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缘有时会觉得,生活如广阔湖面,平淡时如一面镜,映着华丽虚影,但那是双手够不着的。够得到的是变动,偶尔有石子落下惊起波澜,但更多是风动雨来,一潭湖水翻涌,隐秘在生活表面之下的一切好与坏的事物,皆是隐瞒不得的。
她看到万鸿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的消息是凌晨发来的。
万鸿说,他的男友王锡是陈颂他妈的表弟,辈分比陈颂大,年龄却比他小。
她原本以为万鸿生的这场气还要更久才能消,没想到他主动说话了,却带来这么个消息,除了能叹一声真巧,还能说上些什么。
清晨亮起来的光透过窗帘,照亮了室内。她握着手机侧躺的姿势正好对上陈颂的脸。
他躺在她身旁,睡颜平和,呼吸绵长,好似没有忧愁困扰,身上盖的薄毯只掩住了他的腰部往下,露出一大片胸口。只有林缘知道他胸口那一片肌肉蓄满力量时有多坚硬。早上的凉意还没散去,也不见他有一丝怕冷的样子。
时间还早,距离设置的闹钟响起还有半个小时。睡意因着刚看到的消息尽数褪去,她只好起床。
她起身动作幅度极小,为陈颂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间门,站在客厅里给万鸿打电话。
万鸿也许是刚下夜班,很快就接了她的电话。
“醒了?”
他的声音自听筒里传出来,声音不见困倦。
一番交谈,林缘察觉他说话语气变温和了些,一贯冷嘲热讽的性子收敛了些,也不知道这是他想开了还是旁人的功劳。
他在电话里倒是一直说没事,他安慰她,她也安慰他。陈颂至今也不知道他的性向,那人的想法很少停留在男女情爱上,自然不会了解这些,且这是万鸿的私事林缘没必要什么都对陈颂倾述。
最后他在电话那头对她说:“保护好自己。”
林缘至今也不知道万鸿给陈颂打过的那一通电话,陈颂对万鸿的那一点嫉妒她看得出来,但也没提过。过去只是床伴,在床上时他偶尔发神经,掐着她的腰问万鸿是不是不敢碰她,他狠命地撞似乎要证明些什么。
林缘和万鸿做了那么多年密友,甚至要超过彼此对同性朋友的友谊,在陈颂的眼里只当他们是不敢互述爱意。
陈颂起床找她时她刚做好了早餐,极普通的两碗鸡蛋瘦肉面。
陈颂端了他那一份,面的分量要多些,肉也多些,三两下连面带汤全吃光了。他坐在对面看她,吃饱喝足的脸上神情荡漾。
“别笑了,你来洗碗。”
她放下筷子回房间换衣服,时间还充裕,所以衣服能慢慢挑一套。
她正穿好内衣,陈颂进了门,没羞没躁的手直往她胸前揉。他的手才洗过碗,虽然擦去了水珠,但还是凉的。林缘被他的手冻得尖叫,他却没有歉意,更放肆的把她推倒在床上。
“别闹了,上班要迟到的。”她的脸埋在被子里,声音低低,有一股子撒娇的柔意,她声音本就是软软的,陈颂一听胯下那物更是硬得厉害。
“很快的。”他压着她,低声哄骗她,嘴唇轻轻在她脖颈上啄吻。
他一手弯曲搂她的肩,与她紧紧相贴,另一只手去揉她的腿间。林缘禁不起他的挑逗,半推半从地被他拨开了内裤,直直的入了进来。
陈颂的内裤也没脱,他只往下拨了一些,握着那物长驱直入。他的内裤不停摩擦着林缘的大腿,她那处白腻的皮肤被磨得发红了些许。
林缘的双腿被迫分开,承受着他的冲撞。两人皆是趴着,只有陈颂的臀部发力,胯下柔柔抽动。
见她那处已经很湿了,手一摸结合处便满手滑腻。
林缘低低地喘气,上半身维持着趴着的姿势,下半身被他抬起,双膝跪在床单上。
后入是最原始的姿势,犹如动物般,粗蛮而直接。陈颂折磨着她,也折磨着自己的意志,身下那处紧而热,密密的包裹着他。
林缘眼角泛红,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几下重而快,便抽了出来,泄在她大腿内侧
情事经历得多了,便有了默契。他轻车熟路的脱下了她湿透的内裤,擦掉了秽物。
林缘两颊浮着浅红,任他的手在她身上动作。她忽然有一种感觉,仿佛她与陈颂已是多年的夫妻,忘却亲情带来的隔阂,他们的确是平凡的一对伴侣。
各自穿上衣服时,陈颂开口说:“放心吧,我今天就去解决我们的麻烦。”
他正扣着最后一颗纽扣,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得身姿挺拔。
林缘套上了绿色长裙,绿色其实与她很称,虽然年纪还轻,绿色绸缎的质感已让她有了些女人的性感。她低着头,听着陈颂这话,脸上浮起浅浅微笑,她说好啊。
陈颂已穿好了衣服,收拾了床单要丢进洗衣机,见她目光移过来,他斜着嘴角笑。
“看你流了多少水。”
林缘送了他一个白眼。
陈颂说的解决,也正是个巧合,许纤纤家人就有把柄流落到他手上,他不能滥用职权,但反击她总还是有用的。但等林缘听他细说,已是后来的事情了。
一个许纤纤还不至于能够撼动他们的感情,她只不过是风起时湖面上泛动的一小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