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蔡茗钰戴上口罩,去补习学校上课,她不愿意骗父母,因为谎言总会被揭穿。常荣陪着她。补习班里是一个一个单间,一对一讲课。常荣问:“讲得好吗?我也来。”蔡茗钰说:“还行。”常荣在楼下打电话让她妈转钱来,跟蔡茗钰买了同数目的课。他在外面等,秋风扫来,他突然饿了,在补习班门口买了张手抓饼。加了二十多元的料。整个吃下去,胃里仍有一阵紧嗖嗖的澎湃。蔡茗钰下楼,看见常荣在吃饼,她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蔡茗钰从后面推了常荣一把,常荣的一点剩饼,掉在了地上。
常荣说:“上完了?回家吧。”蔡茗钰说:“你吃饱了?”常荣才想起来:“你吃吗?”蔡茗钰说:“你能不能看看乔敬,他怎么对她女朋友的?”常荣说:“咱们跟他们能一样吗?”蔡茗钰说:“哪不一样?”常荣迷茫了一下,说:“太不一样了。”他提着蔡茗钰的脖子,把她按进一辆出租车里,说了蔡茗钰的地址,蔡茗钰说:“你以前到底多迷恋我?”常荣说:“是迷恋吗?我不知道,我看着你走,忍不住跟着你,倒也没想对你怎么。”蔡茗钰说:“你现在过瘾了吧?”常荣说:“远不够呢。”
常荣知道了蔡茗钰跟任安濮做过,但任安濮说:那时候蔡茗钰就不是处女。毕竟她初中玩得很出名,初三了才知道学习。晚上,常荣跟蔡茗钰都没去补习班,到了常荣的家,常荣家还是没有人,蔡茗钰不穿衣服在他家里跑,他家很大,上下四层,蔡茗钰被抓到是她不想躲了,常荣把她带到他妈的衣帽间,穿他妈的胸罩,用他妈的化妆品,蔡茗钰浓妆也有几分清贵,常荣说:“跪下?还是怎么,你觉得,怎么能求我打你轻一点。”蔡茗钰说:“我那时候认识你吗,怪我的错?”常荣说:“不是,不是你的错,实在是没别的借口了,我就是想揍你,别的都是借口。”蔡茗钰说:“我真是服了你了。”她坐在地上扯身上的蕾丝胸罩,“你不会恋母吧?天哪,你妈要知道我穿她的衣服。”常荣说:“诶,不是。别脱,她新买的吊牌都没摘,下次我给你买新的,行不行?这次先这样。”蔡茗钰果然在衣服上摸到了吊牌,她没再跟这件胸罩过不去,常荣要打他时,开始带一点商量口吻,反把她弄糊涂了,这是情侣间正常的需求?常荣正拿着一根去了头的扫把:空心钢棍。蔡茗钰说:“你要玩这种,能不能换点专门能玩的东西,拿那些,我以为你要把我打死。”常荣的确眼睛亮了亮,又黯然了,“这不行吗?”蔡茗钰说:“会打出事儿的。”常荣把扫把丢开,抱蔡茗钰起来:“唉,好麻烦。”蔡茗钰抚摸他的头发,小变态,头上都是汗了。常荣把她放在床上,哼哧哧耕耘,跟殴打相比,性.交算第次等娱乐。蔡茗钰也不懂怎么打人跟怎么挨打,跟常荣做完,两个人光着膀子靠在床上看性虐视频,常荣倒抽凉气:“嘶——”
蔡茗钰说:“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兴起的?”常荣说:“这真的能有感觉?”蔡茗钰捶她:“我怎么知道,你被打试试?”常荣困惑地看下去,蔡茗钰说:“你有感觉吗?”常荣说:“要说有,也算有,但是,跟别的差不多。”蔡茗钰说:“我看,你就是在吃醋吧,因为我跟任安濮好过,可是,那都挺远的事了。”常荣说:别提了。蔡茗钰说:“你先提的!”常荣揪着她头发:我说别提了。蔡茗钰说:“没有办法,我就是跟别人好过。你没喜欢过别人吗,别这么双标!”常荣说:“我还喜欢过谁?”蔡茗钰捂嘴,天哪,我是你的初恋。常荣说:不然呢?
蔡茗钰说:“真稀奇,我可没当过谁的初恋。”常荣皱眉,他新剪了头发,额头都露出来,太阳穴上有一根凸起的筋,看着蛮凶狠的。蔡茗钰摸过去,冰冷的汗珠沾在她的指尖,蔡茗钰说:“你该珍惜珍惜我,我也该珍惜你了。”常荣说:“你说得不错。”
蔡茗钰含着小指,趴在窗台上看月亮,深秋的金月。她跟常荣的关系稳定下来,倒死灰复燃了一批追求者,他们是觉得她会跟常荣分手?还是觉得,如果能让她爱上他们,他们就能比过常荣?常荣太会花钱了,学生里,没谁能比得他阔气,常荣解释说,因为他爸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蔡茗钰想常荣是比较幸运的,他拿他妈的内衣给她穿,也并非不尊重女性,他跟他的母亲,像一对姐弟,谈不上母子的恩重,但有别的亲情。蔡茗钰不知道常荣是否爱他,那样子,是不像的,但蔡茗钰也不知道爱该是什么,她也没弄清楚过。如果常荣爱她,那她是很走运了,女生都羡慕她,羡慕她收礼物、被照顾,蔡茗钰对此也满意。那些女生问她他们是如何相爱的,蔡茗钰想到那些短信,真说出来,这些女生都该花容失色。蔡茗钰没有过这种反应,爱她的人太多了,总有几个疯子,常荣如果不是后来的常荣,那他跟别的疯子也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