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咫尺长门现男宠--下毒一次的罪孽

何雯雯一进门就被几个宫女引到偏殿休息,但她实在无法安心,提出要见徐嬷嬷的遗体。没想到太后驳了她的话,只让她不要管这些事。

她一个人待着无聊,便四处乱走,在后院里赏玩太后命人种的天下奇花。她随意走了几步,便察觉到四周有不少眼线,知道是太后派来监视的,便也不当回事。

她入宫时日尚浅,与众嫔妃并不相识,现在想怀疑谁都难。思来想去,她决定去看望林昭仪,反正解铃还须系铃人。

太后这一次倒没有拒绝,只令人好生跟着,一行人便往永安宫而来。

何雯雯心中一直在猜测,按照他们所说,在自己入宫之前,何淑妃和林昭仪最为受宠,那么这二人到底谁更得高简喜欢呢?

她走进永安殿,不想众人见到她皆大惊失色,但看到她身后站着太后宫里的掌事嬷嬷,便都不敢言语。

“你们不要出声,本宫不过是来看望林昭仪的,并不想惊扰,左不过看一眼就走。”

永安宫的人应该新换了一批,也不知道从前的是死了还是被打发到别处。何雯雯也懒得去猜,无视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便直奔寝殿而去。

她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细微的声音,若是别人恐听不清,但她习武多年,耳力非常人能及,到底能听到一二。

“陛下切莫如此,臣妾怎敢劳烦您亲自喂药?”

“阿姝,朕没有治皇后的罪,你不高兴了?”

“臣妾不敢。”

“你先把这碗药喝了吧,之后怎么怨朕都不打紧。”

“陛下言重了,臣妾如何敢心怀怨恨?”

“你把这药喝了,朕立刻就走。若你不按时喝药,朕自当日日前来。”

“臣妾现在身体这般,自然不能服侍陛下,您来不来又有何分别?”

“你和朕都还年轻,会再有孩子的,不必太难过了。”

林昭仪闻言痛哭了起来,哽咽着道:“陛下还有皇后,有后宫三千,自然不会把这个孩子当回事,臣妾却是不同,没了这孩子便去了半条命。”

高简似乎抱住了她,安慰道:“你若难过便哭吧,朕陪着你。”

何雯雯忽然觉得不必进去了,也不用再想到底谁最受宠,这对话已经说明一切。虽然何淑妃生了一个公主,但是高简对林昭仪说的话,和她在现代生活遇到的那些恩爱情侣并无分别。都说君心难测,郎心似铁,但是高简几次没有碰她,还能对林昭仪这般柔声细语,说没有半分情意,那是骗人的。

她只是奇怪,既然高简如此在意林昭仪,对自己的处罚这么就这般轻?她打算原路返回,便直直退了出去,众人也只好跟着。不过她心里明白,刚才的话也就只有自己能听到,别人只知道皇后在外面犹豫之后又回去了。

何雯雯也不避开众人,却对方如陌这个男宠起了疑心,若高简真有龙阳之好,绝对无法说出刚才那番话。她直奔却非堂而去,也不顾及什么,到了上次的竹林,又见方如陌正坐在那里,一个人下棋。

方如陌一身黑衣,没有束发,似乎认定不会有人打扰。他抬头见何雯雯冲进来,也不说什么,又低头下棋。

何雯雯屏退众人,也坐到了棋盘的另一边,埋头看棋路。

“你会下棋?”方如陌没有抬头,手上还在落子。

“以前应该是会的,现在就不知道了,只能看出黑子快死了,白子似乎打算在同归于尽里找点生机。”何雯雯自认没有学过棋,但原主应该是懂的,所以看了几眼,心里有了个定论。

“不是说去了明光殿吗?太后这么容易放你出来?”

“我说想去看林昭仪,她就准了。”

“那你怎么跑来这里?”

“我想见你。”

方如陌手上的棋子应声而落,打乱了棋盘,瞬间满盘皆输。他叹了一口气道:“皇后娘娘慎言。”

“对着我不行礼的家伙,现在让我慎言,难道我该听你的吗?”何雯雯发现皇后这个身份还是很好用的,可以摆摆架子。其实她当然知道刚才的话多少有点孟浪了,显得非常不合礼数。

“刚才那四个字若传出去,恐怕皇后娘娘再不能说话也未可知。”方如陌竟是纹丝不动,仍然没有正眼瞧她。

“你摸都摸过我了,我说说又有什么打紧。”何雯雯决定开一把大的,反正四下无人。

方如陌咳嗽了几声,忽然有几个人影晃动,四下瞬间又寂静了不少。

“上次你在这里与凌云十二卫动过手,应该知道他们藏匿的本领甚高,我身边常常跟了那么几个人。希望皇后娘娘还是顾及着的好,否则我不敢保证他们守口如瓶。若您刚才那两句话传出去,对大司徒府怕是抄家灭族之罪。”

何雯雯摇头道:“他们不敢的。我赌他们听你的,而你听我的。”

方如陌终究抬起头来,锐利的眼神直扫过来:“我听你的?皇后以为您说微臣非礼你,就可以置微臣于死地吗?若此时让皇后死于微臣面前,微臣自信陛下很快会有第二个皇后。微臣也还是住在却非堂,不会有任何不同。”

“你几次三番救我的性命,想来应该不愿意我这么快死吧。”何雯雯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两块绣着黑色枫叶的锦帕,递到他的面前。

方如陌大惊:“你怎么会有这锦帕?”

“这你就不用问了,反正按照皇上说的,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管现在如何,你定是不会想我死的,否则也不会每次都蒙面救我。”

“原来你早就知道,蒙面的人是我?”

“虽然你用了不知道什么法子,改变声音,但很遗憾,我眼神特别好,看眼睛就能知道是你。”

方如陌冷漠的脸上终于起了些微变化,他有些着急道:“告诉我,到底谁给你的这锦帕?”

何雯雯笑道:“无可奉告,总之你先说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林昭仪的小产真的和我有关系吗?我觉得你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甩锅给我这等小女子,何况还是你的旧情人。但最要紧的是,为什么你要屡次对我下毒?”

方如陌道:“没有屡次,只有那么一次。”

这个回答让何雯雯彻底懵了,从一开始她就猜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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