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重生:权佞(NP,H)--番外:缘起28

“任务失败?不可能!”椅子上的男人惊得一跃而起,俊朗的眉眼震惊之色无法言表。

“不错!”一个白衣老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当初你的任务是利用你骆家长子的身份勾起周天子与属国的矛盾,最后让周朝分崩离析,可是,我得到系统信息,周朝不单没有分裂,反而将邻国吞并,成为了历史上最强大的朝代。你自己说说这是不是任务失败?”

男人狠狠的搓了一把脸,来回的在纯白的地上走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男人不解的问道:“我的计划重来没出过差错。”

“记得那个叫菱染的女人吗?”老人说道。

“菱染?她怎么了?我记得我设计的发展是,她在骆家被抄家之后辗转来到秦晏的身边,最后日久生情,两人相爱到老啊!”男人说道。

“哼!”老人哼了一声,说道:“她本来应该因为勾引少爷被老夫人打死,可你倒是心善,不但救了她一命,还设计让她嫁给你,然后还生下一个孩子。你我都知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老恒啊!”男人皱眉说道:“她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苦命女人,就算改变了一点点也不影响什么啊!”

“无足轻重?你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做红颜祸水吧?”老恒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说道:“她就是改变整个布局的那个人。”

说完,老人一挥袖子,自从骆泛舟死了之后的一幕一幕开始凭空展现,男人看着那纤细的身影一次一次从鬼门关活着走出来的时候,他紧紧的咬着牙,一阵刺骨的痛在他全身蔓延开来。

当他看到女人拉着宋邵的衣袖,告诉他自己要为骆家,为那个短命的夫君报仇的时候,男人再也忍不住,挥手赶走了影像。

“你看到了,你的好心却让她悲惨一生!”老恒平静的说道:“上面现在还没发现这个错误,你赶紧回到这个世界,从头开始。这次,你不要再心软了。留她一命,对她也是一种折磨。”

男人张了张嘴,半晌才在嗓子里挤出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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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历185年,九月

晋国,边境之城,寒川,

神武大街是寒川的主街道,每逢大事必定要在这里经过。

此时,颇有些地位的都在州衙门口列队迎接,而其他排不上号的土豪乡绅们纷纷在高楼上倚栏远眺,百姓们则是将中间的道路让开,在衙役的推搡下被固定在大街的两侧,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向寒川南门的方向。今天是卿大夫秦安的长子,宁州将军秦琦的侄子秦晏奉命带兵进驻寒川的日子。

秦晏因为在殿试中的突出表现破格被任命为从五品游骑将军,任命为寒川总兵,奉命驻守寒川城。这一次的册封震惊朝堂,根本是史无前例。

在大周,五品是官员身份的分水岭,五品及以上官员可经过通传直接面见皇帝,其全家免除徭役、兵役,其子可以入国子监或者论武院就读,其女若要入宫选妃则免初选,直接殿选,一旦选中便直接封为正七品御女,比那些人要从无品无级开始熬快了很多,其余还有很多的优惠待遇。所以在大周的朝堂上五品是个坎,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升到五品官员。秦晏才只有十九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却已经一步登天官居五品,若是以后在立他一两个响当当的战功,可以预料他不出三十岁定会封侯拜相。

人群中,两个纤细秀丽的身影正艰难的挤着往前面凑,两姐妹脸上带着面纱看不清全貌,却可以从露出的那双秋水中看出姐妹二人都是鲜有的美人胚子。

“姐姐快点!快点!快点!”走在前面的妹妹银铃般的声音不停的催促着后面的姐姐。

姐姐则是比她稳重的多,不停的劝着:“菱染你慢点!这么多人你别受伤了!”

菱染弯着眼睛一笑,说道:“没事儿的,你快点,一会儿就该过去了!”

姐妹二人终于挤到了最前面,负责拦截的衙役看到姐妹两个顿时笑着道:“这不是申家的两个丫头吗?你们两个还真是能挤啊!都挤到前面来了,小心点,别伤着了。”

申家姐妹是寒川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姐姐叫萍儿,今年23岁。已经出嫁多年,夫家是寒川军营里的一名校尉,现在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妹妹叫菱儿,后来改名叫菱染,今年17岁。

她们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申正则,今年24岁,名字是外公给取的,据说是取自《离骚》“名余曰正则兮”的意思。申正则自从上了私学就是出名的才子,14岁便考中了秀才,加上本人风度翩翩,家里的门槛就快被媒婆踏平了。去年哥哥科举高中被赐“进士出身”直接留在了京城,被礼部侍郎看中召为女婿,如今已经是朝中的一名翰林了。

而她们的父亲申彪从前是个猎户,不知积了什么德居然救下了寻短见的母亲。母亲家姓秦,外公是个秀才,后来在县衙做了几年师爷,舅舅是个镖师,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当年秦氏受不住未婚夫退婚的侮辱,一气之下投河被路过的申猎户给救了。秦氏看中了申猎户的勤劳和朴实,索性就下嫁给了这个老实男人。

菱染8岁那年,父亲在山中救了个迷路的公子,那公子为了报答父亲的恩情将他们全家从村里接了出来,还在宁州给他们买了房子,并介绍父亲在衙门里当了个衙役。后来才知道,他们刚刚搬走,村子里就发了大水,好多人都被淹死了。而他们家却因为父亲的一时好心躲过了一劫。两年前,宁州知府来寒川任职,正好大姐的夫家也在寒川,于是他们一家人就搬来了寒川。

很快,远处传来了鸣锣开道的声音,随后,一队衙役负责开道,后面则是雄风飒飒的披甲武士,而后面是一队马队,一名少年银盔银甲端坐马上,他身后是一同带来的各位副将。在就在高楼上等候多时的少女们急忙洒下漫天花雨,路边的鼓乐队开始演奏乐曲,同时,鞭炮也开始响了起来。

菱染伸长了脖子看向那马上的少年,多年不见,不知那人还记不记得自己了。

秦晏长菱染两岁,本来他这样的身份应该舒舒服服的待在王城里享清福,跟着那些世家子弟一起遛遛狗,斗斗蛐蛐什么的,可惜他母亲早亡,父亲又娶了个泼辣的女人续弦,不愿意呆在家里,就跟着叔叔在军营里混日子,后来秦将军去了宁州,他也就跟去了。

要说她们两个完全天上地下的人还是 “不打不相识”,当年菱染不过十二岁,秦晏刚来宁州,正巧遇到她跟城西的二狗子打架,二狗子家里是卖古董的,自然穿的人摸狗样的。而菱染当时特别淘气,每天把自己弄得跟个泥猴似的。她俩这一打,秦晏以为菱染是小偷,二话不说就把她给扔河里了,还好她水性不差才没有被淹死,后来知道是场误会,他便笑嘻嘻的请她吃了顿饭说是赔罪。谁知道从那以后秦晏就跟块狗皮膏药一般的黏上她了,三五不时的就去她家找她玩,见面就是一通冷嘲热讽,弄得街坊邻居都说她跟他是一对欢喜冤家。菱染也好奇的问过他为什么缠着她,秦晏只是说自己闲着无事。最后菱染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些少爷们的行事,平民百姓这辈子估计都弄不懂了。

后来少年进京备考,临走前特意跑到菱染面前叮嘱让她等着他。不过,他前脚刚走,申家就搬家了。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打听到他消息的时候,他已经高中武状元了。

队伍一点一点走近,少女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马上的少年。少年嘴角噙着一抹笑,眼底却隐着一丝看不清的轻蔑。要不是菱染和他熟识,甚至都以为他就是那个得体知礼的少年将军。

眼看浩荡的队伍就要从姐妹二人面前走过,菱染回忆起当年少年离开时泛红的耳根和躲闪的眼神,顿时心头火热,情不自禁的轻呼了一声:“皓瑾”

少女的声音不大,在锣鼓喧天的背景中几乎像是一只蚊子叫,而就是这一声,却胜过那些恭维和赞美,清楚的传到了少年的耳朵里。他瞳孔一缩,猛地勒住马缰,瞪大了眼睛向四周望去。果然,他很快便在人群里见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目光交汇的一瞬,少女脸颊微红,却还是对着他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秦晏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强迫自己放弃冲上去抱住对方的冲动,抬手叫来一名侍卫,附耳嘱咐了几句,随后才一夹马腹,继续朝前走去。

而那双之前未染半分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却满是笑意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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