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城中最出名的公子,当属这贺家的独子贺平章,长得是身长八尺,风姿绰约,多少闺中女儿的翩翩少年郎,父母望子成龙,自然希望他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奈何他武不成文不就,年十八也不过秀才身,这在书生云集的城中那可是不太够看,一连请了好几个先生,胡子比头发长,没教几天都连连摇头,纷纷拜辞。
其父托了恒安书院的老夫子,这才又请了一位先生,是李老夫子的高徒,说是气节高贵轻易不入府授业,如今来贺府忝作西席,这可把贺家上下高兴坏了,一大早就忙着扫洒布置,静待宾客。
贺家唯有一人不高兴,那就是贺平章,被勒令待在家中,成了个待嫁的闺女,不许迈出一步,外头还有家丁把手,定要叫他绝了溜走的心思。贺平章窝在书桌前,看他那一堆画本子打发时间,平日里速来喜欢的也读着没了兴致,看这阵仗他估计他爹这次是来真的了,不禁担忧起前途茫茫命运多舛,苦日子又要开始了。
对于殷切盼望中姗姗而至的教书先生,贺家二老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带人入了青松堂,恨不得此刻让其子青云直上松柏长青才好。贺平章去的时候,本以为也是个胡子比头发长的老头,没想到竟是个丰神俊逸风度翩翩的青年,据说才二十八的年纪,学识渊博但无心入仕,喜爱研究典籍,故而在恒安书院任了个闲差。
其名为柳长风,贺平章细观之,还真如长风扶柳,玉树临风一般。贺平章行了拜师礼,又敬了拜师茶,这才叫了声‘先生’。柳长风接过茶,浅酌了一口,这才嗯一声,示意他起来,面容冷毅,没有多余的表情。“哼,神气什么”贺平章立在旁边诽腹着,看着二老陪着笑嘱咐自己听先生的话,以及让先生不吝赐教,如果不听话请随意教训云云,然后呼啦啦的一群人撤走,留下堂内剩下师徒二人。
堂内静得落下一根针都可闻,贺平章坐在书桌前,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亟待先生示下。柳长风问:“都学了哪些书?”贺平章回道:“读了四书五经。”四书五经是学子们考取功名的必读书目,只是贺平章平日里学的不精,兼心思不在书上,故而一直停滞不前。
接下来,柳长风着重考校了他的论语和孟子,从背诵,释义,策论等方面把贺平章的底大概摸了遍。略知道此人不过布袋子里装麦秆,草包而已,故严厉教学,认真起来。
“今日我们先从《论语·季氏》的季氏将伐颛臾说起,你且来说说,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作何解?”
“此句说的是均平的思想。他们不担心贫穷,而担心财富不均;不担心民众少,而担心不安定。如果财富平均了,也就没有贫穷;大家和睦,就不会感到人少;安定了,也就没有倾覆的危险。可这些士大夫也太相当然,若人人的财务都分配得一样,那谁还有动力认真干活,岂不都偷懒耍滑,偌大的家族该如何维系。”贺平章说出了心底的疑问。
柳长风把书往教案上一拍,怒气冲冲的说道:“放肆,孔夫子的话也是你可以非议的,罚你下去把这篇抄写百遍,以示思过。”
一连几日,这新晋西席柳先生的下马威,实在是让贺平章心生不满,堵在心头,闷闷不乐好几日,成日除了抄写就是听王八念经,简直比那白胡子老头还要难缠,贺平章气郁于心,恰好休息这日,约了几个好友在醉仙楼,一吐苦水。
“哎呀,我说贺兄,平日里你是最有注意的,今日怎被一个西席给难住了,恰好我近日得了个妙趣的好玩意儿,保管你一解心头之恨,又无痕迹可寻。”张生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得意得在众人面前一扬,被贺平章一把夺过,正要打开,张生按住他的手,摇摇头“可别打开,这个乃是软筋散,一闻即晕,瘫软无力,你让他闻了,再捆上手脚,是打是骂,还不任你教训,为所欲为了?”哈哈哈,贺平章大笑一阵,拍手称快。
回去之后,当天夜里就摸到了柳长风的窗户外,月黑风高夜,正适合行事,贺平章猫在窗户外,轻轻的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事先吃了解药,再将软筋散抖于火折之上,正欲探过去,却发现房中烛火莹莹,床上一人光着身子,一手握着自己胯下的那话儿来回揉弄,另一只手在胸前腹部上下抚摸,眉眼半眯,面色绯红,嘴里喘着粗气,龟头上泌出股股精液,似是情潮涌动即将高潮,此人正是先生柳长风,没想到课堂上严厉异常,在床上则色气异常,简直判若两人,当真是会玩。
这下抓住了先生的把柄,贺平章计上心头,再不觑他,燃足了迷香,推门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