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恢复得很好,还需要五年的康复期,三个月后再复查,就在你们当地医院复查就可以,多锻炼增强体质,保持心情愉悦,充足睡眠。”
厉二国结疗后一个月的复查结果很好,医生的话,让厉鹂松了一口气,这虽然不算漫长,但也不短的一段路,总算到了终点。
厉二国准备回牛岭村了。
药厂的工作在上个月辞职了。
一切尘埃落定的感觉。
刚来安市时,是夏天,白马过隙,春去秋来,而她在这里经历了一个四季,现在又回到了初夏,草木开始枝叶繁茂,花坛里各色的鲜花盛开,整个城市又恢复了生机勃勃,就像她刚来时那样。
和他的约定,还剩两个月了。这十个月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凌尊是真的很忙,在桂城有工作,她知道的,前段时间他还告诉自己,桂城的工作快结束了,以后会有多点时间陪她。
他不知道这样的话会让人误会,让人沦陷。不知道女孩会从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找出爱的证明。
毕竟如此亲密地度过了一些日子,在时间的细细流淌中,两人也不知不觉得熟识起来。温存后会聊天嬉闹,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想到要离开他,厉鹂的心开始钝钝地痛。
但她还不至于那么天真无邪,认为他是爱她的。她知道他们不是情侣,普通的情侣不会只在酒店见面,每次当她头脑不清醒时,她都会百度一下希凌集团,再想想牛岭村。两人间横亘着的巨大鸿沟比浇冷水还能让她清醒。
厉鹂算了一下日子,他差不多要从桂城回来了,先把厉二国送回老家吧。
果然厉鹂正在火车站排队候车,就收到了他的信息,“今晚过来。”
“我这周有事,回老家了,所以不能过去。”她给凌尊回了信息,想了想,还给他拍了一张前面排队的人群。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大概又忙去了。
安市往他们县城的高铁终于通车,之前八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现在只需要两个半小时高铁就能到达。
他们的距离,好像也没那么远了。
时隔几个月,终于又回到牛岭村。家里积满了灰。鸡毛毯子下去,半空中扬起了灰尘,呛得厉鹂咳了几声。
打扫完已经很晚了才有空拿起手机,“你什么时候回来?”凌尊回了她信息。
“我周一回去。”也想就这样吧,不回去了,可是总该有契约精神,说好的一年还差两个月呢。
“哦,到了直接来酒店吧。”
“好。”
乡下的夜晚特别宁静,远处还有若隐若现的狗声传来,久未睡人的床铺,被褥有潮湿的气息。厉鹂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真的被凌尊养刁了,有点怀念酒店里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
说起来凌尊对自己也算大方了,给了她三十万后平时偶尔也会给她钱,每次都是上万的给。对于他可能只是零花钱,小意思的零头都算不上。对于她却不是,这几个月,她也存下了一小笔钱。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厉鹂第二天起来时已经烈日高照了,她在前院子晒了被子后,又去了一趟镇上,给厉二国买些生活用品,食物。还去电器店买了一台冰箱。师傅用三轮摩托给她送货到村里安装上的。
在家呆了两天,都没闲下来,又要准备回去安市了。
“爷爷,我和公司的合同还有两个月,很快就会回来,有什么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村长还有邻家三叔也会帮忙看你的。”
厉二国自认身体恢复得不错,一回到乡下,整个精神百倍,“你好好工作。不用担心我的。”
她整理了高中的复习资料带回安市,打算就在出租屋复习,等凌尊那边的期限一到,就回学校复读。
凌尊这次回来后没再出差了,下班了就回酒店住。
叫厉鹂过去的次数也多起来,她懒得两头跑,把书本都搬来了酒店,白天他上班时,她就在酒店看书。
套房很大,有书房,有衣帽间,还有两个浴室。整面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大马路,环形立交桥。这里是城市的CBD,一幢幢繁华林立的高楼玻璃反射着太阳的光。看出去令人炫目。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虽然没有正式的合同,可是开始的那天是十一月十号,厉鹂记得很清楚。
是时候该走了。
某天事后,在凌尊搂着她,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玩弄的时候,她开口说了,“我就要走了。”
凌尊松开了她的头发,沉默了一下。
“你......回去高考?”
“嗯,是的,很感谢你,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如果不是你,也许我就熬不下去,我的爷爷因为你得到了治疗,你出现了在我最需要的时候。”
爷爷?治疗?自己以前从来没问过她家里的事。不过也没关系了。“好吧。”总会走的,虽然两人在一起很快乐,但他不可能和她会有什么发展,要走就走吧。
厉鹂想极力分辨出他那句简单的“好吧。”里面有没有蕴含着不舍。
他也是有一丝丝舍不得自己的吧,对不对?
这天晚上,厉鹂的眼泪又流湿了半个枕头。看着她背着他哭的肩膀发抖,后背紧绷,凌尊想,尽早结束了也好,她是个好女孩,自己不该耽搁她。
那天后,凌尊又出差了。厉鹂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在也好,厉鹂在酒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
走的那天,她拿着行李走出酒店门口,突然一辆超跑停在她面前。
从前,厉鹂是完全不懂豪车的,但希耀酒店门口经常豪车云集,见多了她也能认出一些豪车的车标。
看到这独特的车身设计,流线的车型,还有那法拉利车标,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你,我很贵!厉鹂自动远离,免得不小心剐蹭了,那可赔不起。
“上车,凌尊从车里探出头。”
原来是他啊,厉鹂心里有点苦涩。
他让酒店安保把她的行李放回套房,“去吃个饭,明天再走吧。”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在外面吃饭。这两个月虽然他们几乎算同居了,但最多也只是在房间吃酒店的送餐。
这是江边的餐厅,徐徐的夜风吹来,柔和灯光下气氛暧昧。两人都没说话,一顿饭无声地吃完。
回到酒店房间,才刚进门,凌尊就把她抵在门边,火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他一边亲,一边用手扯落她的衣服。一路吻到落地窗上,把她翻过身,按在落地窗前,“早就想这样做了。”
“外面会看到的。”意识到他的企图,厉鹂慌忙挣扎。
“不会的,这是单面玻璃,外面看不进来的。”凌尊修长的手指已经在她的下身抽插着,灼热的气息拂在她颈侧。
花穴里慢慢渗出蜜来,沾湿了他的手指,蜜液汩汩而出,沿着手指往下淌,哒哒地滴在柔软的地毯上。
“水真多,小骚货!”
她全身赤裸,乳肉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外面是璀璨的夜景,整个城市灯光熠熠。她仿佛融在了夜色中。
她能看到他们在玻璃上的倒影,她全身赤裸,他却还衣冠楚楚。
他解开西裤,掏出早已勃起的巨物,把她的小脸别过来,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头探入她口中的时候,下身也重重撞进来。
前面是冰凉的玻璃,后面是他的火热。快感一波一波地从下身传来,她的舌头被他吮吸着,只能软绵绵地娇吟,来不及吞下的口水从嘴角流落。
他把她拦腰抱起,到了床上,将她的纤腿抬起,又深深埋入她的体内。
......
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柔和地铺洒在白色的地毯上,她用遥控打开窗帘,才睡了两个小时,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今天我送你去车站吧。”打开窗帘后,阳光照在了大床上,凌尊也醒了。
厉鹂倚在洗手间的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刮胡子,把睡觉压翘起了一撮的头发打理得整齐有型。
凌尊侧头看了看,走了过来,亲了亲她,“怎么,舍不得走了。”
“没有,总要走的。”她笑着说。
“嗯,走吧,我送完你,还要回公司。”
***
高铁风驰电挚地向前加速,厉鹂看着城市的高楼浮光掠影地朝后方远去,前面是广袤的田野。
再见了,安市!
再见了,凌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