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了什么蛾子了?”老夫人沉下脸,怒声道。
“少夫人向林姨娘索讨大姑娘,林姨娘不给,口口声声说要一头撞死在少夫人面前,也不让她把孩子抱走。”徐安低头禀报着。
老夫人一听到少夫人的字眼,心口就犯疼。“她想做什么?杀了我的昊儿还不够,还要亲手掐死庶女不成?”
徐安踌躇了会。“少夫人说大姑娘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被溺死的小少爷,是庶子。”
老夫人捂着胸口,脸色纠结痛楚。“这是什么玩意?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嫡女,就是这种货色?”
夷然上前扶着老夫人,轻抚她的胸口。“少夫人失心疯了,您瞧,是不是该给神婆瞧瞧?兴许被外头不干净之物给缠上了。”
“不干净之物?是了,自从我儿娶了她之后,就诸事不顺,就是她有问题。徐安,让继平回来,让他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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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女儿,把她还给我!你好大的胆心,竟然敢以下犯上?来人,把这贱妾给我拖出去打死,快点!”少夫人披头散发,面目凶恶,扯着林姨娘的头发,大吼大叫着。
许嬷嬷神情焦虑地围在少夫人身边,想阻止她,却被她推开。“少夫人,您别这样,我们先回院子里,这里人太多了,别让别人看笑话。”
“笑话?!我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我的女儿让人换走了,换来一个庶子。我待他如珠如宝,可他不是我的儿子,那是这个贱人的儿子!”
林姨娘冤死了,她就只是去庭院里赏个花,谁知道少夫人会从小道上拐出来,她没注意就撞上了。
两人一道漏了羊水,送进产房,她整个人半晕半醒,听见产婆说她生个女儿,就晕了过去,哪还有时间、精力去策谋换种的阴谋大事?
再说,她吃饱撑着,把孩子换给少夫人做什么?大家都对少夫人的嫡子虎视眈眈,少夫人一点手段都没有,防御能力低,不消多久时间,那嫡子就会死于非命,那她把孩子互换,不就亏死了?
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这脏水就泼到她身上来了,把她和少夫人身边的许嬷嬷扯在一起,把话传得有模有样,编得还挺像真的。
可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哪有几个母亲会忍心将他送离自己身边?还用这种可笑的理由,不能保证将来性命的虚假妄想,与少夫人换子?
“少夫人,奴婢说的是真的,当时给奴婢接身的产婆都清楚,奴婢生的是女儿。连她的肚脐眼儿都是产婆给我剪的,那痕迹还在,我把她的肚脐肉留着,还对的上呢!”林姨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少夫人闻言怔怔的,给她接生的产婆,也留了肚脐肉,她让灵儿泡在药罐子里,收起来了。
当时她质疑昊儿非她所亲生时,却没想起肚脐肉这事。这肚脐肉只是留作纪念,除非是像如今情况,婴儿身上的伤口尚未收起,还能比对一番,倘若时日长了,它就没有作用了。
林姨娘的丫环,从房里捧出一个罐子,用筷子将肚脐肉小心地挟了出来,摆放在瓷盘上。
女婴尚未收合的伤口,与那肚脐肉边缘的切口符合,证实了林姨娘说的话。
少夫人眼前一片黑。倘若林姨娘说的是实话,那…昊儿确定是自己的亲生子,她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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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因为少夫人的荒唐事,气的卧病在床,夷然日夜辛劳照料,食住都与老夫人一起,方继平天天来给老夫人请安,盯着她的目光如狼似虎,可惜是看得到,吃不了,焦心的很。
他把少夫人送回娘家,为了顾及两家的颜面,最后协议以无子的名义和离,今后两人的嫁娶再不相干。
府里少个压在上头的嫡妻正室,后宅的莺莺燕燕又开始蠢蠢欲动,什么招术都使出来,就为了得到方继平的注意。
虽然以前少夫人在时,她们也肆无忌惮,不把软弱可欺的少夫人放在眼里,但是当时老夫人还会管着她们。如今少夫人的嫡子早夭,她也被和离,管家的老夫人卧病在床,等闲之事也不会惊扰到她耳里,她们当然就如脱了缰的野马,闹腾不休。
徐安被她们搞得是满头大汗,偏偏她们是半个主子,自己也不敢管制她们的行径。
一会一个在方继平面前装晕,倒在他身上乞求怜爱,一个穿着清凉,晚上送汤到方继平的书房,一个更直接爬进书房的窗台,潜进里头想扑倒方继平,
她们的手段百出不穷,可是挡招拆招的,永远都是徐安,因为方继平的心,早飘到夷然身边,眼里只有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