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宴散,天子持玉樽中洋洋一泊的玉露琼浆而来。匝地的帘幕深深垂着,八万繁星近得贴上屋脊,窗外,昆仑担着无尽无终的白雪长久地缄默。秀目博袖的女神窈窕地卧在帘幕背后,飞起的发髻像一团墨色的云,她呼出一口气,满室里萦来袅娜的惠风,然后她抬眼,影影绰绰地曼妙在真实与虚幻之间。天子抬步前行。
玉露在喉尖一转就入了肺腑。他穿过层层的帘幕,密密匝匝的飞纱遮淡了灯火,四面浮漾着奇异的温香。高樽欹倒在榻下,他倾身满拥神灵优美的身躯,寿数有尽的人间君王用唇齿勾勒着万妖之主的颈项与锁骨,虔诚的仪态似在释读久远以前石刻雷摹的谶书。然后他听到一声茫茫的叹息自头顶传来,似愁虑,似呜咽,姣美的神灵含着哭声和他说人间辽阔,有虬结蟠生的荆棘莽林与八骏也行不完的冗茂山川,她的声音浅淡又悲哀:“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能。”
一只曾在南征万军阵前擂鼓的手覆上层沓衣裾之下万载无人叩访的地带,神灵瑟瑟然一哭,终年积雪的昆仑电闪雷鸣。摩挲无数遍骏马缰绳的粗指摩挲着娇嫩的阴蒂,瑶池的主人绞起双腿,微不可闻的哼呢在耳边缠绕成藤蔓。天子散下长发,眼中的光芒明暗不定,在神明的玉宇里渎神。他揉捏着,拨弄着,掐挑着,欣赏世上无人眼见过的绮景。宽袍广袖下的柔软身躯正因他的侵犯而挣扎,高穹危座上无悲无喜的至高之神在他的指间崩溃颤抖。然后他将美貌的神灵在座上扶正坐稳,撑开其双腿搭妥在两边扶手之上,探首去饮腿间无人品尝过的神液。在人间生杀予夺的唇舌此刻贪恋地舔弄着不可告人的幽秘之处,甘醇的琼浆取之不尽地随着开拓淋漓而至。宛转的腰肢且挺且伏,仪态狼狈面色潮红的瑶池阿母偏首在倾盆的雷雨声里一声高似一声地喘息,身下的浆液泄得与窗外的雨势一般急。天子望见其神态潦倒,遂捏了一侧的纤手置于阴蒂之上,随着舌尖戳刺的频率揉挲着那最敏感之处。待其渐入佳境时一松手,抬眼便见衣冠欹斜的女神手速渐快,理智尽失地沉湎于自渎。
天子收回了唇舌,弯起眼眸抬头。
“殿下下面的水真是甜的...若在朕眼前用手指把自己玩到高潮,朕便让殿下如意。”
姣美的神灵难耐地将裁绸纹金的衣带扯下,霎时玉一样的身躯自重重银纱间剥显开来。她抬起闲余的一只手托揉着丰硕的乳房,双腿大敞,另一只手如旧迅速地摧残着阴蒂。天子喉头一紧,将方才在美穴中浅尝辄止过的手指塞进樱桃小口中抠挖,未想玲珑香舌随即将其舔舐吸吮,透明的口涎随着手指的动作隐约自唇角流下。
“陛下...陛下...”
美貌的女神半阖双目挟着哭腔含混地呼唤着,双腿夹紧又放松,却始终不至临界点。天子垂目望着眼前的一派狼藉,不动声色。最终榻上的美人颤着手拉过他的衣袂来借着狠狠上下揉搓,却不见衣袂转瞬便被她身下淋漓的水浸湿。终于望得她双腿伸缩几次,全身一僵,柔媚的嗓音迸出既痛苦又满足的呜咽,湿哒哒的水顺着龙纹的玄袂与皎白的股缝淌下,整个娇躯开始无意识的痉挛。
“万妖之主的高潮...真漂亮。”
天子径直探首含吻了狼藉的美穴一时,将手指塞进正吞吐着黏液的阴唇里抠挖,初高潮过的甬道刹那间难耐地绞了上来,面目淬染着情欲的天神战栗着绛唇泣呼一声,正摇曳着腰肢尝试适应,忽尔整个人被天旋地转地抱了满怀,一根粗硬的肉棒霎时直直钉入体内。她定睛,天子正将她抵在壁上操弄,冷意顺着脊背滑下,与身前的灼热对比鲜明。无力垂下的双腿终不及地,整个人只能依靠身前人颠簸着。此时明月畸变如妖,远处的川峦隆隆嘶吼,弇山溽水之间蔓延出一场地震。神明碧色的瞳孔浮了一层雾,冷静与迷乱纷沓变幻,全身只有柔腻的甬道仍有动作的余力。天子俯首于冷香迤逦的修颈之侧,低嗓温吞:“殿下空虚多久了,紧成这副模样。”
阴蒂被人探手一掐拧,柔媚的呻吟之间夹了一声惊呼,穴口战栗一瞬,骤尔开始疯狂收缩,一汪蜜液猝尔浇下,天子脑后一麻,舒适地低呼一声。无法着地的玉腿勉强缠上筋骨分明的劲腰,全身被肆无忌惮的侵入顶得起起伏伏,不可言说的那一点被掠过两三次,每次都引得美人全身一痉挛。她抬臂紧拥眼前君王的脖颈,在泣吟的当口小心翼翼地抽着气,咬着快感细声呼告:“陛下,顶到了...”
身前的君王顿了一瞬,放开相拥的手,惊得冶艳的神灵瑟抖着双臂环得更紧,乳肉都扁贴在玄衣之间蟠绕着龙纹的胸膛上。然后袅娜的纤腰被一双手死死抵在墙壁上,坚硬如铁的肉棒向着某个方向一阵奋力戳刺,仔细感受着身上人的反应,终于琢磨出顶到的那一点,随即向其不懈进攻。这位被猥亵的神灵连紧拥眼前君王的气力都再无余下,只得双腿不断夹紧,秀颈仰抬,汗珠自鬓边簇簇滚落,唇间倏忽高亢的呻吟却似鞭策着天子猛进的战鼓。猝然紧致的甬道爽得君王随之震颤了半刻,却也因之动弹不得,未及细思,扬手便在皎腻的雪臀上落下一掌,神灵痛呼一声,暂得清明的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人,却禁不住身下自发而起的反应。甬道之间松了一瞬,花液冲着马眼滂沱浇下,又开始新一轮的吞吐,天子趁势按住腰肢直捅到底,神灵周身一阵痉挛。到宫口了。
身下的麻痒顺着脊柱流曳着直蹿上脑后,皎白的双臂死死扣住天子后颈,貌美神灵此时只顾大口大口喘着气。天子朝宫口戳刺了几下,正见其渐入佳境之时,突然摁着纤细腰肢,将身下那物拔了出来。神灵玉腿一颤,方才被堵在内中的汩汩蜜液一下子淌了下去,顺着腿缝泄在还算穿着规整的玄袍之上,显出异样的淫靡。她抬眼大惑不解地望过去,却见君王高深莫测地噙笑俯在她耳边:“殿下召一面正对着床榻的铜镜,朕便给殿下。”
她心中震惊多时,千般不愿目睹自己被凌辱的过程,却终究难耐身下无声叫嚣着的欲望。最终瘦指一弯,一面雕龙蟠凤的阔大铜镜端端然立在榻前。周天子满意地将她放下,扶着她走向玉榻。她虚弱着双腿无力挪去,每走一步,腿间的稠腻便重一分,在周身彻底脱力的前一刻,被天子拉着皓臂拽入怀中。待她回神时,忽正对着镜中的自己:双腿正搭在君王两臂上,被扯得大开,双腿之间娇红的甬洞且翕且合,透明的稠液正自其中沥沥漫溢,雪臀之上还留有一个鲜明的掌印,愈发显得楚楚可怜。镜中的妩媚神明高髻欹斜,欲色未餍,秀面潮红,锁骨上落着星星点点的红痕,乳首硬挺,双眉难耐一蹙。而身后俯首吻着她肩头的的君王深衣赫赫,龙纹须发欲飞,除去几处被她的蜜液渍脏,再无不妥之处。
“殿下真美。”
她看到镜中一柄硕大的肉棒骤尔捅入她美穴之中,将其撑得浑圆。身下的酥麻忽尔十倍百倍地反噬。她觉出自己仿佛宗周宫室里一个籍籍无名的低贱宫人,在某个夜晚被他捉去,随心侵辱、摆布。可她无力逃脱暧昧与情欲旋转雕凿的漩涡。人间的君王凭什么在操这位身担万妖之主的神明时穿着衣服。她颤着手比着镜中的位置反腕扯下他的腰带,玉带扣落在地上撞出琳琅的声响,龙袍骤尔自他肩上滑落,裸露筋肉分明的肩膀与胸膛。像石头。胸膛撞着她背脊时她这样想。随即甩掉了袍袖的手惩罚般捏上她的乳肉,又冲着乳头肆意抠磨,她失力颓在人怀里高声呻吟着淌水,身下横冲直撞的肉棒次次捅进宫口。她被操开,又合上,镜中的神明沉湎在欲望里美艳成荡妇。纤细的手指驾轻就熟地如刚开始般迅速蹂躏着自己的阴蒂,螓首摇摆着不知在呼唤天子的名讳或是在呼救。乳头、阴蒂、阴道,三点一线地承受着凌辱,她终于双腿一颤,飞起的琼浆直溅入镜中,雷雨交加,窗外的远方两山之间骤尔崩裂,昏天黑地中涌来惊涛骇浪的河流。
天子将她的面颊扳于一侧爱怜啄吻着,身下一奋力,深入宫口的硬热喷涌出白浊。
很多年后,周天子的魂魄自封印的剑中苏醒。他听人说长命无绝期的西王母已死,行诗歌觞的诗人替她问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他望见岐山与邙山,衣袂掠过渭水与洛水,忽然想起那一年,电闪雷鸣,昆仑雪崩。
归去后,有墨发碧瞳的女子对他颐指气使,他弹弹冠,一层灰尘飞起。然后他明了,时移世易,周代已矣,灵秀俊慧的天潢贵女自是有资格俯瞰他。
一如当初的她。
“西王母是如何死的呢?”他问多解世事好湎酒樽的大妖。
“她啊——”赤瞳的大妖又饮一口酒,“她等不来一直等着的人,掷下万妖之主的担子,下人间找他了。”
天地忽尔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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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子传》,是西晋时期发现的汲冢竹书之一。
吉日甲子,天子宾于西王母。乃执白圭玄璧以见西王母。好献锦组百纯,●组三百纯。西王母再拜受之。●乙丑,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谣,曰:“白云在天,山䧙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天子答之,曰:“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西王母又为天子吟曰:“比徂西土,爰居其野。虎豹为群,于鹊与处。嘉命不迁,我惟帝女,彼何世民,又将去子。吹笙鼓簧,中心翔翔。世民之子,唯天之望。”
他说待万民安居,天下靖定,他将三年而归。
后来他饮酒,祀天,游猎,为盛姬的死大造陵冢。始终不记得,昆仑之巅银河之下,尚有人守他三年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