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后,办完那个女人的葬礼,有一个叫钟泽的男人来接走他。
钟启远知道他是谁,他薄情的薄唇和他一模一样。听说他正房太太生的儿子不幸出车祸死了,刚好这里有一个死了妈的私生子等着认领,就赶紧领走省得大把家业拱手让人。钟启远会想,那天他妈喝了一瓶安眠药,是过惯了奢侈的生活不想跌落才想不开,是和他争吵终于伤了自己破碎的心,爱姓叶的男人爱到要追随他去死,还是早就知道这里有个男的需要一个没妈的儿子。
于是十五岁这一年,钟启远从被人欺负的婊子的儿子,摇身一变成了城中未来的青年才俊钟二少,后来留学工作创业,再变成了十几年后的钟总。
钟启远后来遇到过很多女人,每一个都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里面要溢出光来。他最爱叫她们趴着从背后干,会叫他想起十五岁那晚在教室里看到的绯红的脸,转过头会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向他求欢。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那么多漂亮的眼睛,叫人想不到二十七岁的时候,他还是要栽到这个女人手里。
那年春天,钟氏公司里有个男职员因为过失杀人被捕,挪用公司账款和诈骗的罪行又被揭露,只等着开庭审判。酒过三巡,手下的一个经理为他求起情来,想要少判几年。钟启远放下了酒杯,松了松领带问他“老刘,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给他求情。”老刘捧着大肚子嘿嘿地笑,只说是多年老友,不忍心让他中妻小没有着落,亏欠的钱会慢慢补全的。
他想了一想,点起一根烟来,猛吸一口,“我能不了解你吗,你做经理可不是靠的好心。钱你也不太缺,要说最爱,肯定是色。”老刘的肚子于是捧的越高,脸上的褶子要堆到眼睛处,过了一会儿才忍不住说:“那您看呢?”钟启远这一口烟才吐出来,在空气里开出个好看的花,“今晚你把她送过来。”于是拿起外套,叫助理给老刘一张房卡,转身离开了。老刘等人走完才敢暗啐一口,才刚吃到手就要转手让人,想起昨晚滑溜溜的女人,有些懊悔今天跟钟启远提这一茬,以前也没听说他有这种癖好,不知道怎么转了性了。只盼望着这当过别人老婆的女人不顺手,能再给他返回来。
钟启远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大概九点钟一个人刷卡进来。他仿佛一点都不着急,十几分钟后才看见那个女人,怯生生在门口站着,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还是那双眼睛不时悄悄向他看过来。他叫她先去洗澡,她小声说“钟总,我来之前洗过的。”一双手攥的裙子要皱了。
“那就再去洗一遍,洗干净点,我不喜欢别处的味道。”她好像才明白自己是一件被转送到礼品,去浴室洗澡了。洗完没有带其他衣服,穿着一身浴袍出来,还是站在远处不吱声。
钟启远于是叫她“过来”。她才慢慢挪过来。“站近点儿,你是来汇报工作的吗?”她的脸于是更红,也更窘迫。他只好将她拉坐在自己怀里,她的身材倒是更丰满了,一对儿奶连浴袍都遮不住,她僵硬着身子等他动作。钟启远把睡袍上系的带子解开,两个乳房就跳出来,像两个兔子。他顺着女人的颈把唇附上去,一只手去捉她的小白兔,看她还僵直着身子,就在她耳边说“别来无恙,老师。”
于是怀里的女人抬起头来,仔细盯着他看,眼里全是疑惑,看了好久才猛地推开他,“钟启远”。罗绮妹时隔十二年,再看见这个少年,已经变得高大帅气,还是深眸红唇,脸上轮廓却更锋利,落魄少年更庭换面,成为了一手掌握她命运的钟总。
“老师还是这么爱推人,不知道有没有推开刘总。”罗绮妹才知道,这个男人嘴里,还是会说出刻薄的话来,和十二年前一样,他总是能看见自己窘迫的一面。她顿时感觉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恐慌着要去捡衣服穿。钟启远却好像一点儿不着急,看她慌忙套上裙子,急得拉不上拉链,才又开口:“老师今天不是来求人的吗?怎么还没说事情就要走。”罗绮妹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想到女儿和在铁窗里等候的男人,一对不知道怎么回答。
“今天从这里走了又打算去求谁?回到老刘那里吗,他如果能解决还能把你送来吗。”钟启远靠在沙发上,等她回答。见她纠结了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脱下裙子,只穿着胸罩和内裤站在他面前,头也不敢抬,低声说“求求钟总救救我丈夫。”
“老师求人需要做什么还用学生教吗?”他盯着她看,仿佛要看穿了她。于是罗绮妹解开自己的胸罩,抬腿褪掉内裤,跪在地上来解他的皮带,然后拉下他的内裤,看他的肉棒放出来,打在她脸上。
“用手摸摸它。”钟启远坐着指挥,罗绮妹只好用手摸上来,他的东西,大得吓人。“含一含他”她扭过头不愿意,他就扶着他的东西在她的脸上划来划去,前精抹在她红润润的小嘴上,她终于张开小嘴,叫他进去了。钟启远看吞咽着自己肉棒的女人,她好像还是只爱一个男人的那种女人,但却不知道经过了几个男人的身才辗转来到他身边,为她爱的那一个求情。
他将她压在身下,让她趴在洗手台上,让她像他十五岁那年见到的,撅着屁股,叫他的鸡吧肏进去。镜子里可以看见她的脸。
他说“叫我阿远”
她呜呜咽咽地不肯开口。
“老师,叫我阿远。”
于是她的小穴将他夹得更紧,他大力挺动了几下,她的呻吟声中才细细地夹了一句阿远。”
他拍了拍她饱满的臀部问“我肏你肏地爽,还是你老公。”
这下她不开口了,他对着镜子看,那双眼睛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有情欲,有无奈,有迷茫,没有爱。
后来钟二少有点疯魔了,他撤销了对公司一个员工挪用公款的诉讼。也不和狐朋狗友们偶尔交际,和一个比他大七岁的女人在一起了,听说要结婚。大家纷纷感慨钟总一脚踏进了泥潭,知道他从前事情的人在背后偶尔说“婊子生的就是眼光不一般,专爱骚的。”
春天过去,钟启远第一次见到了易倾姗,她被罗绮妹牵着,十二岁的女孩刚刚抽条,穿一个白色的短袖和一件热裤,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小小的嘴巴,集合了她妈妈和那个男人的优点。她抬起头看钟启远,这个男人可真帅,看得她移不开眼。她妈妈拉着她的手要他喊人,“这是钟叔叔,马上要和妈妈结婚了,你叫他爸爸。”小姑娘马尾辫一甩,站在罗绮妹身后,“我不叫,我有爸爸。”钟启远笑了一下,说不用叫了,拿出他准备的礼物送给易倾姗,对她说“这是钟叔叔送给你的礼物,收下吧。”易倾姗不愿意伸手去拿,罗绮妹便不好意思地去挽那个男人的手。易倾姗心想,帅是真帅,可也是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