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家里休整了一天,回归工作的左左受到了领导的严重警告。
“你自己算算,这个学期你请了多少病假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病假条是怎么来的!”
“主任,我是真的不舒服……我会尽快把工作补上的!”
左左的直属领导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左左一直怀疑她和中学时的教导主任是失散的孪生姐妹,一样的黑框眼镜,一样的古板盘发,还有一样的刻薄可怕。
不过这一次,她是有点心虚的。不舒服是真的,可假条确实是假的。
想当初傅豪从他家的医院拿来了一本盖好章的病假条,让左左需要的时候自己填,左左……迅速的被腐蚀了。
虽然不会故意旷工,但她最近身体情况特殊的时候确实……比较多。
她现在只是害怕,如果和邵阳爸爸要继续那样对待她,她以后恐怕还有很多请假的时候。
更乖一点,会有用吗?
忙完了堆积的工作,左左写了一章自己在网上连载的小说,却被看完的读者在评论中追问,是不是生活中发生什么事,这一章的氛围好阴郁。
左左看到了,可是她没办法回应。
她也想把自己最新这一章修改一下,可是手放在键盘上,却不知从哪儿落下。
她现在写不出欢快的故事了。
作为一个爱情喜剧作者,她的文字一直是轻快活泼的小萌文,也难怪读者会发现这其中的反差。
就这样把。
对这一切无能为力的左左,关上电脑,下班回家。
可是她注定无法再逃避下去了。
在校门口看到谢白的酷炫跑车,左左握紧了拳头。
注定还是要伤害阿白吗?在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阿白会很伤心吧。
可是左左不敢想象,如果阿白卷进了自己和邵家父子的糟糕关系里,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难道自己就真的不配得到别人的喜欢吗?
压下满腹的苦涩,左左坐进了谢白的车。
“左左,我好想你。”
才刚坐定,谢白就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左左,吻上了她的唇。
左左也热烈以吻回应,却没能控制住一滴泪悄悄的滑落。
闭着眼睛的谢白没发现左左抹泪的动作,他吻了好久才放过她。
“我也想你,阿白”
“左左的嗓音还是好沙哑啊,有好好吃药吗?”汽车终于开动,谢白不放心的问。
“好好吃了,阿白别担心。”左左反射性的摸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了毛衣的高领才放下心来。
一定不能让阿白发现自己受伤的事。
如果像阿白说的,那个人在黑道那么有势力,即使阿白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只是白白让他伤心罢了。
“左左那个同学怎么样了?”
“就……很难过,但是已经决定不追究了。”
“左左你也别太伤心了,碰到那样的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搞得自己都生病了怎么行?”
谢白看出左左情绪不高,比平时更是反常的沉默,却以为是左左仍旧为了同学的遭遇难过,没放在心上。
“左左和……那个男孩说清楚了吗?”
谢白本来也不想在左左这么难过的时候逼迫她,但是一想到有其他男人在左左身边虎视眈眈,他就觉得寝食难安。
左左的脸上一瞬间血色尽退,可是专注开车的谢白没有发现。
“说、说清楚了。只是、只是……炮友嘛,他没往心里去。”
“太好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左左的。”
假装害羞的低下头,左左没有出声。
一路上有好多次机会,左左几乎要脱口说出分手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左左又沉默了。
就让她再贪恋一会儿阿白的温柔吧。
分手的话一旦说出口,她好害怕,阿白连朋友都不愿意再跟她做。
多给她一点点时间吧,让她能在心里好好跟阿白道个别。
只要到了目的地,好好坐下来她一定会说——毕竟开着车说分手,实在太危险了!左左给自己找理由。
贪婪的看着谢白帅气的侧脸,左左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
对不起,她这么软弱;
对不起,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对不起……
车停下了。
谢白牵着她的手,来到了他们四个小伙伴第一次聚会的餐厅。
他们当时多开心啊!从那次之后,每当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庆祝,他们就会来到这里。
曾经人头攒动的餐厅,此时竟一个客人也没有。
左左奇怪的望向谢白,他俏皮的眨眨眼,解释道:“看了那么多电视剧还不知道吗?我包场了。”
不!不要对她这么好——
“阿白,我……”不能喜欢你,我们分手吧。
“左左!”
分手的话没能说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呼唤打断,左左惊诧的回过头,发现项蓝和傅豪也到了。
变化发生的太快,完全没给左左反应的时间,她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不要!不要说——
“我和左左在一起啦!”
四个人刚坐定,谢白就迫不及待的公布了这个好消息。
左左被谢白搂着肩膀,大脑一片空白,她没发现,另外两个好朋友的表情也不太自然。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
谢白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他保持着搂着左左的姿势,就那么看着项蓝和傅豪。
还是项蓝先打破了沉默。
“那还真是……恭喜你啊。”
她在桌下狠狠的按着傅豪,不让他冲动。她看得出左左的表情不太对劲,现在还不是发难的时候。
傅豪的眼睛都瞪红了,他把头瞥向一边不看谢白。
满意的扯出一个笑,谢白叫侍者上菜了。
有史以来气氛最古怪的一次聚餐结束,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维中,左左没发现其他三个好朋友之间的风起云涌。
“左左,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你可不能随便抛弃我啊~~”
“……好。”
她知道,自己这句分手,没办法说出口了。
***
“这个混蛋!”和左左两人分开后,傅豪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拳砸在墙上,血流了出来,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般,兀自发泄着愤怒。
“够了!事情已经这样,你就算把这只手打废了,也无济于事!”项蓝拦住发狂的傅豪,怒其不争的说。
“可是我们当初明明说好了要等左左的情绪稳定一点,再公平竞争的!——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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