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兄奴(H)--单相望

何知茵近来上课时常跑神,思志一不留意就飘去了窗外。她直愣愣地眺看,脑内伴随有诸多细碎又反复的事,漫无目的地游走荡漾……过往种种在如今满溢粉红泡泡的滤镜下,即便是平淡琐事也能品味到夹藏的甜蜜。

嘴角不觉上扬,这份奇妙的感觉非比寻常——透过层层玻璃,望见闻成煜的后脑勺,他似乎习惯面向简弋生那边,半边脸压着胳膊补觉。兄长貌似一来学校就变得疲乏多劳,居然能以这样的姿势趴桌连睡数个小时,也不嫌两臂酸麻的……

哼,还说她是猪,明明整天只晓得睡的人是他……

同桌悄悄凑去了脑袋,喁喁地问:“哎,知茵……你怎么了?这一大早的,老傻笑?”

“有嘛?”何知茵赶紧敛下弧度,别头朝她无辜地眨了眨眼。

“你当我傻啊,我掰掰脚指头都猜着了。”陈觅笑得贼兮兮,一脸看透偏要说透的张扬,“你是在看对面高三的对不对!”

知茵小声否认,“我……我怎么可能?”

“还不承认?我可是观察你很久了,这些天你平均每节课扭脸望窗二十分钟,其间至少有四分之一是在傻乐呵。”陈觅不留情面地非笑,“如实回答——看上谁了?你哥旁边坐着的那位是吧。”

“他也配?”知茵蹙起了略表嫌恶的眉。

“装的还挺像……不是看他,还能看你哥?”她朝知茵那撇嘴的模样打趣。

倒是无心对上了号,知茵默然两秒,疑惑反问:“我怎么就不能看我哥了?我哥不好看?”

轮到陈觅语塞了,她想了会儿,讷讷回话:“倒不是这个问题……好看是好看,可兄妹一般不都相看两生厌的吗……家里还没看够?现在课也不听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你哥?我信了。”

“距离产生美嘛。”知茵恬然耸肩。

“还搁这儿忽悠我呢,说得你跟兄控一样,绝对是瞧上人家简弋生了!”陈觅丝毫不信的唏声,拿手指戳她,“不过,下节班主任的课了啊,可得仔细着点,别被他逮到了……”

知茵狠狠点头,示意她放心,自己心里有数。

可真到了上课时间,脑袋依然在不知不觉中偏转了去,仿佛窗外遍布奇珍异物,将她的精神力尽数吸走。右掌支撑下巴,望眼欲穿等着二人视线交汇,情愫暗传。

总算盼得兄长醒来,他坐直身子,展了两下肩膀,低头从桌洞里取了本书。

知茵不免一喜,对着他的侧影,像个默默施咒的女巫,内心暗暗催促——

转头看我,转头……看看我啊,臭闻成煜,看我看我看我……

那破书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嘛!干嘛不看我!

命令你五分钟内转头看过来——不然我生气了……

她逐渐焦灼不耐,五指如弹钢琴似的,一根紧接着一根,节奏的拍打脸颊,眼巴巴的瞧看了半晌。

可惜成煜除了翻页,再无其他多余动作,专注得连简弋生闲得发慌的骚扰也摆手阻挡……

亏得自己凝望这么久,哪想闻成煜根本头也不抬?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她念她?

何知茵正窝着怨气,突地,陈觅狠狠一肘她,气声提醒:“老严在看你……”

老严的课堂最忌学生神游太虚,作为班主任,那片偶尔反光的凸透镜面下,犀利的眼神跟激光扫描仪一样,扫来扫去,轻而易举洞悉班上几十人的表情动作。何知茵近期的异样自然落入眼底,念及她入班考试第二,又为女生,开学以来表现一直优异,应当给些面子,不宜堂上点破,便隐忍不发。

然而今天终于捺不住了。

“何知茵。”他音量不大,讲课时声洪如钟,这会儿唤学生还算低小和缓,“我记得你这题完成得不错,你上来给大家讲一讲。”

知茵闻言顿时慌了,一边手执书册慢吞吞站起身,一边心急火燎,不抱太大希望的窃问同桌:“他讲到多少页了?哪题?”

“完了完了……怎么办啊?我也没听课……”陈觅面有急色却爱莫能助,仰头挠着下颌。以往课上她被老师点名答题,都是依仗知茵的提点帮助,这回知茵落了“难”,而她只能干着急的大眼瞪小眼。

何知茵虽想左顾右盼的窥个页码、问个题号,奈何老师就悠悠立在前方,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实在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不得不硬着头皮抱了习题册往台上挪步。

三四米的距离,她走得格外缓慢,大致瞥清了路过的一张张课桌上书页的内容。老严也不催促,见她踱到了讲台,贴心的给让出了位置,退立黑板一侧。

知茵借着从盒中取粉笔的空档,背对老师,向离讲台最近的第一排同学使了几下眼色,张了张嘴用口型询问题号,茶色的眸中闪动出求助的光。

等了大约一秒,率先作出回应的是正中央的男生,他右手微动,拿起一旁的钢笔,配合的围着某个序号画上了赤红的圈。知茵迅疾捕捉数字,感激地瞧了眼他,心中不禁意外。毕竟这位进班考成绩排在她前一名的同学,印象里是不喜跟随老师上课进度的……

旋即抽出粉笔转身走至板前,翻开题册,一鼓作气将自己的解题过程誊上了黑板。

正欲回位,班主任的声音响起,带着些微的不客气:“你这写的是哪一题?知道我们讲到第几题了么?”

“啊?”她为这骤然严厉的语气一愣,险些没反应过来。

难以置信——

那个NO.1报给她的题号,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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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坏一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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