情不自禁低下头与贺溪宁亲吻。
他浑然不知,这句话触了雷区。
在被贺父带回贺家前,贺溪宁彼时还叫陈溪,被生母带着在老城区城中村生活。她的生母意外有了一个不能打掉的女儿,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露水情缘的贺父,也没狠下心把那早产的小女孩丢弃在路边野地里冻死,只能一边念晦气一边给口吃的喝的就当养个小猫小狗似的养活了这个女儿。
城中村街坊邻居家的女人们对她的生母很是看不上,觉得一个年轻女人整天穿得妖妖娆娆,也没见她有什么工作,见天的在外面乱逛,连孩子都放在家里不管,探查出这女人是个生了孩子都不从良的野鸡,都生怕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哪天够了自家男人,要自家男人掏钱养活那狐狸精母女。
年轻的女人做了婊子,虽然不稀罕什么牌坊,可也烦透了那群家庭主妇们的闲言碎语,叫她听到有谁在背后嘀嘀咕咕的说坏话,是要找上门去骂的。她常年混下九流的地方,一群撑死了只能说是长舌妇的家庭主妇哪里是她对手,个个将将上阵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年轻的女人不好招惹,父不详妈不爱的小女孩就成了最鲜明的靶子。
在贺父把贺溪宁接回贺家之前,贺溪宁最常从他人口中听到的称呼就是,“小婊子”“婊子养的”。
贺溪宁斜了一眼嘘他:“能被小婊子勾引,你贺海宁不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嘛。”
不过是张嘴来句dirty talk,说点床笫间助兴的话,哪里想到这女人着实善变,上一秒还叫自己看看她要来什么花样,下一秒就这么不念情冷冰冰的呛了回来。贺海宁心里没趣,一时间竟拿捏不住贺溪宁到底是什么主意,到底是不是诚心想勾引自己了。
贺溪宁因着贺海宁那一句不干不净的小婊子闹了贺海宁没脸,却也没像贺海宁预想的那样就此穿好衣服离开,反而兴致勃勃:“老话说兄友弟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哥哥都默认自己是衣冠禽兽还说我是小婊子了,妹妹那可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吗?只有一点,哥哥也得叫我看到你衣冠禽兽的本事才行。”
“外面的小报说过的吧?哥哥的前女友们说哥哥是公狗腰。”少女娇妍柔软的唇轻轻地扫过贺海宁的耳边,发出让人难以抗拒的,魔鬼一样的甜蜜低语:“我吃了药的,来和我试试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