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光·限定番外--榭寄生下的吻(弗舒)·五

第五章(分歧二)

我过上了安心养胎的日子。

当然了。以上是我的幻想。

我根本没法露出一点孕期的征兆。现在的我不过是在脚踩钢丝。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不过是从天而降几乎要把我带入深渊的累赘。

也是我的宝贝。

它可是我和弗雷德的孩子啊。

每次要被工作压疯的时候,我就会偷偷把手覆到小腹上,好像就能感受到我们两人交织的血脉融合在一起脉脉流淌。

我一下就拥有了继续支撑的力气。

弗雷德依旧不听劝,坚持三天两头的跑过来看我。我晚上做梦都是他被那群恶心的食死徒抓住狼狈又倔强的模样,生生吓醒过来。

再这样下去我会秃的。

我明明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一点不留余力的往自己身上抹泥巴。结果他怎么一点动摇都没有呢?

我看起来就那么会为他守身如玉?他就那么笃定我不会和其他人上床?孩子就是他的?

更过分的是,韦斯莱一家都胆大包天的要命。金妮还有一次偷偷给我塞了本小册子。回去一打开是韦斯莱夫人写的厚厚的孕期注意事项。前面后面都有真心实意的关心和歉意。不知道把弗雷德骂成什么样了。

我翻呀翻,先是微笑,后是眼泪。

我是不会把他们牵扯进来的。也许我的工作其实并没有多重要。但是我会努力的守护他们。守护这个巫师界光明的未来。

我要改变弗雷德的命运。他会和乔治一起拥有一个无比灿烂的未来和明天。

至于我……还有这个肚子里的孩子……

我会努力保护好它的。

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就算是心脏痛到不如挖出来,我也会强忍着面无表情走过弗雷德藏身的密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值得为我陷入一点点的危险。

他那么好,以后会有非常棒的姑娘和他一起共赴爱河,结婚生子。

没必要因为一个错误执着成这样。

日子一天天的过。明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但真的回头看过去还是会为时间流逝的速度而惊愕。

竟然已经三个月了。

明明每天我都有为了掩饰小腹和补充营养吃非常非常多,多到要吐的地步。但我还是一天又一天的消瘦下去。

对应的还有每次梳头缠在梳子上的金色发丝。

庞弗雷夫人曾非常担忧我的精神状况,我也只能轻轻抚摸着小腹感谢她对我的帮助。

再一次路过弗雷德的时候我其实很希望他拽住我,给我自己一个被迫伏在他怀抱里的机会。

我努力了三个月,还是那么痛。对他的思念和渴望似乎混在了空气里,每一次呼吸都会缠缠绕绕的扑进身体里,刮得我的心肺都生生的痛。

有时候一觉睡醒,满脸是泪。原来我自己比我想象的要没用多了。

我依旧很忙很忙,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和胆量去追着那群大胆的学生到处跑了。只能偷偷拜托金妮注意自保。挤出来的空闲时间就用来悄悄和宝宝说话。

它那么乖。跟着我真是受苦了。

金妮还会时不时偷偷塞给我点东西。有时是韦斯莱夫人做的小点心,有时是奇怪的逗乐玩具。

“我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懦弱成这个样子了。”金妮把它交给我的时候十分用力的撇嘴,我却在努力抑制落泪的冲动。理智告诉我按照我自己的计划我应该坚决的把它塞回她的手里,再拜托她带几句狠话回去。

但我已经没有力气这样做了。呼吸是痛、哭泣是痛、连微笑都很痛。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它们放进了口袋里。

没两天,金妮又带给我一件毛衣。浅浅的嫩绿色,配着同样软嫩的黄。一看就知道是着名的韦斯莱夫人出品的毛衣。

我拿着它摸了又摸,眼泪又脆弱的往下滚。也许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个小哭包,自从怀了它我这几个月哭泣的次数远远超出之前两辈子加起来的总和。

毛衣的样式很宽松,正好可以遮住我已经有些显露端倪的小腹。我把它穿上,又拿了包做掩饰,慢慢走去参加晚宴。

然后又穿着它去和教授摊牌。

我已经没法再做助教了。

教授冷着脸扫了我几眼,唇角卷起冷冷哼了一声。

“蠢货。”最后他也只是这样说,一挥魔杖招来了当初我和他们签的合约,再魔杖点点做了修改。

“因为违反校规,”他背过身去,宽大的黑袍在空气中一划而过,“你被解雇了。”

“诶?”

他没有看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行李,等会从我的壁炉离开。”

我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嗓音,“不是休假吗?”

“你现在只有五十九分钟了。”

“教授!”

“五十八。”

“……我知道了。”

我默默转身,突然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纠结全是白用功,整个人就是只蠢蛋。

我的工作这么没用的吗……这么随意的就把我解雇了?

……那我当初忍辱负重……嗯……这个说法是不是有点奇怪?不管了我为了和弗雷德断清关系那种话都说出来了……

结果就是这个结果?

“……”人间真不值得。

教授的办公室和我的宿舍离得很近,毕竟都在地窖。而我的东西其实也很少,一个小时绰绰有余。我本想要不要和金妮打声招呼,但是又觉得并没有必要。干脆收拾完就走了。

教授办公室里的壁炉并没有连接我的房子,所以我只是传到了最近的一家隐蔽的店铺,然后慢慢拉着行李往那边走。

脑子还是乱乱的。

我就这样被解雇了……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好愁啊。

“咦?”

“哈?”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差点把我吓得摔到地上,这明显也把对方吓坏了,急急忙忙过来撑了我一把。

“你要是在这摔了,”乔治笑道,“弗雷德得掐我脖子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就只是护着肚子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出现在对角巷的时候,弗雷德一定会陪在你旁边。”他非常自然的就接过了我的行李,自然的我一时半会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傻傻的跟在他后面走,“他今天也去找你了。结果居然让你一个人回来。啧啧啧啧。”

一听到弗雷德的名字我就悚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我的行李搬上了玩笑商店门口的台阶,我张口要阻止,气音没发出又默默闭上。

说真的,现在我被教授这一出辞退弄得很头痛。这不仅让我之前辛辛苦苦的努力打水漂,还导致我面对弗雷德的尴尬局面。

我之前就冲着彻底断干净不留情面去的……结果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和他撇清关系?

可现在已经没有一点理由支撑我那样做,而我本身也并不想……

那和他和好?弗雷德干吗?

虽然他就是现在大概也在霍格沃兹巴巴的等着我出现……但……怎么说呢?

他是一个很典型的你弱我便强的人。……也很喜欢翻旧账。

……我很害怕。

“你想喝点什么吗?”乔治把我的行李放到一边,很礼貌的替我撑住门,再提起行李跟在我后面进来,“或者吃点什么?”

“乔治——”娇软的嗓音兴冲冲的响起,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咚咚咚的下楼风一样扑了过来,乔治一把接住了她,在她发顶上亲了一口,“小心点,瓷娃娃。”

“嘻嘻。”陶瓷仰着脸笑得很甜,眼睛一转突然注意到了我,“咦?是客人吗?”

“不是。”乔治抢先一步替我回答道,“是弗雷德正在追求的女神。”

“……”

“喔——”陶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很热情的过来拉我的手,“你好你好我叫陶瓷,快进来坐呀,有什么想喝的吗?”

他们这对小夫妻倒是挺同步。

我压下心底隐隐的羡慕,淡淡冲她笑了笑,“你好陶瓷,叫我舒曼就可以了。”

她开心的点头,把柜台旁的椅子拉出来给我坐。

“弗雷德应该一会儿就回来——咦?”她慢吞吞吐了一句语法不大对的英语,快说完的时候才猛的一惊,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我。

我又冲她笑笑。打算借这个话题压一压心头烦躁的思绪。

她也果然按了我的构想行事,小小尖叫一声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还很有分寸的避过了我的肚子,一边兴奋的喊我名字一面用亮闪闪的眼睛望着我,十几秒后干脆拉着我要去楼上深入谈心。

被丢下的乔治差点摆出“尔康手”的姿势,但明显他的小媳妇儿根本没有心思分给他。

我被陶瓷拉进了她的房间,抱着胳膊一阵絮絮叨叨,便也先甩掉那些烦躁的思绪,一句句陪着。

陶瓷的快乐是那种非常真心实意的纯粹的快乐,非常具有感染力。看着她笑得甜软又天真的模样我也忍不住要微笑起来,眼一瞥却看见了她空空的耳侧。

说不出那是种什么心情,似乎空气都静止了。

她还在跟我比划遇上我有多么多么的开心,我的心脏却微妙的酸楚起来。突然认识到之前嫉妒她的自己究竟有多么丑陋。

如果我没有嫉妒她拥有双子的陪伴而是选择早点和她相认的话……

她是不是就不会遭此劫难了?

“……对不起。”我忍不住低声说,嗓音颤抖。

她快乐的嗓音戛然而止,随即是困惑的歪头,“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说不出话,只是冲她努力微笑。于是她也冲我笑起来,笑容暖暖甜甜,毫无一丝一毫的阴霾与嫌隙。

“友谊什么时候来都不算迟到喔。”她轻轻碰了下我的额头,“我只要一想到有了舒曼这样一个朋友,晚上就要开心的睡不着觉呢。”

她的小嘴太甜了,就跟抹了一大勺的蜜一样,好听话不停的往外吐,听得我脸红心跳。

看我这副模样她也有了几分羞赧,抬起头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

“嗯……愿意跟我讲讲和弗雷德的故事吗?”

“弗雷德啊……”我的心一下沉寂回去,长长舒一口气,有些茫然。

我和弗雷德……有什么故事呢?

陶瓷安静的等着我,纤长的眼睫一眨一眨。我又吸口气,打算从我在病房时开始讲起。

“咚——”门突然被推开,好响一声,我和她都被吓了一大跳。再把眼神移过去,我心跳都要停止了。

弗雷德喘着气站在门口,目光灼灼的定在我身上。后面的乔治笑意吟吟,有几分故作的无奈。

我终于反应了过来,嘴唇嗫嚅几下,还是想不出能摆出的表情。他却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微微俯身,好像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换了个房间,坐到了另一张床上。

我被按在思念又渴望的怀抱里,滚烫的、清新的、独属于他的味道牢牢包裹着我,一切都美好的像梦一样。

弗雷德用力又小心的抱着我,头就埋在我的颈肩处,吐息有些沉重,但都一分不少的涂在我的皮肤之上,无比真切。

“我好想你小青蛇,”他哑着嗓子说,“能这样抱着你……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这样与我相通的心意让我忍不住的战栗,突然就又埋怨起害人害己的自己来。

我怎么能那样去伤害他……我怎样都好……但怎么能伤害到弗雷德呢?

我试着举起手,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了他的脸颊。弗雷德配合着侧了脸,好更好的贴合我的掌心。

细腻温和的触感似乎抹平了我心尖上的褶皱,舒缓了很多。

他也握住我的手,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我。

“不要再离开我了。”他低声说,眼睛里闪着痛色,接着又拉住我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心口,“只有靠近你它才能活过来。”

我几乎是立刻要哭出来,但我还是努力的忍住了。挤出比哭要难看很多的微笑。

“可是,”嗓子被泪意哽得发音很艰难,“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弗雷德勉强勾起唇角,依旧温柔的注视着我,一眨不眨,“是啊。我真讨厌你。”他的嗓音很轻,轻的像是春天的第一缕风,“讨厌你就算哭着把嘴唇咬出血也不愿意跟我走。”

“讨厌你明明看见我等在旁边也不愿意回头。”

“讨厌你不管是离开还是回来都不会想到我还在等你。”

“我真讨厌你啊。讨厌的晚上觉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你哭着跟我说谁说孩子就一定是我的的模样。”

“而我更讨厌的,是把你伤害成这样的自己。”琥珀色的眼睛里水光晃动着,嗓音也多了几分颤抖,“我已经不想去数自己究竟做了多少错事了。”

弗雷德闭了闭眼,把眼泪给逼回去,抱着我的胳膊又收紧了几分。

“我只想求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他低下头,亲吻我的额头和脸颊,嗓音沙哑而颤抖,“不要再离开我了,小青蛇。”

我抖着手抱紧他,把脸埋进那个日思夜想的怀抱里,泣不成声。

我从来不曾想过要离开你啊。弗雷德。

他也把头靠在我的颈肩上,过了一会儿,那里沾上了滚烫的水渍,烫的我心脏都瑟缩起来。

“弗雷德……”我抖着哭腔含含糊糊的喊他名字,喊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一遍遍的喊,“弗雷德、呜呜……弗雷德……”

他把我的脸捧起来,也没有说话,只用颤抖的眼波盯着我,然后慢慢低头含住了我的嘴唇。

我搂住了他的脖子,像多日徘徊在沙漠里的旅人一样饥渴的寻求他的哺喂。弗雷德也十分慷慨的赠与我。

亲吻愈发火热起来。熟悉的指尖剥去单薄的外衣,又在新毛衣上停留很久。

“这个配色是我的意见。”他低声说,“也许俗套了些。可你穿上真的很漂亮。你都不知道……”

他忍不住继续亲吻我,大手从毛衣下方探上去,轻轻抚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眶明显红了。

“当我看见你穿着它从地窖里走出来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再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或者我连这种害怕的心情都只是奢望而已,因为你明明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

“但是还好,你还是回来了。谢谢你小青蛇,”他呢喃般的说,不停亲吻我的脸颊,“我爱你。”

我又忍不住要哭了。他一颗颗吻掉我滚下来的泪水,继续缓慢而小心的剥我的衣服。

我当然知道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可是我不想阻止。我也很想和他亲热。

我很想他。很想很想。

但是弗雷德却没有继续,只是把我上半身脱完全就停了下来,然后拉着我的手放在自己腰侧,琥珀色的眼睛里有几分期待和忐忑。

“帮帮我好吗?”

我有些吃惊,迟疑的咬住下唇。见我一直没有回复,弗雷德喉头滚了滚,失望的郁气渐渐漫上面庞,笑容也勉强了起来。

“那……没事的。”他有些惨淡的笑笑,慢慢放开了我的手,“是我……”

“其实……”我垂下眼帘,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害怕他误会加上过度的羞赧导致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我可以……嗯……直接……也……不用……”

弗雷德的手停在那里,不再试图移开了。我垂着眼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心跳声越来越大,吵得我耳朵都要聋掉了。

一直过了很久,久到我的羞涩和忐忑都变成他还是误会了的心慌,连忙抬头起来,结果却对上了熟悉的坏笑。

“……”

“啧啧啧。”

“……”

我赶快再把头低回去,手也要抽回来。结果他直接按得更紧。

“小猫咪也嘴馋了是吗?”他笑嘻嘻的说,另一只手圈过来按揉我的嘴唇,“别再咬啦,看得我心疼死了。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当然是会喂饱你的。不过不是现在。”

我脸红红的把头撇到一边,想避开他恼人的手。

“我当然很想现在就好好尝尝你。”弗雷德很遗憾的叹气,“可是不是还要小心点那个小猫崽嘛。我饿了那么久伤到它怎么办?”

“所以才想借你的小爪子……嗯?”他笑嘻嘻的冲我挑眉,笑得坏极了,“对了快来让我摸摸有没有肉垫?”

“……弗雷德!”

“我在这里呢宝贝儿。”他压过来亲我,舌尖扫过每一寸上颚,心满意足的叹气,“现在真的是我的梦吧。你能这样乖乖的让我亲……”

我立刻失去了所以挣扎的力气和底气,温顺的伏进他怀里。

真的对不起,弗雷德。

我在心底默默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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