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灵一直被留在花魁的屋里学习,很快便到了中秋,摘星楼处处已装扮了起来,通明辉煌的大红灯笼轻盈摇荡,如暖热的星火照亮了望京夜晚的天空。
少女坐在窗下的梨花木椅上,小舌头一动一动的勾弄着嘴里的线,这是她这阵子唯一能消磨时间的道具。她百无聊赖的侧过头,看着坐在铜镜前正在梳妆的花魁:“姑娘,今天有贵客要来吗?”
和玲珑雪霏在一个屋子里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湘灵发现她的性格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冷漠至极,和她对话的次数也比往常多了起来。平日里花魁只是略施薄粉,青黛描眉,她的五官本就冷艳,唇若涂砂,不点自朱,今日却上了浓妆,让少女不由得好奇。
“摘星楼每天都会来很多贵客。”花魁用唇笔仔细勾勒着唇线,直到勾勒完毕才继续说话:“只不过在中秋这一天,来的更多罢了。”
“中原人的中秋,不是应该在家里和亲人一起过吗?”自从剪了舌头的韧带之后,湘灵的中原话水平也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发音不准,但起码简单的对话不再磕磕巴巴了。
“家?”雪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她用小指尖勾了一点唇脂,慢慢的涂抹:“男人的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我们勾住了他们的心,摘星阁就是他们的家。”
“那今天礼部尚书会来吗?”提到家,湘灵立刻想到了荻花题叶。
“不会,今天没有谁会比他更忙了。”
礼部尚书负责朝廷的祭祀与宴会,中秋是三节之一的大节,从半个月之前荻花题叶便开始忙碌,连抽空看她的时间都没有了。
“那今晚谁会来呢?”
花魁微微侧过头望向窗外的夜色,这个角度湘灵正好能看见她的脸。白皙的面容,丹红的朱唇,细巧的鼻尖,黛眉深长如细柳,眼瞳静深如萤池,绝美的让她久久不愿移开视线。
一阵风吹进屋内,将玲珑雪霏的头发吹起,浅蓝色的发,在她脸颊上轻轻扫过。
“我只愿是他……”女孩眼里有着不自觉的落寞,她喃喃道:“他已经很久没来了……”
少女一怔,她一直以为花魁的心是一块冰,没有任何男人可以融化,却万没想到那块冰里面,原来还藏着一个人。
怔忪之中,她似乎听见门外的侍女在和谁讲话,很快便响起了梅声的叩门声:“姑娘,指挥使来了,要点灯吗?”
京卫指挥使来了,便意味着今夜的指挥司是风逍遥职守。玲珑雪霏眼底刚刚亮起的一丝希冀,瞬间暗淡了下来。
“点灯吧。”
看见门外的琉璃花灯隐约亮起,湘灵如往常一样向隐蔽的内屋走去,花魁的声音在身后蓦地响起:“你不用回避了。”
少女懵然,转过身看着玲珑雪霏。
“今夜是我教你的最后一堂课。”
湘灵不敢忤逆花魁的话,只得躲在屏风后面,不一会房门便被侍女推开,少女透过屏风上面的镂空缝隙向外瞧,隐隐约约的看着一个穿着劲服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的身量很高,棕色的马尾高高梳起,一副风流欣长的模样。
坐在铜镜前玲珑雪霏听到开门的声音并没有回头,而是依旧慵懒的拿着玉梳一下一下梳理着垂落在胸前的一缕蓝发。直到铜镜里出现了青年的身影,同时她便被搂进了一个还带着风尘气息的怀里。
“心情不好?”千金少俯下身,将脸侧过去看着怀中的女孩。“我来了都不理我。”
玲珑雪霏将脸微微侧到另一边不去看他:“大人还记得来?”
“当然记得,好不容易才等到我弟弟前来交接,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路上都不知道踢翻了几个摊子。”千金少将脸埋在女孩的颈窝里,似怀念的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冷凝香气。“就是为了快点见你。”
“那几个小贩碰上你,真算倒霉。”
“底下的人会替我善后的。”青年并不以为意。“倒是你,一个月不见,有没有想我?”
青年说话时的热气吹在玲珑雪霏的肌肤上,让习惯寒凉的她有些不适应。“不想,恨不得大人这辈子都不要来。”
女孩的声音冷冷的,但传入青年的耳里,多了几分娇嗔的错觉。他的目光落在女孩那点朱的红唇上,“嗤”的一声。
“那你今天盛装打扮,是在等谁?”他的语气里带了几丝嘲笑:“难不成是在等那个今天忙的团团转的小白脸?”
玲珑雪霏被荻花题叶长期包养是公开的事情,按照规矩,老鸨无权安排被包养的姑娘去接其他客人,但姑娘自己却可以自愿挑选客人,千金少便是花魁的入幕之宾其一。毕竟他也曾是盛名望京的美少年,让一个小十几岁的花魁动心,他有着狂妄自信的资本。
果然,玲珑雪霏的声音里有了不耐烦:“不要提他。”
“怎么?”千金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的眉眼乌黑发亮,唇角上挑,就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嚣张的少年侍卫似的。“他满足不了你了?”
女孩的眉头皱了皱,青年终于得意的笑出声来,抬起手用手指暧昧的摩挲着她另一侧细腻的脸颊。
“尝过了我的滋味……”千金少在她耳边低语:“别的男人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上有一层习武之人常见的薄茧,硬硬地刮过玲珑雪霏的肌肤,顿时带来一阵酥麻。“这话说的,我差点以为大人是摘星阁的小倌了。”
“那我今天就再当一次小倌。”青年的手不老实的向下,猛地掐住了怀里人轻轻一握的细腰,重重的揉了几下:“好好的服侍服侍花魁姑娘!”
湘灵躲在卧床斜对面的屏风后面,看着青年搂着坐在铜镜前的花魁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一把将玲珑雪霏横抱起来,女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就被摔在了床上,随后那个青年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屋内灯光昏暗,她只得睁大眼睛更努力的去看,很快花魁的领口被扯到了手肘,露出了雪白的臂膀和淡蓝色的刺绣肚兜。青年低下头慢慢亲吻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向下,古铜色的大手从肚兜的侧面伸了进去,随即花魁便嘤咛了一声,推拒的动作软绵了下来。青年的头渐渐向下,最后跪在了玲珑雪霏分开的双腿间,钻进了她裙里。紧接着,花魁带着春意的小声呻吟从她嫣红的嘴唇里溢出,少女的角度看不见花魁此时的表情,更看不见青年钻进她的裙底在做什么,但玲珑雪霏那好似愉悦又难受的哼哼呻吟声让她的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
很快,躺在床上的花魁便高高的向上弓起了身子,小手按住双腿间的头,急促的娇喘着。青年从裙底钻了出来,嘴唇上还沾着晶亮的透明液体,带着笑意趴在玲珑雪霏的身上,不知道在她耳边又低语了什么,湘灵侧过小脸支起耳朵仔细听,只断断续续的听见“舔”、“吃”几个字,还未等她想出来是什么意思,便看见青年立起上半身跪在床上,拉着花魁的小手放在自己的白玉束腰上,女孩喘息着坐起身去拿下青年的束腰,又解开了他裤子上的绳结,小手不知道在掏弄什么,突然青年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后脑,将她的小脸紧紧贴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足足按住了半天才松开了手,湘灵只听到花魁好似憋气了很久一般拼命的喘息,但很快又被青年的双手固定头颅在他的胯下,慢慢挺腰一下下撞击着。
少女听着玲珑雪霏好似吞咽的声音,又掺杂着略带难受的喘息。第一次被玉势“通路子”时的痛苦,好似在她的嗓子里重新燃烧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真实的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