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陶芮睁开眼睛，男人已经离开，女人掀开被子。
“嘶。”她倒吸一口气，下半身疼的要紧，大腿根部青紫一片。
跌跌撞撞地走到浴室，打开开关，踏进浴缸，温热的水缓缓地浸没女人的身体，温暖的水包裹全身，女人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静静躺在浴缸中，端起放在一旁的红酒，抿了一口。
浴缸是卡德威的，无论浴缸中的人做什么，都不会摇晃半分，非常坚固。
沈城非常喜欢和她在这个浴缸中做爱。
女人阖上眼，只听得到浴缸里缓缓的流水声。
已经五年了，女人慢慢地咀嚼着这几个字。
晃眼间，距离她哥哥的死已经五年了，时光不留情，外界众人皆叹沈城对陶芮的无尽宠爱，一晃陶芮成为各大名媛羡慕嫉妒的对象。
又怎知两人之间的爱与恨，沈城爱她，娶她，却又害死她哥哥。
五年的时间，足以人们遗忘，也足以沈城磨平女人的棱角。
陶芮不复当年的活泼开朗，变得沉默内敛
微醺的酒意带来朦胧。
“陶陶，活下去，好好活着。”男人鲜血淋漓的手覆上女人的脸颊，奄奄一息。
陶芮抱着男人，眼泪不断涌出，双手捂住陶曜血流不止的伤口，语无伦次，“不！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极光的。求求你活下来！求求你……”话到最后，声音甚至嘶哑暗淡。
陶曜放下手，瞳孔逐渐放大，语气渐微：“好累啊……陶陶，哥哥好……”冷。最后两个字还未说完，男人便阖上了眼。
女人捧着男人的脸，嘶声力竭，“不！求求你！我只有你这个亲人了！”陶芮哽咽着，抵着男人的额头，眼神黯淡，低低喃喃道，“不要留我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
沈城静静地看着女人崩溃的模样，双手微颤，有一瞬间的慌乱，陶曜的死无疑给他判了死刑，但内心深处扭曲而又满足，陶陶只属于他了。
“沈城，”陶芮站起来，狠狠地扇了男人一巴掌，静静的声音响起，“为什么死的人是我哥，不是你？”
如惊雷在耳边响起，沈城只回了一句，“陶陶，事已至此，我不可能放过你。”
男人的声音回响在女人的耳边，陶芮蓦地惊醒，将酒杯打碎，红色的液体像极了鲜血，醇香的味道诱人犯罪。
女人捡起地上的碎片细细看了起来，阳光透过玻璃碎片折射在女人脸上。
陶芮伸起左手，看着细弱的手腕，男人情到深处时特别喜欢舔舐啃咬她的手腕。
女人面无表情地划开手腕，将碎片丢在一旁，左手放在水面上，静静地看着鲜血从体内流出，浴缸里的水迅速染红，水波将血推向远方，染红更多的水。
心中出奇的安静，没有害怕，甚至有点解脱。
她和沈城互相折磨这么多年，该放过彼此了，太累了。
女人闭上眼，静静地躺在浴缸中，感受生命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