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希望般，地上的女生缓缓将脸自腹中抬起，现出一张苍白的清秀面容，声音带着点柔弱的哽咽：“张老师？您能扶我起来下吗？”嗓音还在打着颤，双手牢牢捂住肚子，整个人都透着股需要人保护的意味。
张成军知道女生怕是已经痛得没什麽力气了，立即俯下身子搀住她的臂膀，不费什麽力气地就将地上的柔躯扶站起来：“能站稳吗？”
声音沉沉的，是自喉间发出。
“等下，”女生的声音还是很虚弱，有气无力地像是随时会消散：“张老师，让我缓下，肚子好疼。”
刘婷婷靠在张成军扶她起来的那条右臂上，自己弯腰捂着肚子，似乎是真的需要好好缓下才能继续动作。
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浓重，黑幕里只有星星点点的闪烁和轮月的柔和清辉洒下，稀疏有些光影浮现在德阳高中的教学楼下。
垂着看向地面的脸是愉悦和痛苦相交杂的模样，浅淡的唇瓣微微上扬弯成好看的弧度，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虽然张老师已经尽量在保持距离的前提下扶稳自己，但是温热结实的气息就像弥散不开的水雾般紧紧围绕着自己。
男人的味道，老师……的味道。
刘婷婷只初次接触，就知道这是个不好勾引的男人。
不过……没关系。
没有过多久，女生该捂住肚子的手为撑住腰间，勉强至极地将自己抬起身子来，双眼望向身侧高大的男人，带着点丝丝低吟缓缓道：“张老师，能麻烦您送我到寝室门口吗？我还要在宿管阿姨查寝前洗完衣服……”似乎是真有些着急，眼眶中还泛着些晶莹泪水，看上去很无辜。
教师公寓就在德阳女生寝室左边几栋，不是很远，完全可以当是顺路。
张成军开始还感觉这应该是个非常懂事听话的学生，听完她的话後，眉头却不自觉越皱越深，於是开口也带了些严厉：“你现在身体最重要知不知道！衣服可以留到明天再洗，学习也可以耽误一两天，但是如果身体出现什麽问题，谁来负责！”
鼻息沉厚，断续喷洒在刘婷婷的侧脸上。
“可是，可是明天都是满课，我的作业还没有写完……”嗓音夹着哽咽，已然是哭腔。
稍稍沉默了会，张成军才开口问道：“你是高几的学生？”
“高三六班。”娇柔的杏眼已然红透，兔子般紧紧看着面前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高三？倒是有点能理解她们珍惜时间的想法，只是并不很赞同。学习不是短时间就能把成绩提上去的，自然也不会因为两三天的休息就落下来，怕都只是被学校近来的做法弄得压力过大。
不过，他也不是什麽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现在感觉怎麽样？”张成军俯视着刘婷婷，视线示意她先前喊疼的肚子。
“嗯，好了点。”纤细白皙的双手揉揉肚子，才发现已经不是那麽疼了。不由有些喜悦，清秀乾净的小脸低头仔细瞧瞧，又带了清纯的笑容看向上首的张成军，眉眼弯弯。
张成军松口气，应该不是什麽大问题：“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膝盖上……好像破皮了。”似乎还有的部位不好意思开口，女生双唇启合片刻，後晕染了绯红垂眸低首。
只是破皮的话，那就还好：“你们寝室有治擦伤的药吗？”声音醇厚，带着隐隐的沙哑，很有辨识度。
“没有……”
现在已经很少有学生会常常备药在身边，总抱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不会出事。
张成军望向外面漆黑的夜色，路上已经没有什麽人经过，只有随风而动的树枝落叶。
“教师公寓离女生寝室不远，我待会送你到寝室门口，再回公寓拿药过去给你。”语气沉稳，已经为刘婷婷做好了决定，安排得清楚明白。
女生苍白着脸纠结了下，还是弱弱地应了声：：“嗯……谢谢张老师。”
终究是做老师的人，看到有学生受伤怎麽可能会视之不理？
淡淡的双唇渐渐粉嫩起来，像是有什麽鲜活的东西滋润过般。没有什麽事情是上天事先的巧合，都是要靠自己不断去争取改变，最後才出现截然不同的结果。
刘婷婷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於是慢慢地从张成军坚实的臂膀上离开，勉力站稳。虽然还有点忍不住要弯腰，但是已经能自由走动。
张成军看看着女生的动作，倒也没有主动上去重新扶住。虽说自己拿她当学生看，担心她，但毕竟是有妻儿的男人，适当的时候不管对什麽女性都要懂得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