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後,我会找你! 」
小时候曾经有位小男生对她说....
程湘妙摸着心脏的位置,不正常的心悸,眉头一蹙,抬头对上漆黑无星的夜空,心情份外烦躁。
他双生儿哥哥应该是心脏又发病了?
拿起电话快速拨打一组号码,对方马上接起,「哥,在干嘛?」
俊朗的男子大汗淋漓,电话放到耳边,听着如风铃般清脆,安抚心窝的声线,心悸渐渐缓和。
旁边嘈杂的音响也瞬间被隔绝,嘴角勾起迷人的狐度,又被小妹发现了。
此刻,他真想叫家里开的研究所,早点研发新药,分离他与妹妹之间不科学的心灵感应。
「我现在在路上了,别动,乖乖的欧!」
听着妹妹关切的语气,也忘了自己和好友在语色酒吧喝着酒,这次他与妹妹刚好从法国回来过暑假,来到父亲的故乡H市。
「潚少,你没事吧?」白子乔看着程潚有气无力地扶着吧枱。
而另一边,程湘妙稳稳地开着车,停在一盏红绿灯前,乖巧地等着转灯,因车内播放着舒缓心弦的钢琴音乐,外面的车声人声很容易听清。
「别跑!」有人从後方大街上怒吼....引起她的注意。
程湘妙好奇地往倒後镜一盯,一名男子好不狼狈,帅气忘我般忿力地往前跑,忘了身上血积班班的白衣,忘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宛如走至生命的尽头,想拼了命的逃离,後面还追着一班来势汹汹的流氓。
内心不知为何,总感觉他在往自己这里跑。
前面的红绿灯已转绿,她来不及反应,被後面的流氓人数吓得目瞪口呆,男子终於跑到了她的车旁,对视一眼,果断地坐上副驾,动作乾净利落。
「叮」车门被锁上。
....某女忘记锁门,被坏人上车了。
可是她现在还有心情想着H 市的治安,真是的....
「不想死的,快开车!」男子催促着,原本还不想牵连谁。
刚在车窗外一看,大概认为车主年纪小,易控制,眸底乾净淋漓,直觉她可信。
他刚刚干架过後,激跑了好一段路程,体力已开始透支,根歇力疲,看到这台车後,脑内不断计算着脱险的方法。
程湘妙灰色的眼眸一转,颤抖的双手紧握軚盘,目视前方,不敢看向他,狠劲地踩下油门,一路无话,只剩下二人一快一慢的呼吸声与柔和的琴声,成了诡异的演奏曲。
她不知所措地驾驶 ,路她不熟,只知道前路有路就走,不在附近留连,亦因今天出门太急,没有戴上眼镜,车速在离开中正区後,也开得很慢。
有轻微散光的她,晚上看东西都涣散迷蒙,包括街灯、路牌、路人与男子的脸。
刚刚与他的眼神接触过後,发现他有别於哥哥俊逸柔的混血脸孔。他的轮廓有着东方人的色彩,眼眸却有外国人深海的蓝色,越看越深陷其中,好像在那里看过他,不断在记忆里搜寻。
在她脑内也渐渐浮现起....
青蒽的幼年时,浩瀚深海的蓝绿色柔眸,曾许过承诺的少年。
为什麽又想起他呢?
「去医院吗?」程湘妙的柔情在眸底一闪而过,就像少年出现在她生命里一闪而过一样。
「不用,这里放下我。」男子认为陌生人与陌生人的接触,该点到即止,不该牵连的人,不需牵扯,保持刚刚好的距离,对双方都好。
程湘妙秒懂了他的意思,但她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只好装笨没听懂。这是妈妈教的,女生不能太聪明,继续开着车,用免提拨通了电话。
「妙丫头?」
「莉姨姨,我现在去你那里的路上!」「有位朋友受伤了,需要特别处理和房间,麻烦你帮忙安排!」程湘妙与薛亚莉交待过後,关掉免提,另一通电话又接入,导至旁边想说话的男子插不进话。
「妙妙到哪了?」
「有点事,太晚的话,叫白纸先送你回家?」白纸是白子乔,她估计白纸也在哥哥旁边,所以也很放心。
程潚顿时不爽,到底是甚麽事情阻碍他可爱的妹妹来接他,好不容易可以装弱一下,对妹妹撒撒娇,可是他的如意算盘被打破了。
如果腹黑的他知道是一个男人,一定会把他切片,再慢慢拆磨他。
平常待人的态度一向冷漠如冰的程潚,谁会相信他最爱在妹妹面前装弱。
旁边的白子乔无辜被程潚怒瞪一下,「这麽晚你一个女孩子要去哪?」
「我找莉姨姨聊天.....」程湘妙尽量掩饰自己的谎话,平复心内不明的乱动,这位哥哥不好对付,他会感应到....
「电话不能聊?」「你受伤了?」「痛不痛?」
她赶快打断了他一连串炮轰的问题,「没事!我到了,不说了!」好不容易把电话挂断,怎他哥哥像极人家男朋友一样喜欢追问。
男子也估计对方是她的男友,冷脸看着脸不红耳不热的小女生,在对男友说谎话,不明白她为何要撒谎,但越看她越想起有一位正义澟澟的小女孩,曾经出现过在他艰难的童年,转头看向窗边,思绪飞到回忆当中,眸底下剩下一抹忧伤。
你还好吗?有等我吗?
诺生医院停车场,程湘妙下车後,跑去拥着一个大概三十有四的女人,她一直用甜美的笑容与她对话,眼神有意无意的瞄向他,直至走到他这边的车门,「要扶你吗?」
男子一再沉默,他不能来医院,要是被敌人知道,这里又变成危险的战场。在他的世界来说,90/100都有机会是敌人,10/100有机会成自己人。
看着他不为所动,程湘妙有些懊恼,不客气地将车门打开,「下车....」依靠车场内稍亮的灯光,终於看清一点他的脸容,清贵出尘,整张脸清秀得宛若神邸,黑色的外套更显清瘦。
薛亚莉与护工推着轮椅准备一起走过来。
「莉姨姨,等等,我跟他聊聊。」然後关上他的门,走到後面的车厢。
「先生,你可以不惜命,但别死在我车上!」
男子: 想不到这丫头,这麽毒舌。
「其实我与你一样,都不喜欢与陌生人说话,但是呢....」「伤者就是弱者,没有说不的权利,也没有不说话的权利。」
男子:是谁家的女儿,可养到小小年纪这麽强势?眼看着貌似十五六岁娃娃脸的她,精雕细致的混血儿脸蛋,清秀高挺的鼻梁,水润亮泽的樱桃小嘴,最迷人是她的灰色眼睛如闪钻般闪烁。
「妙妙小妹妹,对吧?」「你是无牌驾驶?」男子的话题已越飘越远。
「本小姐已经成年,是十八岁!」好不容易撩到他说话,他却语不惊人,势不罢休,但程湘妙看着他苍白的唇,是失血过多所至,她开始妥协。
下车後打开他的门,放柔了声线:「这家医院,是薛姨姨开,她有私人房间,不会被谁打扰,信我好吗?」像平时诱惑哥哥的同一声线,逼使对方妥协,这是她的绝技「沦陷之音」。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柔了一片,被谁撩拨,或许受伤使人脆弱,或许真的是太累了,或许是想相信她?
继而他...点点头,然後又摇摇头:「你的名字?」差一点,就被眼前的人迷惑,使他现在更添戒备。
「程湘妙!」她咬牙切齿,怎感觉眼前的人有点得寸进尺?
而她不知道的是,男子耳边有一个迷你接收器,他用他轻得不能再轻的声线说出了一个字,「查」。在程湘妙的眼里,他的唇只是轻微动了一张一合的动作,而她没有发现任何声音。
接收器对面的人已接到他说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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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小妹的话:
他许下一声等待,
能换他一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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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有没有人猜到这两兄妹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