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着实吓了一跳。原来是今早上的这位“故人”。把要推开门的手收了回来。
“路总？你怎么在这里”
路敖笑笑，不在这里怎么能看到这一幕。
“办完事情，过来看看你”
她礼貌性微笑，“谢谢”，真是难搞的家伙。“你吃过饭了么”，没吃的话就去外面吃。
“呵呵”，“我倒是有些口渴”，说完推开门自己进去了，林婉儿站在门外竟有些迈不动脚步。脑子里百转千回，不太确定一会儿会发生什么。硬着头皮也进去了。
她所租的公寓是没超过七层的老楼，她住在五层。房屋建得高大，楼梯陡长，每次她爬到五楼都会喘。
和路敖一前一后隔着十多个台阶的距离，他慢悠悠地走在前头，不快不慢，始终保持匀速。两条长腿做着机械动作，一上一下，没有多余的动作。
从后面看他西装革履，笔直的腰身，爬个楼梯也会自带气场。
短短的几层台阶，她却走得相当漫长。
到了五楼门口，空气中是沉默的。不，是压迫的，那双鹰眼像是盯着她拿出百宝箱的钥匙，而她是鼠类猎物，只能乖乖就范。她总感觉对方的眼神带有戾气的玩味，甚至有点害怕他做出强迫性的举动来。
进了房间，林婉儿总觉得自己抬不起头的感觉，许是因为在他面前做了打脸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他管得着么。她是怎样他管不着。对。给自己心里打气。
“想喝点什么”
“随便”
倒了一杯白水给他。
看到路敖大大方方地坐在她和祁霁经常坐的那个沙发，那是她和祁霁的位置。
倒了水也不见他喝。
“路总过来有什么事”，此时若是祁霁给的那枚戒指戴上，晃瞎他的眼就好了。可惜从巴黎回来，她就不戴了，说还不想宣布和改变什么。祁霁知道她的性格，都依她。
“你换男朋友了？”知道没换，故意讽刺她。
他知道祁霁回国了，才过来的。实际上，他就等着祁霁离开他才过来，只是这么刻意的心思和迁就的行为，他自己都没发觉，也或许是不愿意承认。
她突然不想回答，也没了对Sean的那种耐心。面对路敖这样的老司机，她只能往上冲。
“我和祁霁感情很稳定。你刚才在楼下看到的，只是意外”
“意外？呵呵”，路敖笑得很无奈。林婉儿很愤怒，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都亲成那样子了，告诉我是意外，这女人还真是欠操。
“你过来看看，谁能相信是意外”。
见他翻着手机，就知道被卑鄙得抓住了把柄。
“你干着这种偷拍的伎俩不觉得很卑鄙么？”她不甘示弱。
“不觉得”。
“……”林婉儿气结。站在那里快速地动着脑筋跟他较量。“拿来我看看”
“过来自己看”
刚靠过去，就被他拉坐下来。看到手机满屏是自己放大的脸，被吻得相当投入的表情，任谁看了也不可能是意外吧。
她假装看得入神，接过来手机。
路敖也不戳破，笑着配合她，给她手机。就看她手指麻利噼里啪啦全部选中都删除了。删完之后，又往上划看一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确定没有才放心。
“给”
他笑呵呵接过手机，“删得够麻利的”
林婉儿露出得意的笑。
“不过没用啊，我已经发给祁霁了”
她猛得瞪他！看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我不信！”又骗我？证据拿来啊。
“害怕啦，还有点良心”
她心里突然泛起委屈，她怎么没良心了。他又有什么资格评价她。
起身坐到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刚坐下又想起不愉快的回忆，再起身。这下好了，她在客厅站着。从刚一坐在路敖旁边开始，她的心莫名的慌了。心理本能地排斥他的一切，却没有用，他身上的味道和气息毫无征兆地传来，侵袭她。
他身上的味道就像启动某些回忆的钥匙。
路敖看她一起一落又起的样子，甚是有趣。再过一会儿，她就会脱去那层虚伪的外皮，露出真性情来。他总是乐于同她玩这种调教的游戏。双手合十，活动筋骨。
他简直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