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正式开始修行了。
如今花未穿着清微派的白色道袍,正坐在蒲团之上,打坐吐纳。
她脸上的神情极为专注,手上的银色蔓草手环似乎也是有所感应,微微的散发着光芒,体内灵气流淌,似有清泉流动,缓缓洗涤着她的血脉经络。
花未的额角流下汗水来,虽是修为已到筑基,但神识却未曾进入修真的境界。
她首先应该明白,什么是她的‘道’。过往的生活都好似做梦一般,如今她来到书中的世界,甚至已经分不清楚往昔种种是梦,还是眼前是梦。
但是,她要留在着玉身边,长长久久的相伴。
所以,至少也得修炼到金丹期才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汗水湿透了衣裳,花未才缓缓睁开眼来。
灵台一片空明,眼前一切一如既往,却似乎已有了诸多不同。
她立刻起身,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洞府外头,着玉正在为种在洞府外头的小树苗浇水。着玉的身形修长,白色道袍裁剪合适,穿在他的身上教花未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着玉!”花未雀跃的跑上去,从身后抱住了着玉。
着玉身子被她抱得一抖,手中的花洒也差点丢了出去。
“着玉着玉,你快查看一下我的神识,是不是有什么变化?”花未兴奋地用脸在着玉的背上蹭着,和只小鸡似得。
着玉无奈一笑,将腰上的手掰开,手指点了点花未的脑袋道:“傻丫头,神识怎么可以随意叫别人瞧去。”
“你不是别人。”花未面上仍是满带着笑意,“我觉得我修为有所长进,你快帮我看看。”
着玉无法,只得拉过花未的手腕来注入一丝灵气查看,结果倒令着玉有些错愕。
他松了手,有些严肃的看向花未道,“怎么这么快便要进阶到开光期了?”
“不好么?”花未见着玉面露难色,有些担忧。
着玉摇了摇头道:“世间之事,物极必反,我怕你修为增进太快,于你自身有损。”
见着玉为她担忧,花未又露出笑容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道袍裙摆飞扬,更加衬得小姑娘活泼乖巧。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现在觉得浑身都很轻,没有什么不自在的。”说着,她又一步跳到着玉跟前,将手中的银色手环送到着玉跟前,“我想我修为进展这般快,应当和这个手环有些关系。”
着玉抬手摸了摸花未手中的手环,好一会才道:“是个好蓄养灵气的好法器,可是上头,好像有些禁制。不过,无论如何,若是之后觉得身体有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着玉叮嘱。
“那你亲亲我。”花未冷不丁道。
着玉微微红了耳根,有些无奈婉拒道:“不要总是这般孩子气……”
“那你亲亲我。”花未不依不饶,扯着着玉的袖子追道,“你不亲亲我,我就是有了不适,也不告诉你……”
那你亲亲我呀。
分明有着不似孩童的眼神,可有时候却这般孩子气。
着玉知道这般下去不行,在花未的连声催促之下,只好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俯身上前。
两唇相贴,着玉的吻总是这般温柔,仿佛她是个易碎的器皿,用着最小心最小心的态度来对待,她喜欢这样的温柔,可是却忍不住想要他更深入一些。
“这样够……”着玉浅尝辄止便离了花未的唇,只是话语还没说完,花未便抱着他的颈又吻了上来。
“嗯……”着玉忍不住从嗓子里低哑的溢出一个音节来,花未也支支吾吾,试着用舌头撬开着玉的牙关。只是踮着脚,搂着着玉的脖颈,即便是着玉微微弯下腰来,花未吻着也很是费力,腰也逐渐软了下来。
着玉似是察觉到她的脱力,便用手搂住了她的腰,花未离开着玉的唇,趴在他肩上小声的喘息着。
又亲到了,花未心中窃喜,埋在着玉颈窝的脸上满是笑意。
可在旁人看来,方才那一幕却是全然由着玉引导的。
“师兄可真是好雅兴。”
一个讨厌的声音传了来,花未从着玉的怀里侧过脸,便见着着言从远处走了来。
花未的脸色立刻难堪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厌恶’二字。
着言见她面色潮红,胸脯随着仍未平复的呼吸微微颤抖,一双眼眸水汽氤氲,想起先前他对她所做的那些事,便觉得令人心痒……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碍眼。
“你来做什么?”想起先前师弟所做的事情,着玉面上也流露出几分不悦来。他一直以为师弟有大才,是个光明磊落,道途坦荡的修士,却不想也会走那般歧路。
他很失望。
着言冷笑一声,讥讽道:“师兄有了道侣,便开始瞧着师弟碍眼了么?我不过是来给师兄提个醒,过三日便是考核的日子,师兄记得带这个丫头到长清殿登记。”
“这种事我自然是记得的。”着玉回道,这等小事,师弟怎么还特意跑来提醒?
“你以为我愿意来提醒?”看着花未脸上满满鄙夷的神情,着言心中很不舒服,那件事他没有做错,便是如今也没有后悔。若是得了纯阴之体,修真之路便有诸多助益。修真者不就是应该不择手段,力争上游么?
“是师父让我来知会一声,如今我话已带到,也就不妨碍师兄你同这个炉鼎浓情蜜意了。”他话语落下,便要拂袖走开,但终究却还是顿了步子,回头道,“她是纯阴之体这事,师兄最好捂着,过三日门中考核,总会有些鱼龙混杂的人进来,师兄也不能随她一同考核,若是她那时出了什么事,师兄若是后悔也来不及。”
着言这才将话抛下,大步走开。
着玉却是默了默,似乎是在思衬着什么。
花未只当是方才着言那番话扰了着玉的心声,便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不用担心我,纯阴之体这件事,别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知道呢?”
着玉看向眼前的小姑娘,忍住不揉了揉她的发。
的确是没那么容易。
可他还是有些担心。
“啊,说起来有件事我忘了做。”花未忽然出声转移话题。
“什么事?”着玉问道。
“先前那个人给我的玉佩忘了还了。”花未根本不想提着言的名字,先前是为了救着玉才收了她的玉佩,眼下说什么都得还给他。
“留着吧。”着玉却道,“这本就是他欠你的,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你拿他一件法器又如何?”
听了着玉一番话,花未也觉得颇有些道理,原以为着玉会同意她还回去,却不想会叫她收下。那个玉佩,应该也是什么有用的法器吧?
只是,花未却又抓着着玉的袖子摇了摇,笑道:“那你再亲亲我。”
着玉嗤笑出声。
真是个得寸进尺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