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明明在冰冷阴暗的小巷,潮湿与阴冷的空气也降不了她心里这股燥热,无数小蛇啃咬舔舐着心脏,细细麻麻的酥痒在身体里流窜。她倚在墙壁上,也没有管长在角落的青苔会弄脏她的衣服,腿早就软了,背后的刺痛与灼热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
他来了。
“好久不见。”真是久违的声音,教授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过来了,从巷子那头压着喧闹过来了。
赌徒在巷子尽头摇动着骰子,无数酒杯碰撞,酒鬼们放肆高歌,妓女和嫖客在房间里纠缠,亡命之徒挥动着血迹斑斑的匕首,血和酒精和性爱勾勒出这个偏远城市的不眠之夜。
“我可一点都不想见您。”她的声音早就嘶哑了。
教授看着她,唇瓣的离合,喉结的耸动,一字一句地轻声念着。他的声音的确很好听,念咒语的时候和念诗一样,金黄色的波纹缠绕在她身上。
她像被毒蛇咬住了喉咙。
要死。
教授走过来,温柔地摸了摸她汗湿的头发。
“我找了你好久。”
躲不掉的。
旅馆隔的有点远,老板娘在吧台后面打着盹,对于每对急匆匆来开房的小年轻都懒得施舍多余的眼神,给钱就直接扔把钥匙过来,扭头接着睡觉。
他拥着她上了二楼,打开那扇破破烂烂的门,便被直接面朝下扔在了床上。
接着便被压住,大腿压住她的身子,腿骨硌得她有点痛,却不敢开口。
还是那把匕首,绚烂的红色宝石嵌在手柄上,折射着绮丽而妖艳的光芒,刀锋往下,衣服又一次被划开。这的确是他的风格,用冰冷的刀具划开美人的衣裳,慢慢下落的瞬间像被放慢,光洁而娇弱的身躯便露了出来,像剥落层层的壳以后里面有一颗晶莹的宝石。
入目便是大片的红色蔷薇,层层叠叠的花瓣妖异地绽放在脊骨上。
“真是漂亮。”他欣赏着,那花自从她逃掉那天便在她背后落了根,在背后的脊骨处开放,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艳丽,一直蔓延到肩胛骨。“你是唯一一个种上这颗种子还活着的。”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皮肤,冰凉而柔软的触感,刺激得她浑身起了难言的痒。
“真是奇迹。”他感叹的声音里掺着痴迷与爱恋。
手指到了腰窝那里,用力地摁了一下,接着蓬勃的热气便挨了过来,他轻轻吻了她的后背。只这一个轻轻的动作便让她浑身都在颤抖,她不得不承认,那是欲望。
他笑了笑。
“虽然这朵花的确是情欲的载体,但你也不必对着你的教授发情。”
他慢条斯理地将她翻过来,蔷薇花顺着慢慢开到了她的小腹,他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只手撑在她的右肩旁,另一只手又沿着她小腹上的花纹摩挲。
“那我应该感激您,起码这个时候您还在这里。”
这只漂亮的手,指骨分明,适合在讲台上拿起钢笔,适合温柔地画一个起风咒,适合在黑白的琴键上起落。她看着他的手,腕骨微凹,青色的血管顺着小臂慢慢隐没,她侧头,咬了上去。
适合做爱。
“现在,我已经不是您的学生。”她在他小臂上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牙印,有血迹渗出,她又舔了舔,舌尖绕着那块儿打个转。
他扯开自己的衣扣,胸膛上蒙了一层细薄的汗,燥热感突然腾发,喉结轻微地滑动。
“你只不过是我的实验品,”牵起她的手,吻了吻她掌心的纹路,“怕疼吗?”
尝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