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到门前,忐忑地敲了敲。
在被护士带进来的一路上,你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家心理诊所位于写字楼的五、六楼,你深知在这个地段,要租上两整层这样的商铺是何等昂贵,而租金、装潢、服务又最终会以某种形式反映到价格上...你不由哀叹了下自己并不厚实的钱包。与许多医疗机构类似,这里的装修色调以纯白为主,夹杂着浅淡的蓝色块。导诊台前的护士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在问清了你的预约后,径直领你坐上一侧的小电梯,穿过狭长的走廊,两边贴着的医生简介,营业执照和心理科普画给了你一些安心感,最终停在了669号诊室的门前。
你注意到这里的一层楼事实上并不存在这么多房间,因此门牌号不像是一般的排序那样从0起,而是从6开始的,再结合“9号诊室”,很容易让人想起某些体位。你嘲笑了自己的“淫者见淫”,毕竟这大概率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再结合进入诊所开始的观感,你断定这里应该是比较正规的。是的,只要这里专业,私密,能公事公办地解决你的问题,那就足够了。
门很快开了,面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你不敢看对方脸上的表情,径直走进去,试图表现得平静又自然,就像一般的,许久不见的老同学那样,“嗨,我听说你在这里工作...我是来看病的。”
“啪”地一声,你们俩同时看向角落里刚烧开的,正冒着热气的电水壶。
"噢...呃我知道,我之前看到预约的名字,就在想是不是你。”索德姆萨拿出两个做工精细的西式茶杯,“坐这里就好,呃...红茶还是咖啡?”
“咖啡,谢谢!”或许因为是心理诊所,这里的布置并不像一般门诊那样,医生与患者间隔着方方正正的桌角,而是呈钝角摆设了两张舒适的沙发椅,中间放着一张及膝高的小茶几。靠墙有一面挺大的书柜,透过玻璃橱窗,你依稀认出大部分是心理专业书,其间混着些神学之类的宗教书。靠窗边的墙上挂着几幅油画,你没什么艺术造诣,只觉得里面的人都没穿太多的衣服。
你决定对此不作评价,毕竟爱好人人都有。你盯着桌上深色的混浊液体,一时间有些嗓子发紧。“请你放心,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不是非你不可,我后来也交过男朋友,是认真喜欢过他的,所以...请你放心。”
索德姆萨没料到你一开口就说这些,略有些重地把他那杯茶摆到了托盘上。你以为他是生气了,“抱歉,我觉得这样你可能会比较放松地给我治疗。”
“没什么关系,你是我的患者。”索德姆萨坐到旁边,露出一个不那么自然的笑容,“毕竟,你付钱了嘛。”
“好,好的。”你觉得这大概是他试图缓和气氛的一个玩笑,但好在起作用了,你没那么紧张了,是的,你可是为此付了不菲的诊金,没理由这么没底气。
“那么我们开始吧。我想你来这里,肯定有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请尽管跟我聊聊,你在这里是安全的。”他手上拿着一台平板电脑,你悄悄看过去,大概是什么诊疗表之类的。
“是这样的。”你深吸一口气,“我每个月有几天...有几天下面流水留得很厉害。”
索德姆萨尴尬地轻咳一声,“呃...我以为这个问题你应该去看妇科?”
“我去过了!”你的语速因窘迫而飞快,“我向医生解释了很久,她也只是让我上诊疗床看了看,取...分泌物化验,做B超,测了内分泌,都挺正常的。我很焦虑,但她不是很耐烦,还...还建议我去看看精神科。”
“我前段时间看到群里聊天...知道你在做心理医生。因为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天哪,真的很像是性骚扰,我觉得如果是你...你应该不会受影响,会好好给我看病。”
应该说是不会回应,你在心里默默补充。
索德姆萨已经神色如常,浅棕色的眼睛看向你,“这个...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六七个月前,我做了一个梦,应该...算得上是春梦吧。我不确定是不是跟这个梦有关系,但确实是从那以后慢慢开始的。”
“请跟我谈谈这个梦。”
尽管事先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此时的你依然有些口感舌燥,"是一场审判,我坐在被告的位置上,法官长着三个头,还有一条尾巴,但我看不清他的脸,一张也看不清。他说了一些'过分地爱慕','过于强烈的情感'之类的话,然后就敲下了法锤。接着有人过来让我签判决书,我签了。再后来...那个法官走下来吻了我,我们就…发生了关系。我想...我是说——梦是没什么逻辑的对吧?也许…也许也不代表什么对吧?"
你当然省略了一些细节。那个怪物奸淫你的时候,你觉得焦虑,恐惧…而快乐。他将可怖的粗壮性器深深进入你,顶撞你的宫口花心,你发出甜腻的哀鸣,兀自去了好几次,最后他毫无悬念地内射了。你在精液拥入的感触里恍惚失神,并感到一种古怪的满足。
有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住了你的手,“没关系的。”
你这才发现因为羞耻和激动,你正微微地颤抖。但你认识的索德姆萨并不会这样的不吝于身体接触,你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并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沙发椅的扶手上移开了。
“梦有时候确实荒诞,我们一般认为这是潜意识的延伸。但你也没必要过于纠结,会影响到现实生活的——”
他语气轻柔,而反射性的皱眉则提示你的心理医生现在并不太愉快。你很熟悉这种神情,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地把它看作是你抽手后的反应。
“那么,请具体描述一下你的症状。”
“就...周期性的,下面会流很多水,起初是一个月两三天,现在甚至延长到五六天了。还...不能穿紧身的内衣裤,会...会更严重。”
“性状是什么样的?”
“什么性状?”
“就是分泌物的样子。”
“一定要问得这么详细吗?”
“是的,这样能帮我们更好区分躯体和心理症状。”
你看向他的表情,是不容置疑的严肃,你还是红了脸。“呃...就是透明的,黏黏滑滑的,很多,一天差不多要湿透3,4张护垫。 ”
索德姆萨点点头,“那就是一般的分泌物。你刚才说有周期性…一般是第几天开始到第几天结束?以月经周期为参照。”
“一开始我没注意,这两个月...大概是月经11,2天起…持续5,6天这样。”
你有些忐忑,你害怕他对此作出评价,以男性的角度。所幸索德姆萨比预料的还要对你不感冒,只是在平板上记录了些什么,“差不多是排卵期附近。”
“上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
“什、什么?”
“就是——”他左手作出一个圈,右手食指在其中来回进出,“我们需要知道。”
“噢,好、好的。”你被这个动作震得头皮发麻,“大概…六七年前?”
“有获得性高潮吗?”
?
“我是说——”索德姆萨不耐烦地抿起唇,明明还只是再正常不过的问诊——
“没有,没有的。”你回答道,“是高三毕业以后的暑假,我是第一次,只觉得疼了。”后来上了大学,你们慢慢断了联系,你开始觉得恋爱麻烦,也就没再找新男友。
“有试过自慰吗?”
“没有...”
索德姆萨怀疑地看着你。
你心虚地看向地面。
事实上那几天里你的身体敏感得要命,轻微的衣料摩擦都能让你发酥发软,甚至不得不减少那几天的工作来缓解腿间的异状。夜间独处的时候,你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把手伸向那个流水的蜜洞,抚弄发痒的乳尖,最终在不甚满足和自我厌弃的情绪里疲惫入睡。
他并没追究下去,而是提出了让你更难堪的要求——“好,我大概了解了,现在给我看一下。”
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什么?”
眼前的男人语气轻松而自然,“看你阴道流液的情况,你去过妇科的话,应该知道的吧?你站起来。”他把那张沙发椅放倒。“我们这里没有专业的妇科诊疗床,你待会把鞋脱掉,两只脚曲起抵在茶几上就行。”
你下意识并拢双腿,“但...但这两天我没有...不在那个时期里...”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带上了橡胶手套,“那也要看,我要充分了解和评估你的躯体心理情况。一般心理治疗也不可能一次结束,下次你可以选在排卵期附近来,能有个对照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