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的招牌又破又旧,要不是有点门路,维利很难找到这里。拿枪威胁他的男人坐在玻璃窗里头,上身趴到吧台上。
从门口进去,不过才十几秒钟,面前却剩下一张空椅子。维利想都没想,直接走到洗手间方向。黑暗的走廊里伸出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瞬间将他的脸按到墙上。身后还是那个略微嘶哑的嗓音,说道:“第二回了。”
维利的脸贴到墙上,闻着潮湿发霉的墙面,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等身上的力道稍加放松,便一个脱身,反手钳住尹洛。他没挣扎,讪笑道:“你小子,有点本事啊。”
维利这才确定,他认出了自己,也笑道:“不敢当,差点被你爆头。”
各送对方一个见面礼后,两人坐回吧台。维利指了指旁边,跟服务生说:“跟他一样。”尹洛似笑非笑地打量他,眼里写着“你学我”。酒杯再次满上,他啜了一口,掰着手指头数,“多久没见了?”
维利也举杯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十年。”他从小学就认识尹洛,算起来分开的时间比形影不离的时间还长。中学时代模样大致定形了,从外表还能看出当年的轮廓,但已然是截然不同的里子。
尹洛沉默半天,像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喃喃道:“十年啊,真快。”
他不想卖关子,单刀直入地问:“你认识老郑?”尹洛盯着手中的酒杯,答非所问:“记得我们天天都在讲,以后要当个威风的警察。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
“你给谁做事?”维利换了一个方式,“也许我们之间需要避嫌。”
“没人。”尹洛转过身,眼里现出血丝,“不给任何人做事,按单接活儿,你呢?”
“我在查一些事情。”
他故意轻描淡写,尹洛似乎理解他的用意。
“绕了一圈,我们还是走上了相同的路。”他举起杯子,“以后再出现今天的事,按照自己的立场做事就好。”
维利也碰了碰杯,从这句话看到了旧友十年前的影子。但老朋友不知道,他已经实现梦想,加入情报院。当年尹洛突然退学,学校里的传言纷纷扬扬,他多少也猜到,他们家出了大事。这个意外让他们本应同行的人生分道扬镳,如今,两条分岔的线又在某个点重合了。
至于那个倒霉的郑老板,维利可惜没从他口中套点线索,贝朗却赞赏伊卡的干净利落。他说:“这种小角色不过是棋子,他死了,背后的人才知道忌惮。”
只剩下伊卡跟贝朗独处,他闭上眼睛,面露疲惫之色。“身上的权力越大,性命越不在自己手上。”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望向伊卡,问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吗?”伊卡摇头。
“避免风险的办法是得到更大的权力。”贝朗顿了一下,说,“很多人在暗处想置我于死地,可是,都没有成功。”
句末语气上扬,看起来在等待回应,伊卡的脑袋空空,想不到该如何措辞。她擅长近身搏击,擅长判断攻守形势,直觉与肌肉反应异于常人。但是,她没接受过社交方面的训练。与人交流互动,对她而言太难了。伊卡嘴唇微启,气息转了转,终究没说出一个字。
沉默的间歇被他的声音填满:“你会保护我,对不对?”阳光映到他眼里,弯起的双眸闪闪发亮,彷佛在发射蛊惑的魔力。伊卡忙不迭点头,说:“是的,我会保护主人。”
贝朗哈哈一笑,被逗乐了,脸上的疲倦被爽朗的模样取代。她后知后觉,贝朗在对她开玩笑,但笑容听不出嘲讽的味道。笑声落入伊卡耳中,紧绷的心脏松动了一角。竟然有人会被因她发笑,那个人还是主人,伊卡为自己震惊一秒。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试过以一当十,”贝朗摸出身上的枪,搁到桌上,说,“不过很久没练手了,组织怕是以为我不行了。”他示意伊卡靠近,揽她入怀,轻蹭她的脸颊。贝朗听到自己声音愈加暧昧,他说:“我随他们安排,幸好你来了……你还是很美……”最后几乎轻不可闻,他的言语化成吻落到伊卡的颈间,情欲让室温不断攀升。
床上的陪伴与一般性任务不同,但差不太多,不外乎按指示行事。培训基地没教过这类技能,大概是女身自带属性,不用专门学习。作为称手的工具,她久经训练,以出色完成任务为荣。作为主人发泄欲望的身体,她天然而成,脱光衣服躺着,张开双腿容纳他。他,是罗森,也是贝朗,或者别的主人。
她的身体开始发热,贝朗没有急着进入,而是做起了别的。他的手指抚过伊卡一丝不挂的下半身,拨开稀疏的毛发,探到顶端的小粒。逗弄的力度从轻至重,速度由慢到快。效果很快就显现,贝朗用拇指接力,其余四指划过阴户,摸到一片湿意。伊卡的脚趾蜷缩起来,似乎在抵抗奔流而来的快感。他悄然一笑,还没到极限呢。他吻上她的唇,大口大口地吮吸,卷挟她口腔里仅剩的空气,以此逼她投降。
快要窒息之前,贝朗的吻转移到腮边、下颌,再到喉部、锁骨。伊卡张大口吸气,双腿间的刺激却没有丝毫缓解,很快就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这种感觉太陌生,太激烈。她咬着牙,控制住自己想推开贝朗的本能,发抖的腿却难以自抑地往侧边躲。
贝朗的手指一刻不停,另一只手扶正她的腿,同时把她的身子钉在原位。伊卡无处可藏,犹如赤身迎接劈头盖脸而来的暴雨,每一寸皮肤都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力。呼吸越来越快,她终于发出了哼声,细细碎碎,最终汇成一句:“主人……”
怀里的身体卸下劲来,贝朗才松开手。他抬眼,伊卡瞳孔迷离,原本苍白的双颊泛出绯红,面上细密的汗珠反射着微光,尤其诱人。轮到他了。伊卡明显放松了许多,相较于之前的机械,现在更多地接受了他。
在喘息之中,伊卡不由得在意起某个细节,刚才贝朗说她……美么?她或许不明白美的定义,总归不是自己这样的——僵硬、生疏、全无修饰。但那不像假话,贝朗用不着对她撒谎。她宁愿相信自己出现了幻听,可是,曾在耳边逗留的呼吸那么温热,那么真实。好奇在心里扎根,随着贝朗的每一个亲吻、每一次耸动而不断生发。渐渐地,意识不再受控制,好奇与紧绷都抛到天外,脑内只剩下模糊的碎片。
这次做的时间比第一次长,因贝朗的技巧,伊卡比以往更加投入。她在报上读过,男性的性能力随着年龄增长而下降。事实证明,科学研究是正确的。回想起贝朗用手指带来的初次体验,她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