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萻还是不放心,等李关舟睡下之后,就去找他的主治医师。
选择性忽略了李关舟跟她说不许去找江宁远。
现在是
咚咚咚。有人敲门。
正在专心工作的男人抬头,修长白皙的手指扶了扶金丝眼镜,温声道:“进来吧。”
余萻进来后对医生微微一笑:“江医生,打扰了。”
穿着白大褂的斯文男人也笑了,看起来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没事,我快下班了。是要问李先生的事吗?”
被医生道破来意,余萻也顺势提问:“是的。我想知道他的伤严不严重,多久能出院。有什么注意事项。”
江宁远缓缓道:“李先生的伤不算严重,就是一些擦伤,还有轻微脑震荡,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余小姐不用担心。”
“但是......”江宁远语气有点迟疑,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极淡,像是错觉一般。
余萻有点紧张,追问道:“他怎么了?”
江宁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余萻:“听说余小姐和李先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余萻一愣,轻声道:“是。”
“那余小姐知不知道李先生有心里疾病?”
余萻清丽的小脸一寸一寸冷了下来,淡声道:“谢谢江医生的提醒,我知道了。不打扰江医生工作了,我先走了。”
办公室再次静下来。
江宁远收敛了表情,再一次推了推眼镜。
提醒至此,是他作为医生的职责。
至于李关舟会不会去看医生,就不在他管的范围了。
......
余萻还在想江远宁的话。
李关舟有心理疾病,她一直都知道,那是他的家庭带给他的。他们相遇的时候,李关舟就没有安全感,他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了,像只刺猬一样,对每一个向他释放善意的人充满恶意。
他期待别人对他好,却又恶毒地猜测别人对他好的背后是不是别有用心。而别人在被刺猬刺过之后,又怎么会再次投喂。于是他在这种期待落空与恶意猜测中陷入更深的自我厌弃。
为了李关舟能好起来,她还专门学习过心理学这方面的知识。
这麽多年下来,她成了李关舟唯一的心理医生。
李关舟抗拒所有人,唯独不抗拒她。
她很努力地治疗他,陪伴他。
所幸,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李关舟的病情好转了,但伴随而来的,是对她的病态依恋,她不知道是好是坏。
要问余萻爱不爱李关舟,她十分确信她是爱的。
这麽多年陪伴与温情,宠着李关舟,护着李关舟,照料他的琐事,这些早就是刻在她骨子里东西。
但是她不知道李关舟对她的感情,到底是雏鸟情节,还是爱情,亦或者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