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记忆可以有几层?是不是可以把遥远的黑暗和恐惧全都掩埋?
——把它们变成昙花一现的幻觉,只需要看到世界的纯白和无垢。
楚玉摸着一副白玉骨,那是上好的玉质,在黑暗中都散发着荧荧的微光。它被打磨成了一套完整的玩偶骨架,关节间的转动导致肢体的碰撞带着伶伶的清脆声。
它穿着黑色的纱裙,脸部遮上了蕾丝,被摆弄成了翩翩起舞的模样。但是仔细看去它的腿部和胳膊被黑白的丝线吊着缠绕住固定,正是因为有反差,才看到了不一样的变化。
像是黑色的蝴蝶被蜘蛛丝缠住依然向上起飞,带着堕落和埋葬之意。
楚玉合上了专属于它的展柜,裸着上半身,下半身仅仅围了一圈浴袍,经过水汽的蒸腾让他容貌变得立体了些,黑白两色的反差明显。
漆黑微湿的睫毛上还带着水珠,潮湿的黑发滴答滴答滴答的落水划过了他的后背,顺着曲线隐入布料中。
此时他的脸色是白的,比起尤卿的白带着一丝不健康的阴郁,但是鲜红的唇色点缀把他变成了一带着艳色的男鬼。
视线划过另一侧,曼妙的身子趴伏在一只木马身上,女人的脸上浮现着痛苦和欢愉的两种神色,她一手抓着假鬃毛,胳膊搭在马头上,脸压在胳膊上,随着木马的摇晃而晃动。
身体曲线完美的贴合着木马,不露一丝缝隙,S形的弧度展露出她漂亮的脊背线条和骨架,胸前半乳挤在马脖子附近,蹭着马鬃摇晃。
往下臀部前后轻晃,不知道是木马摇的还是主动为之,脚不是蹬着脚蹬,而是绳索牢牢的固定住,双腿紧贴着马身,两个脚腕被绳子牢牢的锁在平行的位置。
尤卿被这个木马折磨的深,欲望被极大的开发出来同时带来的是无尽的空虚快感,疼痛和欲望的交缠让她沉沦深陷,统一变成了极致的性。
她不能松开马的脖子,松开身体就没有支撑点,会跟不上木马的节奏反而变成一种折磨,只有这幅姿态才会在这道具里体会到性的快乐。
“……嗯……松……啊啊啊……”尤卿的声音时小时大,她看起来喘气有些大,呼吸不过来的样子,这幅姿态像是在马上自慰,嫩红的舌尖伸出,唇瓣微张,就是一副艳女骑马图。
楚玉拿起桌边的相机,对着她不同角度拍了许多张照片,终于好心的把她的腿从绳索中解下来,就算如此,那双腿也没有任何力气从木马上下来,发着颤,楚玉碰她一下,她人就有些条件反射的抖。
关了木马,抓着她的双腿,小心翼翼的把她从木马身上抱起,她的肚子早已微微肿起,只因为贴着木马而难以看到。随着身体从木马身上离开,身下的状态慢慢显露,小穴从木马身上的按摩棒拔出发出了“啵”的一声,液体渗漏被楚玉用手轻轻的捂住。
他把她小孩似的抱到床上,身上的浴巾早散了,眼中带着沉迷和欣喜,爱不释手的眼神像是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
他让尤卿坐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再次肿起的阳物吃下,搅着里面的液体,轻声问:“刺激吗?”
木马内部是空心的,装着液体,每到一定时刻就会像射精一样射出来,而且更具冲击力和持久,之前在车里做爱后尤卿渴的很,喝下了一大杯水,洗完澡后就被放到了木马身上,在漫长的时间下,快感和痛苦交织。
“你是小公主,也是我的玩具,”他这样表白,这是一种转换了人格的占有欲,可能楚玉自己早已觉得他不再是个人了,“你骗我,明明是我一个人的……我是恶龙,公主跑了,自然是要抓回来的……”
“可你不记得了……你骗我……”楚玉有些语句混乱的呢喃,比起之前的疯狂和道具的性爱,现在倒像是充满了真情的表达爱意。
尤卿没有心绪回答他,春药和另一种药的结合让她的思绪就像是吃了致幻剂一样,大脑迷离,身体跟着药性走,意识沉浸在彩色的碎片里面无法出来,只能无意识的吐露身体的感觉。
她浑身都是爱痕,比之前楚暮云,楚礼两个人做的都凶,眼神无光,半敛着眸看着楚玉有些魔怔的神态,没有情绪的接受着。
楚玉只是魔怔了一瞬会儿,看着她的样子有说不清的爱怜之意,和她唇舌相接起舞,就算知道她无法反抗,还是摁着她的头缠绵的亲吻,带着一种要把她亲到窒息然后全部吃掉的恨意。
……
那是灰暗无声的角落,每个孩子都被隔离在这样的房子里,接受着命运的宣判。
楚玉特殊了一些,他是被母亲带来的,她和楚穆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把楚玉带来了这里。
“Eros,你会成功的。”女人的语气冷酷无情,双眼里没有任何的母子温情,但是其中好像蕴含了对他无限的信任。
Eros听到这声只是看了他的母亲一眼,小小年纪的眼睛里就带着不符合少年的阴毒和冷酷,和他的母亲一样,唯利是图的利己主义者。
她说了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出现,Eros只是跟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做各种机能测试,然后关在这个十平方米的屋子里。
没有光和水源,吃的都是有限的。
当他再次重见天日的时候,已经无法判断时间,无脑的跟着大部队走着。
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空旷的屋子里,里面排布了一个个的小格子间,每个孩子都被按照特定的顺序躺好,然后轮流接受者电流麻痹,抽血,极限呼吸的挑战。
“这群孩子有那么几个还不错?”
“是有几个吧,不过你的儿子机能很优秀,坚持下来估计就可以和适配的母体接触了。”
“那个孩子挺特殊的,别看一副病弱的样子,意志力完全让他从那么多场实验里坚持下来了,本来还想拿他姐姐做实验的,不过现在想想他姐姐做母体也未尝不可。”
Eros在又一轮的实验里坚持了下来,前一场是窒息实验,比之前的测试时间都要长,当他们把带水的纸巾从他脸上取走时他头晕目眩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大口大口的汲取着氧气。
当缓过神来,周围的声音寂静了不少,明显告诉他之前在他旁边做实验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面临极致的死亡威胁,生死之间有些被隐藏的记忆从脑海浮现,是了,他的不过是活下去,然后和实验的母体产生联系而已。
白大褂从他身上抽取了一升的血,他的脸色、口唇变得苍白,呼吸急促,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快而微弱,就像是将死之人。
但值得高兴的事,他成功了,从几百个孩子里脱颖而出,然后,见到了困住他一生的黑暗。
那些白大褂只是看着他像是个优秀的实验品,赞许了他几句,准许他可以在这个医院里到处走走。
这里很偏僻,像是一个疗养院,但里面有很多的医学实验配置,外面被高高的尖刺栅栏围着,花草丛生,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他的脸上,他有些不自然的避开。
这是一个看似是童话的牢狱。
那些人有意把他和他们放在一起。
Eros推开门,就看到对面的房间门是开着的,一个穿着漂亮的小女孩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给病床上的另一个孩子读故事,她面色良好,白肌透红,粉嫩的唇色表现出她无比健康的状态,小腿时不时的轻摆就像是在这里不谙世事的公主。
一开门小女孩就注意到了他,朝他轻轻的笑了一下,规矩有礼。
Eros慢慢走到对面的病房里,床上躺着的小男孩看起来十分孱弱无力,有一种白的透明就快要消失的感觉,他的头发也是白色的,睫毛也是,半张着眼一直注视着旁边的小女孩,嘴边勾着一个极小的弧度,那是一种安心,一种把所爱之人绑在身边的安心。
Eros到了成年后回忆起这个片段,才渐渐明白眼前的男孩所表达的意思。
他此时只是一瞬间抓住了什么,知道这个女孩就是他们说的母体,这个小男孩就是另一个实验体。
这两个人好像一直在这个测试中,但一直排离在他们大部分人之外,有一种无法插入进去的默契。
Eros在这时候仅仅觉得,这个女孩真好看,如果是他自己需要的,他一定会把她抢到自己身边,然后把这个男孩当着她的面残忍的杀掉。
……
楚玉身着黑色的睡袍,伸手从被子里拽出了一截带着吻痕的脚踝,那脚腕时不时的抖一下,上套了一个白色的玉环,里面还有丝丝的血色质地,看起来极为契合。
这玉环上穿着一只极小的铃铛,声音清脆,脚腕每抖动一下就会摇出声音来,断断续续,停停顿顿,听久了难免就会魔怔,耳边不大不小的铃铛声连绵不绝。
楚玉低着头观赏着,没出声,伸出舌尖试探性的舔了她的踝骨一下,然后慢慢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像是拆礼物一样,把被子下洁白的肉体显露出来。
尤卿侧趴着,身子微微侧了一些,失去了被子的遮挡把头缩到臂弯里,还能听见微小的抽泣声。
她后菊和穴里都有异物,女穴里放置的是一个粗长的玉势,清晰的可以看到那露出的白玉在震颤,尾部坠着一颗铃铛和她脚腕上的铃铛相得益彰,后菊咬着一串长珠不断的吞吐着,露出来的珠子上带着光亮的液体。
他安心的把尤卿搂在怀里,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身子不受控制的缩到他的怀中,闭着眼,眼上覆着一条黑色的蕾丝绑带,眼底微微的湿润,泪痕划过脸颊有着一条不明显的痕迹。
她是一半快乐一半痛苦的,但是身体由不得她做主,意识的沉沦,身体只能盲目的寻找着让她安心的存在。
楚玉轻轻的拍着尤卿的胳膊,带着安抚和慰藉之意,这时他是一个温和的状态,那些疯狂的,狠厉的态度都被收纳到了这层皮囊之下,显得有种诡异的平和。
他只是搂紧了尤卿,闭上了看起来有些阴冷的眼睛,回味着他第一次见到尤卿时的场景,只是针对于他的记忆,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嘴角露出了一丝诡谲的笑容。
这个场景可能在普通人看来会有些讽刺,表达爱意的人是一个变相的施暴者,冠冕堂皇的说着爱,这真的是一种爱吗?就算是,也是一种扭曲了的,无法被正常人所看懂的施暴。
没有了旁人的打扰,他们就像是无比契合的爱侣。
他们本来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不爱的把那些可悲的记忆忘掉遗失,还带着爱的早已把爱扭曲不再是被对方所能坦然接受的样子。
这份感情有些沉重,包含了太多太多复杂的东西,它所蕴含的恶意和爱意纠缠,有时候是恶意大于它,有时候是爱意大于它。
没有人可以简单的把这个称之为救赎,这是一种罪,名为爱的罪,这也是一种爱,名为罪恶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