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凯安是今晚现场所有人里,除左宁以外唯一一个滴酒未沾的人。
他拒绝了剧组好几个女孩给他敬的酒,理由是还得开车带文念晴回家,但其实他一直都不爱喝酒,更不能喝酒。
安静地坐在人群中,看着大家越喝越高,越玩越嗨,他也感觉得到自己的格格不入,甚至心底有些排斥这样的氛围。
他向来喜静,这是他从来都不愿参加的活动,如今虽说是为了陪妹妹,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究竟为何一而再地跟着文念晴来了剧组,强行和这些与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坐在一起。
左宁起身出去的时候,他看到了。事实上一整晚他的注意力都只在那么一个人身上,要想不发现都难。
他本以为只是简单地去个洗手间,她又没喝酒,不会出什么事。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人一直没回来,他有些担忧,便假借接电话的名义来洗手间,然后就猝不及防地听到了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他从来都不是性欲强的人,甚至活了将近三十年都不曾觉得女人会是他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算平时有生理需求,自己动手解决的次数也少得可怕。
可如今站在洗手间门口,看上去依旧斯文冷清的他,身体和内心都无法控制地涌出了一股极强的欲望。
听着左宁娇媚的呻吟,他眼前又一次浮现出她醉酒时的诱人模样。酡红的脸,迷离的眼神,尤其那娇艳欲滴的唇他还细细品尝过,很甜,也很让人怀念。
他的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在想,里面的男人此刻是不是也正含着她的唇用力吸吮,是不是也沉醉于她甘甜的味道,而那个发出声声娇吟的女人,是不是已经浑身赤裸地趴在别的男人面前。
光是想象,他就觉得全身上下好多个地方都似要炸开了一般,身体里有来得猛烈的欲望,心里也有让他不知所措的、清晰的酸楚和痛感。
握了握拳,他猛地转身离开,将一切搅得他心神不宁的声音抛在身后。
洗手间旁边有好几个大开着的休息室,他冲进去反锁了门,将空调开到最低,让燥热的身体和勃发的欲望渐渐冷却,只是心里那些异样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
他想,自己应该是病得不轻了,比他原以为的还要严重许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浑身都开始冰凉的时候,他才起了身,整了整衣衫,打开门走出去。
厅里依旧乱哄哄的,烟味酒味混在一起,让他极度不舒服。
瞥了眼左宁和秋逸白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他不禁苦笑一声,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回来?
尚未醉倒的十几个人正守着桌上的纸牌和签筒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他之前一直没参与,现下精神不集中,当一小沓牌送到他面前时,他便稀里糊涂地抽了一张,当着大家的面翻开一看,刚好是大王。
众人一阵哄笑,全都把目光投向他,文念晴也冲自己哥哥大声嚷嚷:“你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平时没少被朋友称为“老古董”的他其实从未玩过这种耳熟能详的游戏,但他多少知道规则,想着那么多人在,应该不至于太可怕,便随意答道:“大冒险吧。”
“好,大冒险。”一个女孩激动地抱着个签筒走到他面前,“抽一支,这里面全是大冒险的活动,抽到了不许抵赖哦,我们这里没有惩罚规则,除了照做,你没有别的选择。”
看着本来足有五六十支竹签的签筒里只剩七八支签,再看看女孩脸上狡黠的笑和周围好几个女孩互相挤眉弄眼的模样,文凯安瞬间明白了什么。
不只他明白,只怕现场除了他那个没心没肺还在一直跟着起哄的妹妹,其他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但大家心照不宣,他也不能戳破,更不能突然放弃游戏。
就在他犹豫着把手伸到签筒上时,左宁推门进来了。她脸上还有些未褪去的潮红,唇瓣微肿,这模样别说是他这个亲耳听到过那些声音的人,只怕剧组其他人也很容易就猜到她方才做了什么。
秋童心拽过左宁,一副“我懂”的暧昧表情看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怎么样?偷情很刺激吧?你跟我二哥这是旧情复燃了?”
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左宁一下就慌了,羞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她,惹得秋童心又是一阵笑:“我们家小白有出息啊,这样都能死灰复燃,我算是服了。”
见了左宁娇羞的模样,文凯安稍作停顿,终是稳稳地握住一支签抽了出来,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身边一直期待的几个女孩顿时如愿地笑出声,一个劲起着哄。
与现场一位异性深吻三分钟。
竹签上的字是手写的,估计是刚刚才加上去的内容。
这下文凯安便更加明白这几个女孩的心思了。现场除了她们,就只有另外三个女性:文念晴,秋童心,左宁。
文念晴是他妹妹,秋童心一直和那个演男二号的小鲜肉童宁你侬我侬,而左宁刚才并未在场,就算如今回来了,众人却都猜到她方才是和秋逸白在一起,文凯安自然也不可能选她。
哄笑声依旧,不只几个女孩满含期待,就连其他男性工作人员也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他,似乎就想看这个一直冷冷清清,毫不客气就拒了女孩们敬酒的男人打破原则。
“他这么帅,我都心动了,难怪那群小妖精要变着法勾引他,要不我牺牲一下自己,帮……”秋童心话未说完,就被身边的童宁死死拽住,拼了命地黏着她。
迎上大家各种各样的目光,文凯安拿着签子站起身,直直走到左宁面前,微微一笑:“左宁,这里我就跟你最熟,你能帮我吗?”
还没从刚才那场荒唐情事里反应过来的左宁整个脑子都是懵的,见文凯安到了自己面前,她也下意识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嘴唇就已被他俯身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