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这群男人有毒(NPH)--换角

这一天是七夕,中国传统的情人节。

尽管早知道要进山拍戏,秋逸白却还是对这天做过美好的幻想。

比如,找一个环境不错的地方陪左宁看星星,或者看日出,聊聊他们的未来,来一场夜空下或是朝阳下最美的拥吻。

又比如,体验一次他们从来没试过的野战,当然,车震也行,反正情到深处总要亲密接触的。

只是想来想去他都想不到,会在这天见到一个他完全陌生的、让人无比心疼的左宁。

左宁看向江纯心的那道目光,那种愤怒、怨恨、冰冷得刺骨却也绝望的眼神,真的让他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下一刻她就会握着那把水果刀直直刺进江纯心胸膛。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上前去紧紧搂住左宁,既是安慰她,也是阻止她做傻事。

比他更快的是高夏,高夏已经在左宁站起来那一瞬间就冲过去抢先拿走了桌上的水果刀。

他们当然不在意江纯心的死活,但却害怕左宁会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可左宁最终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那样定定地看了江纯心好一会儿,然后握着那些碎玉头也不回地去了二楼的房间,一直到晚上剧组拍戏回来,她都没出来过。

秋逸白恨不得能时刻陪在她身边,可剧组还有那么多人在,他不能因私忘公,只能吩咐小林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好在等他回来时,小林告诉他左宁的状态还不错,已经早早地睡了。

秋逸白进去的时候,睡梦中的左宁正紧紧皱着眉,双手攥紧衣领瑟缩着,像是在害怕什么。

灯光下,她的脸显得很苍白,额头上还有细细的汗珠冒出,眼角也是湿润的。

秋逸白看得胸口发闷。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晚都会搂着她入睡,睡着的她就是只乖巧的小猫,可爱而诱人。

她还从来不曾在他面前露出过如今这般脆弱的模样。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濒临破碎的瓷娃娃,让他紧张得连轻轻触摸一下都不敢。

“妈……”左宁嘤唔一声,嗓音嘶哑,眉头琐得更紧。

“宁宁。”秋逸白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极尽轻柔,“宁宁别怕,我在呢。”

睡梦中的她像是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双手越发用力,指甲都已深深嵌入他皮肉里,可她还是在不停轻颤着。

眼角的泪珠悄然滑落,顺着她的发丝缓缓滴到床单上,逐渐一点点晕开。

“宁宁别怕,你只是做噩梦了,宁宁,宁宁!”

颤抖着的身子猛地一震,左宁睁开眼,透过泪水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白炽灯,愣了许久才喃喃道:“我醒了吗?”

秋逸白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没事了,你只是做了个噩梦,现在没事了,别怕,我在这。”

“秋逸白。”她伸出双手紧紧揽着他脖子,将整张脸都贴在他胸膛上,“秋逸白,秋逸白……”

“我在,别怕。”

“秋逸白,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不想睡了,我不想再见到那个场景。”

“好,你想听什么,我给你讲。”

“说什么都好,只要不睡着,听什么都好。”

这一晚,秋逸白确实彻夜没闭眼,倒是左宁在听他说了许久的话以后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她一直睡得不安稳,随便一点动静都会惊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似乎没再做噩梦。

秋逸白睡不着,一是怕她再出状况,二是突然意识到,他对她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其实仔细算算时间,他们认识也才一个多月,哪怕已经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但他对她几乎可以算是一无所知。

若不是那天她去了墓园,他不会知道她妈妈已经去世,不会知道那个手镯对她如此重要。

若不是那晚意外提起,他不会知道她已经没有家人了。

他只知道她的家在本地,可她现在连住的房子都没有。

他只知道她写过很多小说,但除了现在拍摄的《家》,他一部也没看过。

他只知道她之前从未谈过恋爱,却不知道像她这样耀眼的女孩为何一直没交男朋友。

他甚至觉得,如今他这个男朋友其实并不怎么合格,或者该说不怎么成功。因为她都不愿把心里藏着的那些事告诉他,哪怕已经是今晚这样的情形,她也没有哭着扑进男朋友怀里尽情倾诉。

秋逸白既心疼她,又觉得自己有些挫败。

不过,来日方长吧,他们的交往显得太匆忙,有些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的。

当然,有件事情也是现下急需解决的。

天边泛白的时候,秋逸白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走到院子外拨通了秋逸墨的电话:“我要换掉江纯心。”

那边的秋逸墨似乎还没起床,声音有些哑:“喝多了还是没睡醒?”

“我清醒得很,她的表现根本一直就在拖整个剧组后腿,远远比不上当初试镜那种感觉,换人的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没能下定决心。”

“那现在怎么就下定决心了?你别忘了,你都拍了一个多月了。”

“她欺负了我女人,这个理由够吗?”

“左宁怎么了?”

“没什么,总之我想清楚了,人一定要换,不仅为了左宁,更为了整部剧。从一开始敲定江纯心,我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你只需要用你的身份帮我尽可能协调,其它一切后果都由我来承担,损失的经费我会全部负责,绝不会连累到公司。”

秋逸墨认真思索了片刻,淡淡地道:“等你回来再说吧。”

顿了顿,他又忽然问:“秋逸白,知道你有个从小到大一直都没能改过来的缺点吗?”

“你想说什么?”

“你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想法,遇到困难也从没认输过,可有一点,你在做决定时太优柔寡断了。从你觉得江纯心不合适,有过换人的念头开始,就该去努力争取这种可能性,可你偏偏连这种想法都没跟我提过,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就是给你最大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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