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福戏(短篇故事集 1v1 h)--生福戏 (二)

温小澜该会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伍爷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他从乡下跑出来,师傅一家都死于火海,只有他逃过一劫,踉踉跄跄地走小道一路逃进省城。

没有去处,不知道到了城里自己该怎么办,更不晓得他能不能活。

温小澜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跑,他知道背后即是洪水猛兽,慢一步自己就要被生吞活剥,夹缝求生,只能苟活。

衣服被山路上的荆条划破,鞋底磨了两三个洞,脚跟儿直接杵着泥地。又因为摔过几跤,整个人灰头土脸,看着像刚从地里被刨出来。

温小澜那时还不叫温小澜,他只有个小名,叫小根。

小根当过乞丐,挺长一段时间。他捡了个破碗,在路边蹲了好几天。除了唱戏,他什么也不会,哪怕是从路边捡的菜叶,他都只能生吞。

被野狗追咬,被其他乞丐欺辱,被黑皮衙役打骂。

那张漂亮的脸蛋藏在一缕缕脏得分不开的、尽是油污的头发后面,跪在地上,捡别人吃剩的馒头,低微得像是一粒灰尘。

这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带着他走进了个漂亮的高楼里。他怯得不敢抬头不敢说话,那女人便以为他是个姑娘。真当小根被按在水桶里涮了三五遍,那女人才确认他竟是个带把儿的小黄毛。

那女人本以为自己在路边儿拾了个不要钱的小雏儿,没成想却是个男娃,但又一想,就是有些个大爷好这一口,留着没准日后有用。

小根便从乞丐成了在勾栏里伺候的小厮,自此入了玉楼金阁、桂殿兰宫般的人间炼狱。

他看过了太多半截身子入了土的爷把只端“青倌盘子”还未梳头的雏妓儿按在怀里猥亵戏弄,见过了被卖进来不愿接客的小妹被脱光挂在后山坡的老树上一天一夜,更是见过了楼上当红的头牌姐姐下体被点着的烟袋锅烫得尽是血泡。

小根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这里,或是死在跑走的路上。

直到有一天,小根听人说,楼里来了几位阔绰的爷。一行五人,虽是来了青楼,却自己带了两个唱曲的小倌,开了个雅间,也不要姐姐们伺候。

小根被发配去伺候,便端着痰盂儿站在墙角,低头盯着自己脚面儿。可他能听到屋子里几个人在谈天,有人唱戏时,他也便悄悄地自己跟着动嘴。唇瓣张合,却被酒桌上一个大爷看到。那大爷叫了他一声,问:“你也喜欢戏?”

小根不晓得是跟他说话,往后瑟缩了几步,依旧低着头,直到自己身旁的后生用手肘顶了顶他,他才猛地抬头,跟酒桌上的人对视。

酒桌上有五个大爷,一个坐主桌,四个陪在旁边,他们身后站着两个小倌,看扮相,似是极不入流。

刚刚跟他说话的爷比其他几个都年轻,穿着军装坐在侧面,眉目俊朗,脸上带着笑。

那是温小澜第一次见到伍爷。

小根一时语塞,只敢木讷地点头。

“你觉得他们两唱的好吗?”那位爷笑着问他,似是脾气不错。

“……”小根不敢应,只颤颤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好?”那大爷又问。

“他们指法错了……”小根声音又轻又哑。在这几层富丽堂皇的楼里,没人会主动跟他说话。太久不张嘴,嗓子都快要被堵上了。

“懂戏的该在戏园,不该在勾栏。”那大爷轻声感叹了一句,随即将候在门口的一老头叫进屋子,道:“老沈,给你找了个懂戏的学徒。”

之后,那两个被小根说做错了指法的便成了他的两个师哥。

那时候温小澜还是新人。虽说练了这些年,可还从没在这样省城的戏班里上过台。小根太难听,师傅不让这么叫他,他便也没了名字。

伍爷给他了个名字,叫温小澜。像是一时兴起随口取的,也是因为“小澜”喊着顺口。

“温小澜”……听着就像是个雍容富贵的名字,他喜欢极了。

一开始老沈不晓得怎么待他。对他凶吧,这是伍爷介绍过来的;对他好吧,怕是其他后生又嘴碎。无奈,老沈只得让温小澜唱一段,看看功底。

说实话,老沈本没报多大指望——一个在勾栏端痰盂儿的小厮,说自己会唱戏?也就哄哄伍爷那样心热的外行人。

可真当温小澜他在院子中间站定,当着不少人的面翘起兰花指,一开嗓刚唱了半句,老沈便惊了。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吗?这怎么看都该是童子功,没个十年八年不可能练的出来。

伍爷这真是给自己送来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啊。

起先温小澜的戏少有人捧场。

老沈这“生福戏”班,别的没有,角儿倒是有几个,各个都有固定会来捧场的主顾。温小澜他个刚露头的年轻后生,又没有名气,又没有大角儿给他配戏,想出头,难于登天。

那时候温小澜时常对着零星的看客唱戏,连叫好声都稀稀落落。

可他还是能上台,这让那些年长温小澜几岁却还没本事上台亮相的同门记恨不已。有人买通了胡琴手,偏偏在温小澜在台上的时候拉错调子。

可后来,温小澜便出名了,伍爷愿意捧他。只要是他的场,伍爷几乎每周都来,还回回都摆出极大的阵仗。

伍爷自己花钱请别人看戏,恨不得把整个看台都坐满。

伍爷还会带来些琳琅满目的物件儿,不要钱似的往台上、往温小澜脚下扔。

伍爷家中有喜,更是点了名地要温小澜带班出场。

就这样,名声便打出去了。幸而温小澜本就刻苦练功十余年,也算对得起伍爷的栽培提拔。

时间久了,哪怕旁人不知道温小澜,也该知道宁玺城大名鼎鼎的伍爷有个心爱的戏子,唱旦角儿简直在宁玺城无人能出其右。

再往后,温小澜的场便开始一票难求了,戏迷们恨不得踏平门槛。而无论是看客还是同门,哪怕是老沈,都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温大爷”。

自己的一切都是伍爷给的,温小澜记得清楚。

那天晚上,伍爷设了宴,只请了他一个人。

坐在桌上,温小澜高兴,连着敬了伍爷五六杯。

伍爷笑着,却也没拦他,而是递给温小澜个雕花红木漆器,里面是根雕着金凤的芙蓉归云髻,极好的做工。

温小澜红着脸,几欲跪下,又被伍爷扶起。

“小澜,”伍爷用手撑着下巴,笑眼盈盈地看着他,轻声道:“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也不知是借着酒劲儿还是怀着真心,温小澜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连着说了四五句“我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

如果是为了你,要我死我也愿意。

那天晚上后面的记忆便有些模糊且混沌了,轻飘飘地,像是浮在云端。他记得伍爷精壮坚实的胸腹,记得伍爷狂野粗粝地进入他,记得伍爷拥他入怀,那蓬勃的心跳声让温小澜几乎忘记了身后撕裂般的痛楚。

一转眼,都过去这么久了。

………

今天晚上这一折戏比温小澜想得顺利,像是等他回过神来,自己便已经在伍爷的屋子里了。

伍爷在后台轻声对他耳语说想做,温小澜便飞速卸了妆,换了便服,赶来伍爷一个偏宅。

伍爷要晚点到,他便开始准备自己。

温小澜还记得他第一次爬上伍爷床的时候,伍爷说他们可以永远这样,温小澜便第一次对未来有了期望。

听着外面的车马声,温小澜便知道伍爷到了。他把屋里的炉子烧得更旺,也换上了轻便的衣服。

伍爷喜欢他在台上的扮相,也喜欢他在床上只穿白色的内衫。

内衫薄软,好穿脱。

伍爷推门进来时,他们没有交流。

伍爷将枪械放在桌上,温小澜迎上去帮他脱了斗篷。

然后他们便开始亲吻。

伍爷伸手搂住了温小澜纤细的腰肢,扣着他的脑袋,有些用力的吸咬着温小澜的唇瓣。

两人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温小澜因为不会换气、脸憋得通红。

伍爷吻得用力,温小澜便伸手去搂上伍爷的脖子。莹白的胳膊像蛇一样缠上伍爷精壮的腰身,又讨好般地用膝盖去顶弄他胯间沉睡的巨物。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没一会便倒在了床上。

温小澜跪在伍爷面前,伸手去拆伍爷腰间的皮带,皮带扣银光闪闪。待那巨物从军裤里弹出来,没有任何迟疑,温小澜便张口含住了那根孽障。

“唔……”

那昂扬物直直抵着温小澜的喉头,引得他不住地反呕,其实并不好受,可心里的快意远胜过肉体,自己舒不舒服的又有什么关系。

他雌伏在那里,两只手撑着地面,用力地仰着身子。

伍爷轻抚着他的脑袋,是无上高贵的赐福。

等温小澜也上了床,趴在伍爷面前撅起后庭的时候,伍爷鼓励般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那小孔本生的粉嫩,现在却已是发深的玫红。

“我来之前用猪胆汁灌了好几次,现在不脏。”温小澜伏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

伍爷没有回应,只是伸手戳按了几下菊门,又引得温小澜一阵瑟缩。

当伍爷将一根手指直直捅进去的时候,温小澜疼得浑身都在颤,可他早已习惯,咬着唇连声音都不会发出。

手指上一抹血渍红的刺眼。

“你又流血了。”伍爷轻声道。

“我不疼。”温小澜努力向后扭头,他想看着伍爷。

末了,温小澜又补了一句:“我没病。”

当伍爷的巨大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温小澜无疑是快乐的。他那唱过一折又一折戏的金嗓子正不住地溢出痛苦的呻吟。

或许是上次留下的伤口还没痊愈,伍爷每一次抽插都能带给他撕心裂肺般的疼。他仰着头,像是在笑。汗水混着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滴落,素色的绢布上绽开一朵朵深色的花。

不是只有肉体的快感才能带来极乐。

温小澜喘息着,颤抖着,直到后穴终于出了水儿,顺着腿淌,他才终于感觉到了阵阵酸麻,身子也不那么僵直。

“明明肏过这么多次,还是这样紧。”伍爷用力往前撞了数下,又道:“可还是像条死鱼,不会动,也不会叫。”

“我以后……”温小澜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伍爷心不在焉地地回了一句,没再开腔,只专心肏弄。

温小澜的身子太过瘦弱,被撞的时候整个人会拱起,脊背上能看到凸出的骨节。伍鑫便伸手上去,从尾骨一节一节地按上去,直到触碰到他的肩胛。

温小澜的肩胛骨上有淡红色的疤痕,竖着的两条,在他白洁的脊背上显眼又突兀,直到那白浊的精水溅了上去,才稍微遮了一点。

终于结束了……

温小澜趴在床上喘着粗气,又在期待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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