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东佑晴的假期已经结束,白天一丝不苟地完成审讯工作,夜里出现在纪春尤面前,带着满身血迹,浑身散发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帝国军人。
纪春尤被关了好几天,离开前的夜晚,伊东佑晴再次“召见”了她。
脖子上还有长谷川留下的痕迹,雪生给了一条丝巾让她系上遮丑。身上的伤痛令她双手发颤得使不上劲,雪生拽过她,环着她的脖子将丝巾绕上。
他并不熟练,丝巾系了好一会儿才系上。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纪春尤耳边,她木然低抬手轻触丝巾,指尖冰凉丝滑。
伊东佑晴召见她时愣了一下,似乎很喜欢她这样打扮,甚至凑到她颈窝轻嗅。但紧接着长谷川留下的痕迹还是被发现,他在肆虐时用丝巾勒住了她,力道猛地收紧,发狠地看着她窒息的模样。
她痛苦地挣扎,以为自己逃不过了。最后一刻他还是松了手,掐着她的脖子吻了上来。
更可怕的是,第二天纪春尤醒来,伊东佑晴持短刀阴森地坐在一旁,命令道:“张开嘴。”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恐惧地往后退缩,直至缩到墙角没了退路。
伊东佑晴紧逼上前掰开她的嘴,锋利的刀刃割伤了舌头,她意识到怎么回事,泪水涌出眼眶。
她咬伤了他。
他像没有知觉一般,刀刃搅弄得满嘴鲜血,因为她的挣扎晃动而无法得逞。
她在挣扎中打他抓伤他,他没有停下也没有发怒,眉头深锁一心将短刀翻搅在她口中。
学习语言需要多久,他不能等,要赶在她被发现之前处理这个问题,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哑巴。
和服滑落一半,露出瘦削的肩头,从背部蔓延至肩上的灼痕清晰呈现在眼前,还有她满嘴满脸鲜血淋淋的惨烈模样。
他停下了所有动作,就像有时会突然暴怒那样,他又突然平静了。抛开短刀猛地揽过抱住她,手掌反复游走在模糊粗糙的背部。
早在今天之前她就已经遍体鳞伤,全是他的杰作。
最终,纪春尤保住了舌头。
伊东佑晴甩开她,压抑情绪快步离开。
她的口舌不停流血,嘴唇也破了,雪生像往常一样来看她,嫌恶地扔来手帕,警告她不许弄脏地板。
鲜血过了许久才止住,雪生递来惯例药/品,和以往有些不同,不是药片,是几粒白色药丸,装在印有日文的药瓶中。
雪生眸光闪烁,看她的眼神不再冷漠,破天荒地变得温柔,大概是她的错觉。
她没有多问,顺从地把药服下。
室外闯进一人,是伊东佑晴去而复返,看到雪生手中的药瓶时脸色瞬间变得可怕。
即使是纪春尤,也没见过他那样比盛怒更可怕的表情。
雪生挨了耳光,垂眸不语,没有任何解释。
伊东佑晴粗暴地捏住纪春尤的下颌,食指和中指伸进才被划伤的口腔,使图从喉咙里挖出已被服下的药/物。
扣喉引起剧烈呕吐,纪春尤吐出混合了酸水的药丸。她震惊地看向雪生,忽然读懂了他刚才的眼神,反应过来那几粒药丸竟是致命的东西。
惊恐中,她再看向伊东佑晴。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眉头仿佛从未舒展,眼神冰冷而热烈,似洪水将她淹没,似火焰将她焚烧。
她害怕他的眼睛。
她蜷缩在地瑟瑟发抖,再次躲过死亡。
许久,雪生说了第一句话。
“装哑巴也没有用了,她已经被注意到。”
伊东佑晴俯视倒在脚边的女人,语气不容置疑:“她已经死了。”
雪生缓缓抬头,眼中沉静有了一丝波动,“是。”
熟悉的巷弄外,纪春尤如一块破布被扔下车,瘦削的身形倒在地上,纸片一样薄。
她被摔迷糊了,以至于雪生最后留下的一句话她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说:“你被放生了。”
车尾扬起的灰尘扑了她一脸。
她趴在地上没有丝毫尊严,就像一只猫,一条狗,一尾濒死的鱼。
但无论如何,她被放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