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叶浑身憋屈,跟余归哀叹:“鱼儿,我真是倒了血霉了!”
余归柔柔安慰着:“我知道,我懂。好了,好了,没事就好,别跟他计较。你总不能拿个篮球扔他头上吧,不符合你模范生的形象哦。”
简叶愤愤不平:“说起形象,我就来气。我苦心经营,谨小慎微,为的就是保持一个标准的优秀形象,为同学们提供指引,让老师们心怀骄傲。”
“呃…你确定你经营的形象是优秀,不是有文化的流氓?”
“呸,说啥呢?流氓那也是优秀的流氓。去去去,扯远了。你不知道那个四肢发达的家伙简直是个祸害,克星中的扫把星,次次砸中我的偶像包袱。”
“他要真是个祸害,你家灭绝师太能把他捧在手心,还特意派给你当了一整年的同桌?那时你们班女生都酸得能喷柠檬汁了。”
“还不都是因为他长得极具欺骗性,能透过白皙诱人的皮囊看到祸害本质能有几人?加上天杀的运动细胞,每逢校运会,流量暴增,我家师太就差为他成立粉丝后援会了。结果倒霉的还不是我,打从这位特派员成了我的同桌,我简直苦不堪言,在校无间断提供解题服务,上课叫醒服务,作业提醒服务,偶尔还兼差跑腿买水送衣。这是直接把我从神坛上拽下来,踩在尘埃里摩擦,就差打上‘奴隶’的烙印了。严重怀疑师太跟祸害进行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我怎么听说人家成绩一向挺好的,没有体育加分照样能轻松考上观澜,你确定没有太夸张?”
“分数什么的另说,关键是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最招人烦。你记得那次数学期中考吧,初二下学期附加题巨难那次。考前我跟他讲了三道我压的题,他轻描谈写地说会第一小题就行,后面的那15分不要也罢。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把20分全答对了,总分比我还高了5分。我就这样成了寓言故事的化身。”
“什么寓言故事?”
“农夫与蛇啊,最可气的是祸害还一脸无辜地跟我说,刚好在辅导书上看过类似的题,碰巧做对了,让我千万别生气,绝对没有下一次,并且试卷任我处置。”
“人家是知道伤了你的自尊心。这道歉态度够诚恳了,没有试卷拿去签名可没法跟家长老师交代哦。”
“他活该,谁让他这么听话把试卷折成纸飞机,那我就在机翼上画上猪头,顺手放飞大自然咯。你都不知道他当时一直看着飞机笑的样子都多傻。”
“我看傻的人是你才对。”
成轩到家时还在想着简叶受伤的脑袋,不知道肿得厉不厉害,她会不会头疼,这次肯定又要生好几天的气不理他了。他想发个微信询问下情况,
“老班,真是对不起!你还好吗?”——回复肯定是“不好!”——删除
“班长,对不住,你还头疼吗?”——废话,不疼就有鬼了——删除
“简叶,你没事吧,我有点担心。”——他被自己打的字吓了一跳——删除
算了算了,都快不认识中文了,明天见面再道歉吧。
爸妈都还没回家,去看会体育频道,打开电视正播着午后的怀旧剧场,是95版的神雕侠侣,成轩看过金庸的原着,这版电视剧只零星看过几集,印象最深的就是长大后偶遇杨过的陆无双,因为那个爱生气的劲儿像极了腹诽时的简叶。“真是傻蛋。”
待到想起换台,成轩的眼睛已经猝不及防对上了屏幕正中央的一双轻盈的白色大翅膀,“XX弹力贴身,极薄纤巧”,一时间双耳通红,默默低下脑袋。不管看到几次都克服不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成轩头一次跟大翅膀近距离接触还要追溯到两年前,那时刚和简叶成为同桌,两人还保持着表面的客套和礼貌,尽量展现出有求必应的优秀品质。简叶身兼数职,班长、团支书、学科代表,时常忙着东奔西跑。那天中午午休,简叶按时收取政治作业,成轩昏昏欲睡,还记得要把两人的作业往前排的组长那传。翻了一阵简叶的桌面,遍寻不着,于是抬头找简叶。
简叶对上他询问的眼神,指了下书包,用口型表示在书包的隔层里。简叶想书包中间的隔层没有拉链,打开就看到了,不过举手之劳。
不知是睡意太浓还是脑袋抽风,成轩打开简叶的书包,直接拉开了书包内侧口袋的拉链,探手找作业本。咦,不对,怎么软软的,还有弹性,大小也不对……
说时迟那时快,成轩像抓到了烧红的火炭,瞬间抽出手掌,不知所措地趴倒在桌面上,套上帽衫的帽子,把自己裹了个密不透风。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但就在简叶眼皮子底下生生上演,她只恨自己没长出能晃出虚影的双腿,瞬时移动,拨开那只探入书包的贼手。
还好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儿,没人看到被烫成蚕蛹的成轩。简叶松了口气,可蚕蛹觉得自己的指腹上还残留着那绵软的触感,那触感涌进胸腔,漫过大脑,直让他透不过气,无法思考。
“这位猪队友,别装死,等我回来找你算账!”简叶回到座位上,拿了作业本,收齐后送去教师办公室,留下咬牙切齿的一句话。
直到下午放学前,成轩都在惴惴不安地等着被算账,可直到简叶背起书包走出教室,他都没得到简叶的一个眼神。
我应该是被拉黑了,他绝望地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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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作者分割线:后知后觉,电视剧儿童的岁月如今都是素材呀。我就是这么怀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