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蓦地回望他,水灵灵的美人眼中三分惊,三分喜,读久了他还自辨出两分疼惜与崇慕。
“你替我喜吗?”
苑青窈是一时错愕,并且心中吃不准这纨绔少爷能戒上几日,面上却先流出了痴情人的泪。
“定是受了许多苦.....”手指抚过男人温润的眉目,似怜惜到了极处,都未敢贴面触碰。
她并未答他先前的话,只楚楚道:“难怪你连月不曾登楼,姐妹们见我忧愁难解,都争怪你淡了情分......”
她凝眉哽顿,开口声啜起来“彦明,我等得好值得。”
周彦明心头一酸,不禁将她拥入臂弯,他本打算说个笑话,挑逗挑逗怀里的女人,可他还是沉默了,熬烟的苦头使他沉默,烟灯玻璃罩中的火捻仍旧燃着,嗞嗞声挠心抓肝,加深了这种沉默。
她突然挣开了他,抻长身子捉起案头的灯帽,作势要揿灭烟灯。
“这东西让你吃了苦头,我真再不愿见它了!”
“傻卿卿,我叫你燃的,忘了麽?”他扶正她的身子,“经了你,才算正经过了关,没白遭这一回。再没有难关了!你便是我的证见。”
她盈着泪半嗔,虚拢的拳心轻轻捶敲了男人腰腹,“知我一心肚肠全为你牵挂,还要平白害人为你流泪。”
他捉了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吾又何尝不牵挂于你。”
苑青窈心下琢磨,也该入正题儿了,只不想这一身喜服,除却是周彦明来潮心血的摆设,原还是庆他戒烟功成麽?
男人沉默半响,复开口道:“吾更决意此后投身行伍!只怕将与汝永别矣。”
铿锵兼恻然,倒比功底好的戏班子还中听些。
她望着周彦明,想到他祖上倒是历金门、上玉堂的人物,到太爷爷那辈已成了苏州城里的大儒商。周彦明其人也在北京城里念过书的,可惜周家人丁不旺,独一个宝贝金疙瘩,经北边儿一乱,他那年轻妈妈与老父亲便日夜盼他归乡。
周彦明人虽从北京回来了,到底是开了眼界儿的少爷,甭论新派旧派,将那点气味轮流沾染了个遍。
半洋不洋,白日爱着摩登女郎,夜里捧着小脚行房。
这身上的特征足有意思,自打他踏进烟花柳巷那天起,姑娘们就领教了他的新式文人做派,能酸,有腔子书生意气,还有那种人特有的优柔善变。
“腥云遍地,狼犬眈伺,我终不能醉于温柔乡里。怎奈挚爱难舍,父兄不解,为今只有在此娶你为我的妻。”
他将她的双手捧在心口,缓道:“无聘亦无礼,你可怪我?”
这一出,苑青窈万万没想到的,诧讶之余,很想发笑。
她定定心神,“彦明有高志,是苑卿钟情之男儿。”
“卿卿果真是我周彦明的红尘知己!”周彦明动容地呵出胸垒中一口气,郁结已久似的。他不由分说,动情地拥她入怀,叹道:“彦明来日死无余憾。”
知情知意,心笙颠荡,软香入怀,心猿意马。
还能这样干坐着麽?
男人难耐地解了新娘一身霞披,过于熟稔了,一程子下来就知是行家里手。
他托起她的臀瓣,抱着走向里间的缠枝大床,一步一步踱去,胯下昂藏灼热地顶了她一道,最后紧紧搂着一块儿倒在龙凤绣衾上。
“卿卿再叫我一声。”
“彦明。”
短短一瞬,腹下更烧。
他喑哑开口:“再叫我声相公。”
“......相公。”
垂首抬望眼,自不胜娇羞,男人腿肚子都软了,孽根却硬涨欲焚。
“噢,卿卿,吾妻......吾的心尖儿。”
眼中只剩她微启的嘴唇了,倾身而上,把唇瓣含在嘴里吸咬,男人用火热的舌头一波一波撩动檀口,唇舌濡得晶亮。他粗喘着,仍不餍足地吞下她的嫩舌,咬她温热的粉颈。一双大手早将衣裳解了,只余一件海棠色肚兜堪堪遮着,酥胸花蕊凸显,颈上的丝系都在痴缠中松扯欲落。
他听得她被自己整治得细喘连连,身下那物不觉更硬了些,又挺进几分,杵进腿心嫩肉间磨撞,舒爽得男人不断淫声嘶嗬。
雪白的奶子饱满高翘,粉白似桃,迎送讨好到男人口中,而男人手中的一把细腰,摆如细柳款曲,起伏的小腹之下生着小片萋萋芳草,已是沾缀了露水。
周彦明衔了她的奶头厮磨一阵,舔牙笑道:“今夜吾来伺候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