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荆冬月鬼鬼祟祟地跟她说：“我今晚要去我男朋友家见他父母，你别告诉其他人哦。”
“你偷偷去的？”
“嗯。”荆冬月脸上有了纠结，“我一直都不敢带他见我爸妈。总觉得还太早了。”
“那你今晚回来睡吗？”
荆冬月想了想，“应该回吧。你不用等我，困了就睡。”
说完她去洗了个澡，换上喜庆的红色毛衣后，拿着化妆袋去求方棠：“大画家，麻烦您帮我化一个被男方家长喜爱的妆呗？”
18点，荆冬月带着一脸粉带一点点橘调的新年妆容溜出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荆商年午睡刚醒，在她对面坐下，睡眼还眯着，“荆冬月呢？”
方棠迟疑了一下，荆商年就轻哼了一下，“去她男朋友那了？”
方棠点点头，荆商年倒没有多评价什么，拿起碗筷吃饭。
荆商年收碗拿进厨房去洗，方棠没有抢。男孩子嘛，要锻炼锻炼。
方棠坐在沙发上喝茶解腻。过年的饭菜实在太油。谁家的饭菜都油。
荆商年洗完碗出来，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两个红包，给方棠：“我爸妈走之前给你包的。就知道荆冬月忘了。”
方棠接过，“替我谢谢叔叔阿姨。”
“嗯。”他语调懒懒的，又说：“我要在荆冬月房间上游戏，晚上会吵到你吗？”
方棠看向他，他不紧不慢说：“家里只买了一部电脑，放她房间了。”
方棠，“没事，你玩吧。”
“好。”他应声，转头进了荆冬月的房间。
方棠消食后，也进房间，拿了睡衣还有护肤品进卫生间。
回房的时候，荆商年不看电脑了，仰着头看她，直勾勾的。
方棠顿了一下，坐到床上涂护手霜，“怎么了吗？”
荆商年笑了声，笑起来的嘴角很好看，很阳光，是女鬼看了就要吸他阳精的类型。
“姐姐，你真好看。”
“……”方棠真实地感觉到自己呼吸陡然顿住，太过吃惊。
现在的小男孩儿夸人……都这么出手的吗？让人措不及防。
但方棠怎么也比他早吃几年米饭，所以脸红什么的并不存在，很平静地说了谢谢。
方棠躺床上看了会儿书，荆商年玩完一局游戏，突然站起身出门，又折了回来：“姐姐，别关电脑，我等会回来。”
方棠哦了声，约摸五分钟后，荆商年回来了，带有些微的烟草味。
方棠愣了下，“你抽烟？”
荆商年去阳台抽的烟，已经是散了味回来的，没想到她会闻出，但也无所谓，“嗯，烟瘾犯了。”
方棠没说什么。不是她弟弟她管不着，即使是她弟弟她也管不着，都成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姐姐，你有香水吗？给我喷喷，不然荆冬月回来要说。”
方棠从手袋里掏出一瓶淡香水，说：“这是女香，你应该不喜欢喷身上，喷房间就行。”
说着按了几泵，空气里传来甜丝丝的植物香。
荆商年在原地不动，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和姐姐你今天身上的味道一样。”
他说时，方棠注意到他眼睛没那么亮了，而是黝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