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里，和艳姬的关系也有些别扭。
自从那一次帮艳姬打过掩护，还被她嘲讽后，小姑娘已经隐隐知道，艳姬于她并不是真诚的，骨子里面，其实也是瞧不起的。
虽然接受这一事实让她略有些难受，不过随着学艺越来越多，接客也多，她已经忙活的没有那么多时间伤春悲月。
到是那一位初接客的上官锋，时不时的会来陪她一陪。
要么是检验她的六艺，要么，就是检验她的身体。
最初可人也只把他当成一个贵客对待，但事情……还是在悄然改变着。
八月秋桂开，从进入青楼以来，她就不再记得这个日子。相反的，这个日子到来的时候，可人会有些失落，以前只是小丫头的时候，她会想办法请假，让自己在这一天得个半天闲。
今天，她还是想请假。可妈妈告诉她有贵客必须作陪，这个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妓女就是妓女，不可能改变陪客的事实。尤其是那些贵人们，一旦指定了作陪，更是不可违抗。
迫不得已的事情，终归还是让人心里不爽快。所以这一天她的琴声也弹的有些压抑。
上官锋到来时，看见的就是略有些颓丧的她。
“丫头，跟我来。”
“去哪里啊。”
因为较为熟悉，所以可人和他的对话也随意了许多。
嘴上问着，但是人也是乖乖跟着出了府。
等到登上黄金楼最高的那一层时，可人有种站在危楼之上的错觉。
城里有楼房，且还是六层楼房的地方，也只有黄金楼才能有。就因为菜和饭都好吃，还有楼景也极为不错。所以黄金楼的顶楼，一直以来都是最紧俏的地方。能预订到这个位置的人，非富即贵。
纵然在城里也算是有名气，但可人也是第一次来。
“过来。”
上官锋无视她黯然的小脸，牵过她站在窗边。推开窗这一瞧。瞧见的，就是那远眺的江景，以及，居高临下的至高感觉。
“只有站在最高处，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人，你和我，都需要站到最高的地方，才能让自己走的更远，也可以让别人……俯首称臣。”
听起来似乎有点热血，可人却没太多的感动。
但是，上官锋似乎极为情动，搂着她，突然吻住她狠狠亲了一番。
可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特殊的日子，是呵，今天，她及茾了。
及茾了，正常人家的女儿是可以许亲事，也可以婚配了。然而她呢，在青楼里，就意味着她要接客了。
接客啊。
初夜拍卖早在前些天，妈妈便与她说过。
所以，今年的这一天，她觉得特别压抑。哪怕明知道自己会是千人骑万人嫖的妓女，但她还是不舒服。
没有人是天生的婊子，于她，当下能做的，只是活着。就如艳姬所说的，被亲人售卖到青楼里，其实生下来就注定了是被卖的。只不过要不要活的更好一点，还是有差别的。毕竟，青楼也是要竞争，要上位。
思绪间。男人咬着她的鼻子，“还是闷闷的，是不是不想红姐儿了！”
男人的眼睛微眯着，看不出情绪，反倒让人觉得，这是在关心她。可人犹豫了一下，摇头，很是老实地摊手。“从父亲将我卖给妈妈开始，我的命就注定了。事实上，做那档子事儿，也是快乐的吧。但是……我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若是不想当窑姐儿，我可以想办法。”男人捏住她下巴，眸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