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牌局还在继续,姜词回到房间,关上门,外面的声音就像是碰到一层无形的屏障,立刻消失了。
靠在门上,脸上挂着的笑如潮水般褪去,只觉得浑身累极,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发了会儿呆,她收拾衣服去洗澡,温热的水冲到身上,浑身的肌肉都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水蒸气慢慢弥漫开,对面的镜子上蒙了层水雾,她看着里面隐约的影子,突然伸手摸了把镜面。
镜面清晰,很快又被蒸汽蒙上,她眉头一皱,只觉得心里气急,真是诸事不顺,连面镜子都要作对。
索性把花洒的水温推到最凉,冰冷的水兜头浇下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抖着手去抹镜面。
这次终于抹干净了。
镜子里,她披头散发,衬着头顶惨白的灯光,活脱脱一个毫无生气的女鬼;手掌在镜面上朝下移,渐渐地,映出莹润如玉的身体来,胸脯挺拔饱满,顶端因为冷水的刺激而挺立,整体颜色粉嫩,像一枚半熟的水蜜桃;再往下擦,腰肢也清晰起来,纤细柔软,仿佛微微一折就断了,但其实远不像看起来这么脆弱,相反地,非常坚韧,常能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
这副躯体,任谁看了能要夸一声漂亮,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实则肮脏不堪。
洗完澡出来,借着身后浴室的灯光,她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看着床的方向,警惕地问了声:“谁?”
床头的灯被打开,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看清半躺在床上的人后,双眸不可思议地睁大,压低了声音,震惊道:“你疯了?!”
零君却淡定得很,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道:“过来。”
又是这副语气,没有起伏,没有感情,像是唤一条狗。
姜词见状,无所谓地耸耸肩,回去把浴室的灯关上,再出来,已经挂上灿烂而明媚的笑,她一步步走过去,挤到零君双腿中间,单腿跪在床上,右手抬起他的下巴:“哥哥,你来给妹妹补习功课嘛?”
零君恍若未闻,看了眼她湿漉漉的头发,问道:“头发怎么不吹干?”
这回答意料之外,姜词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正想着该接什么,他伸手握住她的腰肢,猛地朝前一勾,一个天旋地转,把人压在身下。
沉香的香气迫不及待地萦绕上来,姜词隐约觉得他今天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她仔细想了想,却找不到源头,一转眼看到他戴着手腕上的沉香手串,愈发觉得这味道熏得心慌。
她抬起膝盖,往他那里轻轻蹭了蹭,原本蛰伏的器官感受到召唤一般,渐渐有了反应。
这样才对,姜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仰头轻咬住零君的喉结,唇间溢出一缕轻叹:“哥哥。”
零君身体的反应更大,他俯在姜词耳边:“今天跟她聊什么了?”
她?姜词只反应了一秒,迅速明白过来这里的“她”是谁。毕竟除了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还有谁会让他挂念到即使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还要问一句呢。
她心里冷笑了声,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仰着脖子,凑到他耳边:“怎么,这时候想起她来,是不是特别有感觉?”
零君拽起她的头发往后扯,姜词吃痛,离远了些,她清晰地看到零君此刻的眼神,冰冷而清醒,衣冠楚楚,哪里有半分陷进情欲里的模样。
她强忍住心头剧烈的情绪,作出一副仔细回想的样子:“啊,我想起来了!”
说着,她不顾脑后的疼痛,一点点靠近零君耳边,说道:“我跟她说,你未婚夫,看起来是个病秧子,其实在床上呀,威风得不得了——”
“是吗,”零君问道,也学她的语气,“那你有没有跟她说怎么个威风法呢?”
他嗓音本就好听,此刻又故意压低,性感极了,姜词很没出息地有了身体反应。
“对了,”他把她压回床上,身体严丝合缝地研磨,转移了话题,“你上回还十一名,这次就第一了,你数学好,不妨算算,欠了我几次?”
姜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都什么时候了,大脑勉强想起上回的分数,刚要计算,他突然顶了一下,她呻吟一声,好不容易聚集的心神,又散了。
“几次?嗯?”
他说着话,动作也不受半点影响。手顺着脖子滑了下去,碰到腰间的带子,停了一瞬,指尖灵活地一动,便解开钻了进去。朝上找到目标,也不覆盖上去,反而化作一个熟练的钢琴家,在上面调皮地弹跳,偶尔擦过顶端战栗的小葡萄,也不留恋,一触即离。
几次?十分算一次,她这次考了590,上次考了——考了多少来着?
零君的体温一向较低,往常只嫌冷,今天落在身上,竟然温暖得不得了,她脑子卡了壳,再也运转不动,湿热的舌尖在他耳廓处转着圈,又唤了一声,语气有些催促:“哥哥~”
零君低哼一声,明显被她这一声“哥哥”撩起了火,却死活不肯痛快给她。
“算不出来?我帮你,”零君手往下点着火,嘴唇却在她颈间游曳“四舍五入,558算550,590-550等于40,10分一次,所以你欠了4次……”
她隐约觉得不对,却又听到他在耳边质问了一遍:“对吗?”
两人的体温渐渐高起来,姜词伸手探下去,滑过腹肌时微微留恋了会儿,刚要从裤腰钻进去,却猛地被人握住了手腕。
下一秒,自己的两只胳膊一齐被人制住,固定在头顶,紧接着,眼前一暗,原本穿在身上的睡裙,蒙了上来。
整张脸都被盖住,只有晦暗的光透进来,她看不到,身体的感觉便愈发明显起来。
她双腿紧紧地盘住零君的腰,被迫固定在头顶的左手,突然多了串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灵活的舌尖,仿佛带着火,一路从颈间滑下去,和两颗小葡萄纠缠了会儿,很快又往下走。
察觉到他的意图,姜词心头突然涌上惊慌,她像一条鱼朝上拱了拱,想要逃离,最终头撞上床头柜,再无可逃,而那舌尖却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
他大发慈悲地松开桎梏,像只小狗一样,先是嗅了嗅,温热的气息洒上来,她的下体又难以自制地吐了几口水。
她双手抱住零君的脑袋,手指插进浓密的发间,低吟出声:“哥哥、哥哥——”
他却不急,爬上来,纠结刚才的问题:“算清楚了吗?”
偏偏他还故意在耳边催促:“是不是4次?嗯?”
每说一句话,身体便顶一下。
姜词彻底放弃思考,胯部迫切地迎上去:“是是是,好哥哥~给我吧,给我……”
一声比一声更急促,一声一一声更痛苦,像是催促,又像是渴求。
零君轻笑了声,身子重新滑下去,双手掰着她的大腿,把那一处完完全全显露出来,伸出舌尖朝拿出顶了顶,模仿性器的动作,朝里面研磨,转圈、伸缩,却又更加灵活,无处不可去。
她身体深处涌现出巨大的空虚,想要掀开盖在脸上的睡裙,手刚动,却又被他握住手腕,紧紧抓住,再不松开。
身上的人突然离开,似乎从桌子上拿起了什么,随后放下,再回来,一块冷冰冰的东西,被塞了进来。极致的热,极致的冷,她下体剧烈收缩,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冷是热,只剩下最原始的身体反应。
快感也越积越多,她脑海中全是此刻伏在自己身下的零君该是什么样,仅仅是闪过一个画面,她就觉得眼前闪过一阵灿烂的白光,来不及提醒,小腹突然一阵抽搐,热流汹涌而出。
她高潮了,仅仅因为他一根舌头。
他爬上来,右手和姜词的左手十指交握,死死地摁在床上,连同那串手串。
隔着丝滑的睡裙,她睁大了眼睛,只能看到一团灰蒙蒙的影子,他挺拔的鼻尖寻到她的,轻轻磨蹭,像一只乖巧的小奶猫。她闻到熟悉的沉香,还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甜腻。
他还穿着整齐,身体上下起伏,鼓囊囊的下体隔着衣服和她轻轻磨蹭,却死活不进来。
她剧烈地喘息,说出的话几乎连不成一个句子:“零君,哥哥——”
零君低低地笑了一声,凑到她唇上,吮吸了上来,
两人的唇隔着一层睡裙交换唾液,下体隔着衣服交换体液,却又都自虐一般,死活不迈出雷池一步。
唯一接触的部位,只有十指交握的双手,和那一串硌人的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