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微博的评论铺天盖地一般的涌上来,既有祝福也有嘲讽,粉丝涨势也很快。我叹了口气,室友们也与前段时间的疏离不太相同,都纷纷热心的询问着情况。其实也都没什么,趋利弊害才是人之常情。如果那时候她们如果对我不离不弃我反倒是会害怕。
走到客厅,程潇意外的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时尚杂志。看到了我,他笑了笑,“起来了啊。”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了眼前的真实,“今天回来的好早。”
他起来把我搂在了怀里,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我不想离开你。”
我想了想,抽出手,搂住了他的腰。如果可以我想这样和程潇在一起,一直一直。少女的心里装不下星辰大海,只有眼下虚无缥缈的爱情。
他把我推到了地上,像是沙漠中的垂死者看到了最后的水一般,疯狂的吻着我,我们几乎是做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这让我觉得我是真真实实的在拥有着这个男人。
我似乎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棵树,我经常去树下坐着,和程潇一起。后来说这棵树其实是个精灵,它早已经住进了我的身体里,我也分不清现在的我是精灵还是我自己。我猛地惊醒,身上被吓出了冷汗。程潇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带我回到z城。
程潇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走到身后搂住了他的腰,把头靠了上去。后背隔着衣服传递出来了的温度让人很安心,他似乎想转过来,但是没有这么做。好一会,我才松开了手。程潇抱着我坐到了沙发上,一只手扯出了茶几上的纸巾擦着我脸上的眼泪,“怎么还哭了。”我没说话,眼泪流的更凶了。他也没有再问,只是默默的给坐在他腿上的我擦眼泪。其实说到底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要哭,我说不上来,就是想哭而已。
终于,我不值钱的眼泪止住了,“哭的好丑。”程潇揉了揉我的脑袋,“快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回z城。”
看着他嫌弃的眼神,我笑了起来。“美女落泪也是美女。”他没说话,把头转向了窗外,一束打在了他上扬的嘴角,格外耀眼。
到了z城,程潇把我送到了楼上,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离过年越来越靠近,天气也越发的冷了起来,我把裙子外面穿着的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母亲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责怪道,“天都这么冷了你还穿裙子,花里胡哨的,老了也不怕得病。”我坐到了她旁边,抱了抱她。岁月带走了母亲得美貌,也带走了她的青春。她攥住了我的手,眼眶有些湿润。“我也不是想怪你什么,但是如果不是出了事情,我不希望你会和那种男人接触。你应该明白妈妈的意思。但是无论怎么样,我希望你是幸福快乐的。”说完,她回到了卧室。关门声中似乎掺杂了父母的叹息。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天上亮晶晶的飘起了雪花。今年的气候比较反常,只是干冷干冷,这都要过年了才下了第一场雪。程潇给我发了条消息问我要不要出来看雪。雪有什么好看的呢,我很想吐槽。
到了楼下,他靠在车旁边等我。车上的积雪证明着车主已经来了很久。
“是想出来看雪吗。”我的手被攥着放在了他的衣兜,像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
“不是想看雪,是想和你看雪。”他平淡的说着。公园里不少小情侣,雪把大家的头发都弄得白花花湿漉漉。
“你怎么还在z城。”半天,我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家不是在c城吗。
“因为z城有你。”他回答道。我瞟了他一眼,他低头笑了笑,“一直都是在z城过年的。”
“在酒店?”我满满的好奇和疑惑,他不是在c城住吗。“没有,在家里。”
公园里有摆着小摊的商贩。糖葫芦在小窗里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程潇看了看我,走到了买糖葫芦的地方,给我递了一串。然后又递了一串。付过钱,我看着手里大大的糖葫芦有些哭笑不得。“你买两串怎么都给我了。”
他没回头,风像是把他的声音吹的很远,“山楂和草莓中总会有一种让你喜欢。”
我跟在他的身后,想了想,似乎也没错。“但是我没有手可以牵你了。”我咬了一口糖葫芦,脆脆的糖壳里是酸酸甜甜的惊喜。
他回手把我的另一根糖葫芦放在了手上,然后余出来的手拉住了我。我把手里的糖葫芦递到了他的嘴边,他犹豫了一下,咬掉了一颗山楂。“不好吃。”吃完后,程潇皱着眉评价着。我摇了摇头,“吃糖葫芦可是雪天的情怀。”
我拉着程潇左看看右看看,糖葫芦也被吃的精光。“要不要来家里坐坐。”他很突然的说道。雪下的有点大,程潇把我衣服上的帽子盖到了头上。本着好奇至上,我点了点头。
车停在了z城重点高中附近的学区房。虽然房子已经很有年头,但依然能看出当时建筑的精细。记得那时家里还打算买这的房子,但是最后因为学区房价格只能不了了之。
楼道有些窄,甚至能听见稀碎的争吵声。
室内的设计和程潇c城的房子很像,但又差了很多。这里少了一些冷清,像是一个家一样。家具是很旧的款式。我坐在沙发上盯着那架款式相同的钢琴出神,程潇看了眼我,站了起来。“你还没有听过我弹钢琴吧。”他边走边说道,停在了钢琴的前面,坐下,抬手,背对着我的身影有些说不尽的落寞。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是千百次练习般自然的熟练。熟悉的旋律在屋里响起。不知怎的,本该是欢快的小星星变奏曲,在他的指尖下竟流淌出了浓浓的忧伤。
程潇的曲子弹得很熟练,也很好听。明亮的灯光有些晃眼,恍惚间,我隐约像是看到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掉在地上,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