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月正春风--犹记年少时(番外)

(想写几个轻轻松松的小剧场,可能会有犹记年少时2.0,正文明天更)

季元白十二岁的时候才被家里送去习武,原本他的父母都想让他从文从仕,季元白也确实有天分,可他和季尧不对盘,父子两人时不时就在家争吵起来,还吵的行云流水,字字珠玉,平仄分明,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对文章,仔细一听都是些气死人的话。

季元白他娘受不了,于是拉着他去习武,她从前是无量山三清剑的弟子,师兄正是无名剑客。

无名打量季元白半天,对着师妹惊喜道:“梅凝!你怎么现在才把他送来?”

“怎么?”梅凝愣道,“根骨太差了?”

“不对,是太好了!”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当即就让季元白拜无名为师,梅凝走前再三叮嘱:“谦之,你要听师父的话。”

十二岁的季元白,乖乖点了点头。

梅凝又心疼起这个儿子,抱了抱他:“要是想娘了,就写信给娘亲,平时有不懂的就问师父,知道吗?”

“哦……”季元白也抱了抱娘亲,“我知道了,放心吧娘。”

他的脑海里,深深记住了一句话——不懂就问。

无名是个武痴,收了个天才徒弟,心情自然很滋润,最起初,他觉得自己走了大运,没过多久才发现自己是倒了个大霉。

季元白很勤奋,练基本功从不偷懒,看剑谱也很认真。

“师父。”他叫无名。

无名放下酒杯,耐心道:“怎么了谦之?”

“为什么他要这招叫左扫剑呢?”季元白指了指其中一式。

“额……”无名想了想,解释道,“因为他是从左往右扫剑而去啊。”

“从左往右,为什么不是右扫剑,而是左扫剑?”

“……他愿意这样起名字,徒弟你就不要管那么多啦!”无名哈哈一笑。

季元白有些不高兴的皱眉,安静看那招式,无名以为他消停了,正欲再喝两杯,季元白又说话了。

“那他为什么要从左往右扫,而不是从右往左,从上往下,从下往上?”

“……”无名忍不住说,“你怎么问题这么多?”

“我娘说不懂就要问。”

难道真的是自己耐心太差?无名坐直身子,顺了顺气,解释道:“因为他是左撇子,惯用左手,这样他能用到手腕的最大力量。”

“这样啊,”季元白恍然大悟,再度发问,“我两个手都可以用,那我能不能上下左右都扫一遍呢?”

“你愿意就可以!”

他不依不饶:“那到时候,我要给它起什么名字?”

……

无名深吸一口气,当天就去山下免费帮猪肉铺杀了两只猪泄愤。

阿筝三岁入学,人还没背包大,每天早上自己起床,蹦蹦跳跳去家旁边的学堂读书,上了没一个月,有天下学就哭着回家。

谢春迎放下手里的菜,上前蹲下身子,问她:“怎么了阿筝,哭的这样大声?”

阿筝抽泣着,放下了一直捂着左眼的手,那里红红的,好像被人用指甲挠过。她说话比同龄孩子清楚的多,谢春迎也听得仔细,阿筝说:“他打我……”

“你们吵架了?谁打你?”谢春迎抱起阿筝,一边哄她一边问。

阿筝吸了吸鼻涕:“小胖打我,他说我没爹没娘,是小野种,我就、就和他打架了……”

“可是你有师父啊。”谢春迎又哄。

“嗯!”阿筝用力点了点头,又抽了一会儿,细声细气说道,“师父,我想学剑。”

谢春迎给她起谢筝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她去接触些琴棋书画,原本不想让阿筝习武,但她又惯是个开明的人,从不干涉阿筝的自由。

谢春迎认真道:“习武可是很累的,阿筝若是真想学,到时候不许偷懒。”

阿筝给师父下了保证,每天从学堂回来就是练剑。从扎马步开始,有时候坚持不住,咬牙一边哭一边练。

不过她有天分,也吃苦,谢春迎教导了她两年,阿筝的剑法已经有模有样。

然而再耐心的师父,教导起来也难免急眼,有时候阿筝太倔了,一个招式怎么也不变通,谢春迎就生气,说了几句重话,阿筝练完就哭着回房了。

等她消了气,进阿筝的房间,阿筝还在床上,脸埋在被褥里,哭声震天。

“好了,阿筝,”谢春迎把她捞出来,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别哭了,师父跟你道歉,不该骂你。”

她一说这话,阿筝就哭道:“我不要师父骂我……”

谢春迎教导她:“师父刚才气在头上,阿筝别哭了。不过,阿筝也不能总哭鼻子,习武修行,本就很辛苦呀。”

阿筝慢慢停了哭腔,笨拙地说道:“可是、可是师父骂我,我就不想学剑了,要是师父夸我,我就……就愿意去练……我不喜欢被人骂……”

谢春迎把这事放在心里,偷偷观察起来,果然如阿筝所说——若是她练得不好的时候,谢春迎好声鼓励,阿筝就会更加刻苦的去琢磨,充满自信。但若是她说重话,哪怕稍重了一点点,阿筝都会想退缩,有时候甚至是要前功尽弃。

大概,世上是有这么些人,要用这种方法练剑。

谢春迎有时候觉得这样也好,至少阿筝能摸清楚自己的性子,不愿受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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