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曾经的吊车尾会变成大师。
大家这样想的时候,总是会可惜另一个人——刘楚辰。那样的天才国画手,最后竟是选择放弃画笔。
气氛没之前热闹以后,刘楚辰推门进去。
整个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他仿若未觉,恭敬给奇钧先生献礼:“祝师父健康安泰,福寿延绵。这是徒弟前几年在古集淘到的陶文选摹本,还望师父喜欢。”
以奇钧先生的名望,物质上的东西什么都不缺,所以每次过寿,徒弟们献上自己的一幅画作供师父品度,已经成了既定的规矩。
刘楚辰此次的贺寿礼,即使是奇钧先生最喜欢的文书,却半点不讨他喜欢。因为从这份贺礼上,他更看出刘楚辰弃笔的坚定,他真是一点都不后悔。
众人见师父脸色愈发难看,都不敢说话,还是秦闻出来圆场,才没让彼此难堪:“《陶文选》这种文书,摹本都很难找,师弟也是有心的。大家都坐吧,马上开席了。”
这样糊弄过去,气氛才好一点。
侯玥拉着刘楚惜坐在一处,边吃边小声嘀咕:“师妹,这些年你在国外,听说过阿辰师弟弃笔的事吗?”
刘楚惜正思绪飘飞,听侯玥问,勉强点点头:“听其他师兄说过。”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以前阿辰师弟和你关系最好,有没有说是为什么?”
刘楚惜摇头。
她的确不知道,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震惊。她几乎不能想象刘楚辰会放弃他的笔,他对国画的热爱几近虔诚。既然他连预展都会热切参加,说明他不是不喜欢。难道说她离开的这几年,他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
刘楚惜将目光扫向桌尾。
大概是为了避免碍眼,他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上,被人遮挡得只能看见一片衣角。而他明明是那样耀眼的人。
吃过午饭,奇钧先生把大家叫到书房,展示了几幅最近刚作的得意之作,点名让他们品评后,便有人陆续离场。
现在大家都是大忙人,能抽出时间陪他这个老头子过寿已是难得,奇钧先生十分清楚,所以没有为难,亲切让大家去忙自己的。
刘楚惜下午没事,便和奇钧先生多聊了几句,再看厅内时,已没了刘楚辰的身影。
她走出院落去寻人,手腕倏地被捉住。
“酒店住得不舒服?怎么生病了?”
闻到烟味,刘楚惜并不以为是刘楚辰,等看清面孔,娟秀的眉毛轻蹙起来。
刘楚辰自然晓得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没说话,只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没发热。
刘楚惜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大概是刚回国不适应气候,见了刘楚辰的第二日便病倒了。以前她就经常生病,每次感冒都要引起扁桃体炎,折腾一阵子。
刘楚辰仅从她的声音变化就知道她生病,他真是一个细致的人。
“回去吗?”他等在这里,就是为了送她。
“嗯,等我一下。”刘楚惜迟疑地点点头,进去和奇钧先生道别后离开。
刘楚辰把刘楚惜送到酒店门口,就打算走。还是刘楚惜叫住他:“上来坐坐吧。”
刘楚辰考虑一下,点点头,跟进去。
刘楚惜真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人,虽然心疼了下钱,没住总统套房,但这样的屋子,也算得豪奢。
他脑海里浮现起那张严肃的小脸,掰着指头给他提要求:“卫生间一定要有浴缸,我不喜欢淋浴,会累;阳台要大,必须是落地窗,我喜欢在阳光下作画;地毯必须是白毛的,毛要长,我不喜欢穿鞋,毛短了会着凉……”
所以她房间的配置基本就是这样,窗边站着画架,地毯的毛很长,厅里有沙发,墙上能挂画,床栏围着双层帐幔,浴室……他不好意思推开看。
刘楚辰在屋里打量的功夫,刘楚惜已经着手泡好茶,端给他一杯,“午饭吃得有些腻,去去油。”
刘楚辰轻笑着接过杯子,去了去浮沫。
这种清香的茶叶是豫毛峰,细细的长叶向内蜷曲,显得娇小圆润。
刘楚惜以前不爱喝茶,所谓的“香醇回甘”对她来说远不如一瓶汽水的滋甜刺激美味。
但他告诉她可以去腻消食,她就很在意,每次饭后就拉着他有模有样地品茶。
再好看的女孩子,也怕自己胖起来。
刘楚辰目光顺在清亮的茶汤上,眼底笑意愈浓。
“师兄。”
“嗯?”刘楚辰对她的称呼投去询问的目光。
刘楚惜私底下从不会这样称呼他,她高兴的时候叫他“刘楚辰”,声音带甜的;生气的时候叫他“刘楚辰”,就要吃人。她叫他师兄,一般是有求于他,或者她在师父面前告状。
“师兄,你为什么要弃笔?”思虑再三,刘楚惜还是问出来。
所有人都觉得刘楚辰弃笔可惜,她不只可惜,还心疼。对她来说,如果尚有一点青春可留念的话,应该是附在他笔上的。
那些被她悄悄倚过的门栏,记录着她的懵懂和春情。她总是远远地欣赏他落座在光影里,专注描摹的一举一动,心里偷偷企盼过他功成名就,好做她的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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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大家是来看小黄文的,我也是来写小黄文的,大家不要急,咱们把事情交代清楚,该发生的自然就发生了,最晚第8章,H安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