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很黄很暴力系列1-黯影三国--2.

2.

在这荒山野岭,平时根本无人会涉足此处,如今就在我们紮营时,竟在深夜里响起急奔的蹄声,实在诡异非常。

四周安静地可怕,唯独这马蹄声一枝独秀,它就像是摧命的响铃,踢踢踏踏的,穿透幽暗的夜林,直冲我们耳里。

只听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直到快靠近我们营地之处,蹄声的节奏缓缓慢了下来。

我屏住气息,大气不敢喘一声。

若不是刚好来人在此处察觉了什麽异常,就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暗夜快马,通常来者不善,期望他们只是路过。

我从林叶间往外观察,只见两匹马缓缓从树林中窜出,踏入空旷的营地。

马背上两人皆披着宽大的连帽斗篷,帽沿压得颇低,只露出嘴巴,看不清其面貌。

接着他们迅速翻下马,开始在营地里四处查探。

我紧握兵刃,蓄势待发,若他们翻找我们的帐篷,就非得出手不可了。

毕竟我们急着隐蔽,营地里还留着黯影部队栖息的痕迹,要是暴露,杀人灭口是免不了的了。

「若你们的目标不是我们,就快认清状况,赶快离开……」我在心中呢喃,不希望兵刃下在多几个枉死的鬼魂。

片刻,两人在营地绕了一会儿後,交头接耳的不知说了些什麽,然後其中一人将手指含入嘴中,吹出连续短促的低鸣声。

那哨声又快又急,每数声间又掺杂着间歇的顿点,这是我听了不下数百回,再熟悉不过的节奏。

是黯影部队的暗号!

自己人?

我与雪凝面面相觑,满腹疑惑。

来找我们的?

我们躲着追兵,一路潜行,昨日才逃回蜀境,为何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这?

「听了暗号还不出来?」一名斗篷男子朗声道:「吓得尿裤子了?」

「认不得我了吗?」另一人掀开了斗篷帽沿,在月光的照映下,我总算看清了他的容貌。

许彪。是黯影部队里的前辈,也是我最讨厌的人。

他性格奸险,武功一般,无才无德,却仗着一张油嘴滑舌,阿谀谄媚,在部队里却颇得长官赏识。

「估计是几番遭遇战,吓破了胆,我听说他们是夹着尾巴逃回来的。」许彪身旁那人也掀开了斗篷帽沿,是大石。他长着一身蛮横肌肉,力大无穷。

他是许彪的跟班,两人平时一搭一唱的,喜欢在部队里拉拢人心,结众聚党。

「你看如何?」我靠近雪凝耳边问。心里拿不定主意。

这两个家伙行迹诡异,不得不防。

现在最清楚我们行踪的,应是魏国的追兵,他俩是怎麽找来的。

而且他们这番是来做啥?

没参与执行任务却在这时才出现?是想抢功劳?

「在蜀境造次,他们没这个胆,也没这个实力,出去吧。」雪凝将匕首收入怀中,然後抓住一旁的的粗树枝,一个翻身下树,边道:「保持警惕,别让木箱离开我们。」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两个家伙不讨人喜欢,但他们怎样都算是自己人,应该不会做出踰矩之事。

况且雪凝已经出去了,我只能摸摸鼻子跟着跃下。

另一头,陈筠、听涛见我们出现,也随即跟着现身。

「陆队长,好久不见。」许彪一见我们面露喜色,忙问:「任务成功了吗?东西呢?」

「徐大哥安好,这麽巧,你们怎麽会在这呢?」雪凝挺着身躯,答非所问。

「丞相收到消息,魏国遭贼人闯入,盗了件宝物。」许彪陪着笑,拱手道:「於是我等领丞相命,特来与你们接头,防止任务有疏漏。」

「噗……」我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真会说话,丞相真信任你,早派你去执行任务了,现在登场,充其量只是压镖护卫的角色吧。」

「小子,别贫嘴,丞相心思岂是你能捉摸?」许彪瞪了我一眼,然後继续追问:「对了,东西呢?」

「挪!」雪凝朝木箱使了个眼色。

听涛会意,拍了拍身後的木箱,道:「在我背上。」

「就这木箱?」许彪仔细朝木箱打量了一下,然後满意的大笑:「甚好、甚好,丞相甚为重视这件事物,届时,我等定是大功一件。」

我等?

我心中一愣,原来许彪的如意算盘,竟是要沾这碟酱油,想和我们搅和在一起,将功劳揽在一块。

我和陈筠互使眼色,心中甚是不满。

「当初一大群人,如今只剩你们几个?」一旁的大石左顾右盼,接着嘴角翘起,笑道:「真被我说中了,是夹着尾巴逃回来的。」

「你说什麽!」陈筠满脸怒容,一脸不屑道:「我们出生入死,拼了命才完成任务,可不像你们守在成都,只要做些接头领路的便宜差事。」

「别生气,我兄弟心直口快,不会说话,别放在心上。」许彪奸笑着,忙打圆场道:「大石,快跟美人姑娘道歉。」

「抱歉了,我向来实话实说,不会修饰。」大石装着愧疚的脸,话中有话。

「混蛋……」陈筠握着大刀的手在颤抖,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别吵了。」雪凝大喝一声,阻止这场无异议的争吵,接着挤出笑脸问道:「许大哥,我等一路潜行,没跟人打过照面,你们是怎麽寻到此处的?」

「这事有何难?」许彪笑了笑,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道:「慕容大人耳目通天,你们进了蜀境,那能瞒过她。」

「你是说那个慕容纹……大人吗?」听涛脸色惊讶地问。

「是阿,大人卜卦推算,得知你们今晚会在这处山林紮营。」许彪接着道。

我心中讶异,说起这慕容纹,可真是个奇人,传说她幼年逢奇遇,习得异术,有大神通。

自从三年前她入蜀仕官後,即受到丞相重用,任丞相主簿。

我心中一阵欣慰,若她真能有此神通,那丞相北伐灭曹贼的大计,就指日可待了。

但转个念头,怪力乱神之说岂可尽信,若慕容纹是个奸险之辈,那……

难不成这片林子里藏着慕容纹的耳目?

我心里一阵发毛,他能避过我们察觉,一路尾随,绝对是个绝顶高手。

「对了!」许彪接着道:「丞相急着取这事物,你们先去歇息,养足体力,明日一早启程,循官道,直进成都。」

「走官道?」我一听觉得不妥,忙道:「要走官道虽可免去几日路程,但必会经过城门哨站,到时少不了盘查检验,先不说我们的身份见不得光,要是卫队要检查这木箱怎麽办?」

「你小子放心。」许彪一听哈哈大笑,掀开斗篷,从腰际掏出一到令牌,道:「游龙令在手,谁敢拦查我们。」

我仔细一看,那道令牌镶着金边,上头一条金龙盘踞,龙目圆瞪、裂嘴咆哮。

那是丞相才有资格配发的游龙令,所有关卡哨道皆可直接通行,如丞相亲临。

「雪凝姐,这样似乎不妥吧。」陈筠一脸不情愿道:「黯影一向栖身於暗处,善於潜行,现下要循官道走,要是暴露了身份怎麽办?」

我心中清楚,陈筠这只是推托之词,我们俩想的一样,实在是不想跟许彪同路运送木箱。

我们出生入死完成的任务,凭什麽要跟这些讨厌的家伙分享功劳?

「又没人查验身份,如何怎会暴露身份?」许彪张口反驳,嘲讽道:「除非你自己和别人说。」

「官道上人多、耳目多、是非多,怎知会不会突生变故、平地波澜。」陈筠又道。

「有我在,什麽波澜变故过不了?」许彪挺起胸膛。

「你……噗……」陈筠哈哈大笑:「你想笑死我阿。」

她俩一来一往,几乎要吵了起来。

唇枪舌战中,只见雪凝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於下定决心:「许大哥,如此甚好,将箱子早日送回成都,避免夜长梦多。」

「英雄所见略同。」许彪伸出拇指赞许。

「雪凝姊!」陈筠甚是不满。

「大事为重。」雪凝摇摇头,道:「要是有什麽闪失,那些牺牲的同袍,就白死了。」

「但是……」陈筠张着嘴巴,还想再说什麽。

「别说了,我知道你想什麽。」雪凝拍了拍陈筠的肩膀,阻止她再说下去。

「还是陆队长识大体。」一旁大石酸溜溜地夸赞。

陈筠则咬着嘴唇,一脸不情愿。

我其实也是有些在意的,但任务上的决策,我向来以雪凝马首是瞻,她说循官道,我自然也不敢多说什麽。

听涛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戏,他性格乐天,与世无争,什麽功勳爵位的,他可一点都不在乎。

「听陆队长的话,你们快回帐里休息,养足精神,明早赶路,今晚我们来守夜。」许彪朗声大笑,为即将到来的无功之禄窃喜。

听涛看了我一眼,忍不住露出笑容。

我瞪了他一眼,这可便宜他了,原本再过一刻钟就轮到他守夜了。

接着,大伙陆续回到帐篷里,我则心有挂碍,偷偷绕至帐篷後方的树林里,想沿着营地周围仔细搜索一番。

若慕容纹若是个怪力乱神的骗徒,真在我们身边藏着耳目,那黯影部队岂不是形同虚设,所有的秘密行动都无所遁形。

就在我绕着营地周围搜寻之时,突然,一阵耳语传来。

「你刚才有看到吧,瞧那翘臀,真想掐一把。」

「是阿,好棒的身材,连被月光映照出的影子都如此完美。」

我浑身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瞧那纤腰,还有那双奶子,在床上一定很骚。」

「你等着看,总有一天我一定操死她。」

我从林间瞧向声音的来源,营地的中心……

是许彪和大石!

「还有陈筠那婊子,总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早晚把她也操死。」

「哈哈,何不将两个婊子叠在一起操,省事!」

畜生!

「你们在乱说什麽?」我怒火中烧,抓紧虎啸,从树林间飞跃而出,一个银枪倒转,枪头直指许彪的喉咙。

营地中的两人吓了一大跳,大石惊慌的跳开,许彪则一个腿软,吓得跌坐在地。

「你怎麽?别乱来阿!」许彪面色惊恐,盯着停在他喉头处的枪刃,一动也不敢动。

「怎麽?你小子想打架?」大石语气颤抖,在一旁助威。

「是阿,银枪打狗,有死无生。」我冷笑,虎啸枪尖一抬,将许彪喉头刺出一抹鲜红。

「黯影部队向来禁止私斗,你把长枪对着我,是想如何?」许彪紧张地说:「若我回朝後往上禀报,不光是你,说不准连陆队长也要一起受罚。」

「是阿,功过相抵。陆雪凝出生入死换来的战功,就被你小子毁了。」大石在一旁附和。

「你俩口出秽言,又该如何?」我气愤道。

「说说也不行?我们又不是出家的和尚。」许彪惊恐的脸孔挟着愤怒,道:「你也管太宽了吧,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们在讲前几天遇到的青楼女子,这也碍着你大爷了?」大石连忙道:「要是我现在大吼,把陆雪凝请出来,看你要如何跟她解释。」

我听闻一愣。

要是雪凝出来,我要怎麽跟她解释?

难道要把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再复诵一次?

可恶!

「饶你们狗命。」我冷哼一声,把虎啸撤下。

许彪松了一口气,连忙往後退了好几步,然後抹了抹自己喉咙,看着手掌上的鲜血,恶狠狠地道:「今天这笔帐,我迟早讨回来。」

「我等你!」我不甘示弱地回应,接着转身往帐篷走去。

身後传来怨愤的咒骂声。

「呸,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这小子肯定也常想着那婊子做些踒龊事。」

「哼,说不定他正赶着回帐里自渎呢。」

我满腔怒火,却又无可奈何。

这等杂碎,我们竟要将功劳分给他们……

那些战死的同袍们,若天上有知,肯定会死不瞑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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