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瑞平复了着自己的心跳,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陆子游的剑术路子实在太可怕了。
以身为剑,连拔剑的动作都不需要,直接用灵力凝聚剑身,悄然无声间便能摆出变化多端的剑阵,令人防不胜防。
加上风雪瑞的修为摆在那,和陆子游相比简直是压倒性的脆弱。
说难听点,和蝼蚁没什麽两样,只不过因为还有点用处,所以升格为宠物罢了。
渊月真君送的簪子断成了数十节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风雪瑞默了几秒,才把刚才要说的话说完,「……见面礼,也不是什麽好东西,你看不惯的话我扔了便是。」
语毕,风雪瑞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容,走向仍坐在床上半裸的陆子游,往床边一坐,就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
本来就没有想久留这种东西,毕竟是渊月送的,谁知道有没有被下什麽奇怪的法术,带着的时候总感觉有点不妥,没想到陆子游比自己更狠,直接就把好好的灵宝给砍烂了。
风雪瑞披着一头凌乱长发,瞅着始作俑者,眨了眨眼,也不说话,就只是维持着这个动作。
陆子游迎着她的目光沉默了几秒,才难掩不爽的情绪冷哼一声说道,「以後不许乱收其他男人的东西,那根簪子我会拿其他东西赔你。」
风雪瑞歪了下脑袋,好奇的问他,「可以随便我选吗?」
「你想要什麽?」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问题,陆子游脸上掠过一丝微讶,好奇她看中了什麽东西。
「那柄黑剑也可以给我吗?」风雪瑞双手比划了下记忆中剑身的长度,然後做了一个捧剑的姿势,补充道,「就是你偶尔会盯着看的那柄。」
闻言,陆子游的眉眼间倏地凝起了寒气,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恐怖气场。
风雪瑞口中的黑剑,便是令他和过去的友人反目成仇、内藏大乘期前辈传承的仙剑。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陆子游尚未完全获取仙剑认可,自然还未得到真正的传承,风雪瑞此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起这柄剑,令他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不行就算了。」风雪瑞摆摆手,她只是以前看过那剑觉得挺好看,加上自己现在还没有像样的剑才稍微提出来罢了。
瞧陆子游脸色一变,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随即非常惜命地收回前言。
「你真的想要?」陆子游眯起眼打量着她,然後面无表情地问道。
风雪瑞摇摇头,没要那柄玄色仙剑,反而是指着自己的颈上红痕和陆子游讨好一点的伤药,最好一抹上去就能消除痕迹,不然怎麽去上早课啊。
少女白皙的细颈上殷红的吻痕十分醒目,隐约还有些齿痕,彷佛被什麽猛兽咬过似的。
陆子游被她的话语引开了注意,瞧着那些宣示主权的痕迹,眼神不由地暗了下来,扳起风雪瑞的下颚,细细打量她的雪颈,然後吻了上去。
「子游!」风雪瑞被他一碰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急忙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却被紧紧的困在男人的怀里。
陆子游的舌舔过那些痕迹,留下一片湿滑水泽,他的手摸上了风雪瑞的衣带,正欲解开时却被她强烈反抗。
「你说过今天会让我去上课的。」风雪瑞的声音很冷静,平稳的有些不对劲。
陆子游抬头,对上那双出奇平静的眼眸,微皱起眉,而後无奈的叹了口气。
敌不过她。
越是和她相处,越是无法忽视她的情绪。
本来即便她挣扎哭闹,他都能一意孤行的强迫她顺从,可是现在做不到了。
眼前冷静异常的风雪瑞,平静中透着一种坚定,现在的她已经和往常不同了。
陆子游有预感,若是继续忽视她的感受,肯定会发生些什麽无法挽回的情况。
见陆子游停下了动作,风雪瑞微微露出笑容,朝他伸手,「伤药,然後借我一根你的簪子,我的东西全被你弄坏了。」
没把药给她,陆子游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拿出玉肤膏亲手帮她上了药,带着剑茧的手指轻抚过她颈间温热的肌肤,缓缓地推开透明的膏药。
风雪瑞侧着脸打量他,见他眼神专注的垂着视线给自己上药,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上完了药,陆子游主动拿出木梳,捧起她的长发细细梳理,然後亲手为她绾发。
风雪瑞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双脚悬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感觉到身後的人动作轻柔,她突然蹦出一句,「子游,我们这样像不像父女啊?」
她现在只有十二岁,即便陆子游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依旧无法令人联想到更亲密的关系。
陆子游的动作停了下来,锋利的眉眼收敛住了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风雪瑞回头望他,又是甜甜的一笑,「谢谢师父,我去上课了。」
语罢,她跳下了床去,头也不回的走了,没了平日用的飞剑她得一路跑下山去才行,正有点为赶不上早课伤脑筋时,半空中有个声音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