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苏宜第一次见到白渝梧，在一个光线不算明亮的包间里，他与几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坐在一起，显得格外风度翩翩。系主任笑容谄媚地向坐在沙发上的几位中年人介绍着自己带来的几位女学生，苏宜就是其中一个。
苏宜是大一新生，高中准备艺考的时候就听说过艺术学院风气不正，没想到艺华这样全国最高等的艺术院校也是这样。其他几位学姐倒是一脸平静，可见是早就经历过这样的风雨。
沙发上坐着的几位成功男人，端着酒杯，审视着面前的几个女孩。苏宜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心里忐忑不安着，却又带出一丝隐秘的兴奋。
不知是在座的哪一位开口：“这学画画的女孩儿，和跳舞的女孩儿通身的气质都不太一样。学跳舞的女孩儿往那站一排，各个都挺拔，身段也好，能摆的姿势多，就是胸不太大，跳舞估计是不能太累赘的。”他这话一出，在场的男士都笑了起来，系主任也跟着笑。等着笑音落了，这人又接着说：“这学画画的女孩儿站在那，活脱脱一排艺术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画画应当是不嫌累赘的，不知道这几个女孩有什么’料’？”
在场的男士们又都笑了起来，系主任连忙说：“这几个孩子的相貌身段在我们学校都是顶顶出众的，都顶顶有料。”
一位男士站起来走到几个女孩子面前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着与系主任握手：“杨主任的学生都资质不俗，感谢杨主任引荐。”瞧瞧，不愧是在外面有头有脸的人，连玩个大学生，都说得这番高雅。
系主任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这位老总刚刚的打量是在“验货”，与自己说的这番话是在暗示自己可以走了。这几个学生都是有过经验的，不会出岔子，那个大一新生，看着也是个听话的，于是他又说了几句漂亮话，便走了。系主任拉皮条的事情干了不少年头了，从未翻过船。这也主要得益于他会挑人，他挑的都是那些外在出众，家庭条件又不算出众的孩子。漂亮的孩子，习惯了做人群中出风头的人，便会虚荣一些，想要的也多一些。这些成功的男人们，便能满足她们的虚荣心。
刚刚送走系主任的那位男士，对另外几位说：“楼上的房间都备好了，大家尽兴。”说着他便搂着一位姑娘先出去了。
苏宜有些紧张，看着余下的几位男士，希望带走自己的是那位相貌好的。
几位男士倒是不急，都还坐着聊着天，聊得都是些生意经，苏宜听不懂，思想开始神游，或许今天晚上带走自己的会是自己想的那位男士，他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他会喜欢什么姿势。
正神游着，忽然有人将自己拉了一下，苏宜一惊，发现竟然是自己想的那位男士。他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带向门外。
电梯里的镜子干净明亮，苏宜忍不住往镜子看了一眼，在电梯里的白炽光下的这位男士，虽然眼角眉间稍稍有点皱纹，但是却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大几了？”男人突然发问，手指摩挲了她的腰间一下。
苏宜欣赏完镜子里的男人，正在欣赏自己，今天的妆化的很满意，皮肤状态也好。忽然听见男人发问，不由得一惊，赶紧答道：“大一。”
“十九岁？”男人又问。
“二十。”她答，见男人没有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上学晚。”
男人点点头，不再发问。恰巧电梯到达，男人搂着她走出去。苏宜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刚刚补的那句话是不是有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