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言在和许思远前往新住处的路上,鼓起勇气点开网页。
果然,‘玻璃鞋事件’会再度引起热议。
看热闹罢,过一两个月线民们便不会再主动想起。只是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令安氏集团的市值在一夜之间蒸发了近两亿美元,股价仍在持续下跌……
安岸早料到了,不用担心。叶未言心大的想道,手机正要放下,叶思楠打电话过来了。
“做得好啊妹妹,坚持下去,很快安氏董事长的位置就是我们安桥的了。”
许思远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麽,只看到叶未言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我和你不是一夥的。”叶未言没有与她多聊的打算,也没有聊的必要,直接切断通话。
“我们见个面,好好…”叶思楠话说了一半才发现电话断了,越发觉得叶未言不受控制了,捏紧杯耳咬牙一个来回的深呼吸後,又找了另一个电话拨过去“哎呀,陈老……”
安华遛狗回来发现地上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的杯子,选择视而不见往楼上走。
叶思楠开口“你早知道了!”
安华脚步一顿。
她冷哼“你那宝贝儿子多年来的行事作风,让大家以为他是什麽风尘物表的人物,其实一样是敌不过美色诱惑的男人,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安华想告诉她,安岸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贬低的,他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但又觉得不必和她辩解,话说不通。
“真是做得好啊,我的好妹妹!”叶思楠支起久坐的身子,先他一步上了楼,只留下一个骄傲的背影。
许思远开车期间时不时瞄眼後视镜,见叶未言一直胶着脸,便安慰道“夫人不用太担心,安氏里没人敢为难先生。”
叶未言冷淡的点点头,再次在後视镜里撞上他的目光後无语的哼笑,从上车到现在,他似乎一直在打量她,尤其是喜欢盯着她的胸部和腿部,厌恶感油然而生,黑眼圈这麽重,一副撸多了的样子。
此时,安氏集团的董事们闹着开讨伐会。
董事A强烈谴责:“乱伦,绝对是乱伦!”
早料到会有这麽一说,安岸问“各位对‘乱伦’的定义是什麽?”
无人作答,他扯起嘴角,召唤出御用工具人“陈律师…”
“乱伦,指在法律或风俗习惯不允许的情况下‘近亲属’之间发生性行为。”
陈律师推了推眼镜“安先生和叶小姐虽然是名义上的‘亲戚关系’,却不是‘血亲关系’,因此他们不存在‘乱伦’一说,婚姻受法律保护。”
说得对,董事们充耳不闻。
安岸紧盯董事A,就像一只准备捕获猎物的美洲豹“若按照你的定义来定义,也就是说,某某与其乾女儿维持不一般的关系已近半年,我是不是可以说他们‘父女乱伦’呢?”
“咳…”董事A尬咳一声,低下头去。
安岸双手交叉拱着撑在自己的下巴上,眼睛扫过众董事,示意继续。
他们面面相觑後,董事B上阵:“众所周知,叶小姐在外声名狼藉,严重影响了我们安氏的声誉。”
安岸道“我自然有预判,也会为此负责。”淡然又道“众所周知,半月前某某情妇打着集团的名号在网上炫富且开车撞人逃逸一事,对我集团声誉的影响也挺深。请问,集团里的众位长辈,有谁愿意为此事负责呢?”
“……”两件事怎有可比性呢?董事B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定心丸。
“就事论事,董事长在公布结婚的短时间内,安氏集团的损失正在成倍增长。”
董事C回到问题的根本,示意坐在身後的助理打开投影後,大萤幕上出现了一个折线图“因民众自发的抵制活动,安氏集团在国内外的各大酒店、餐厅、商场的销售额都受到了影响,股价下跌4.18%,损失至少两亿美元……”
最後总结,赶紧离婚,越快越好。
他一说完,其他董事纷纷点头。
安岸随手拿过一瓶矿泉水,在董事们不明所以间抓起钢笔用力一紮,瓶子里的水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流淌在黑色的会议桌面,众人目光放在那滩水上。
“瓶子漏水,把手中的笔丢掉就能解决一切吗?”安岸把手指压在漏口上“还是说,大家信不过我的能力?”
他的话音落,身上似乎涌出一股煞气,令在座的各位直冒冷汗。
会议室霎时静极了!
安岸直勾勾盯着欲言又止的董事C,只见对方脊背微微一挺,又瞬间撇开眼去,嘴唇也变得乾巴巴了。
安岸继而看向从头到尾没有吭过声只抿着嘴的老人“陈老可有话说?”
陈老是安氏集团的副董事,也是董事们最後的指望,可惜他只是拄着拐杖起身“董事长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大门打开,董事们带着各自的助理以最快的速度涌了出去,半分钟内,会议室里只剩下安岸一人。
许思远端了一块蛋糕进去。
安岸撇了眼似乎没有食欲,只问道“安排好了吗?”
“夫人对新住处很满意。”其实她的原话是‘还行’,并且在他离开前特别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不知他做错了什麽?
安岸拿起叉子“我让你找的东西,没有消息吗?”
许思远回“我今晚会继续努力的。”内心哭丧脸,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辛苦了。”蛋糕入口,从会议开始到刚才还一直紧锁的眉头也松了些。
晚9点,安岸驱车回到新住处。
这里的格局大太多,以至於他扫了一眼没能看到人影,室内有无法忽略的香味。
奇怪,新住处的装修风格与前处全然不同,竟给他相同的感觉,仿佛他们一直都住在这里。
被墙面遮挡的另一头,直纹白砌成的浴池边点起了香薰蜡烛。
耳闻踩着拖鞋的轻微响动传来,叶未言抬头,灿笑“回来了!”
走过拐角,便见她坐在飘着玫瑰花瓣的浴池里,如云的秀发在脑後弯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几缕发丝被打湿,粘在雪白的颈子上,娴雅妩媚。
安岸不知,自己站在那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捉摸的情愫。走到浴池边坐下,伸手无意地划水“喜欢这里吗?”
即使已经听许思远说过,他还是想亲耳听她说说。
“泡着澡,抬头可以看星空,扭头可以看夜景,正脸可以看到你,喜欢。”叶未言如是道,心里感叹:有钱真好!
安岸淡淡笑了,帮忙把她贴在脸颊边的几丝发勾到耳後。
她看着他时眼睛亮晶晶的,像聚光灯下闪烁的钻石,作出邀请“一起吗?”
挂着花瓣的锁骨,红与白的视觉冲击,令安岸精神一恍惚“不了。”
愣神过後拒绝的口吻,有些急遽失措。
叶未言不解,挪过去捧住他的脸,吐息间能闻到他身上有奶油和男士香水混合的味道,甜香又侵略性十足。
以往,无需开口,他早已抱住她了。现在拒绝的理由,她通过长睫毛投下阴影的眼皮里,看出了他的倦疲。
“对不起。”处理她的烂摊子很累吧,而她却在家里舒舒服服的泡澡。
“想什麽呢?我今晚有个跨国会议,也许需要开很长时间。”安岸低头抵住她的额头“你知道的,一旦…我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当然知道他的厉害。叶未言想起也是後怕,总是不长记性,赶紧驱他离开。
安岸便带着清朗的笑声去了。
叶未言拍了拍羞得红通通的脸蛋,真是性福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