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是谁？”杜英明望着路飞白的背影问。
朋友几个摇头，纷纷说不知道。他们的圈子里没一个女生姓唐。
“他可别搞人家文文静静的女生搞出麻烦来。”杜英明叹气。
“麻烦？什么麻烦用钱解决不了？”徐明睿吐出一口烟，享受美人嘴对嘴的喂酒。“路三心里有数，放心吧。”
唐心长得很淡，细细小小的，丢进人堆里分不出来。她是超级低配版言斯甜，因为这个，路飞白将她带上了床。
路飞白吻她，手指掐她不太丰满的胸，她青涩的反应让他想起初中的言斯甜。高一的时候言斯甜就被教得对这些很熟悉了，他一摸她，她总要晃着两条笔直的长腿摩擦他，在他耳边轻叹，“哥哥，你快来插我呀……”
那年他们只有十五岁，路飞白说过早性行为对身体不好，严肃地拒绝，言斯甜只能坐在他的腿上，用穴口摩擦柱体，自娱自乐。
路飞白离开了唐心的嘴唇。小小的嘴唇在接吻之后微微撅起，这一点和言斯甜很像。
“你还是处女？”路飞白皱眉。
唐心害羞地点头。
路飞白的兴致被兜头浇灭。他想找个人在床上快乐，不是伺候别人。
“你走吧。”路飞白躺在床上，很不耐烦地说。“我不干处女。”
唐心哭着走了，电梯一开，正好碰上从厕所里出来的杜英明。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走过去给她批了一件衣服。
“穿这样在酒吧里容易出事。”
被路飞白赶出来的情况不多见。这女的哪里不好？杜英明细细地打量她，把她拆解成一块一块的肉放在秤上称重——长得一般，挺清纯的，是路飞白的菜，言斯甜不就长这样吗？不过言斯甜长得比她好看，否则路飞白不可能见她第一面就喜欢上她。
“谢谢。”唐心低低地说。
杜英明叫来一个服务生，给了他一些小费，让他送唐心回家。
没人敢怠慢杜英明这帮年轻阔少，服务生领了几张红钞，弓着腰请唐心和他走。
“英雄救美啊？”路飞白叼着烟搂住他的肩，他今晚不想做爱了，只想喝酒。“看上她了？”
“不好那一口，质量太次，也就你能看得上。”杜英明也搂住路飞白的肩。
路飞白笑了笑，破天荒地没反驳，搂着杜英明走向舞池。
手机响了，他们都没听见，徐明睿用一张张照片和一条条语音轰炸路飞白的微信。
-操，这妞的背影像言斯甜。快上。
-我操，这他妈就是言斯甜吧？
-路三你看看，是不是言斯甜。
-日，就是她，言斯甜怎么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路飞白和杜英明一个蹦得比一个开心，看着前面一水儿的小屁股，心情愉悦。突然前面涌过来一个穿着黑色短裤的屁股，曲线被勾得紧实，正随着音乐晃，十分风骚。
如果不是今夜喝得酒有点多，他会更快认出这是言斯甜。这个屁股被他揉烂的无数回，经常布满红色的印记。
他脑袋里的弦断掉，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言斯甜正蹦得开心，忽然被人扯下舞池。这味道她很熟悉，是路飞白。
路飞白把她拉到厕所，几乎是拖着她走。如果她不想摔在地上，就必须跟着路飞白的脚步。
路飞白生气了。很罕见。一年到头她看不到他几次生气，他从来对她很温柔，但是她忘记这份温柔中所蕴含的不容拒绝、不容忤逆的力量。
偏偏言斯甜就是个野的。
“你他妈放开我！”言斯甜用尽全力推开他。“你干嘛啊你？强奸我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路飞白问。
厕所外面是一个小小的休息空间，那些玩儿手机的人全都抬起头来看他们。
“看你妈逼呢看？”路飞白怒吼。他要赶紧把怒火发泄出去，因为他不愿意对言斯甜说重话。
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要为她着想。他为自己感到悲哀。
言斯甜却不这样认为。这不是深情，这是胡搅蛮缠，真他妈恶心。
她抱起手臂，微扬下颌，“老娘来这里喝酒蹦迪，关你屁事。”
路飞白强忍着打她的冲动，低低地说：“想被操就直接讲，我很乐意陪你。”
一个巴掌却甩在他的脸上，没有犹豫。她的音量也很低，几乎是耳语，让他想起在床上耳鬓厮磨的日子。
“你那根香肠我吃腻了，想换个口味。”
路飞白不想和她吵，吵也吵不过，言斯甜能说尽这世界上最令他伤心的话，拿着一柄刀直直地往他胸口上插。
他干脆把她扛在肩膀上，心想不如把她扔到楼上的套房里猛操一顿，干得她说不出话。
如今他们分了手，言斯甜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他。他认真地反思，这些年来他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不过就是让她等了五个多小时，还淋了雨，最后把她赶了出去——可是那时他正在气头上啊。
当时他们因为什么吵架来着？
他忘了，或者说不愿意记起。
杜英明看着路飞白肩膀上扛了个人，那人还一直乱动乱叫，心想能让路飞白这么不体面的也只有言斯甜那号角色了，抽口烟，和徐明睿八卦。
“言斯甜吧，就是路飞白的煞星。一物降一物，没的说。”
“什么煞星不煞星的，路三就是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这那的，一女的而已，逼到处都有，就看自己愿不愿掏屌。”徐明睿倒了一杯啤酒醒脑。此时他身边没有女人了，那些朋友也大多去了舞池或者上了楼上的酒店开房，今夜他并不想做爱。
路飞白喝得上头，刚刚吵了架，脑子也发蒙。他不想和言斯甜做爱，只想抱抱她，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言斯甜跌落在床上，搂着路飞白的后背，颈部传来一阵温热。
“飞白，你只是习惯有我在身边。”言斯甜说。
“不是习惯。是我一直都爱你。”
“那你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路飞白不答话。
“开心一点。”言斯甜捧起他的脸，吻去他的眼泪。
“开不开心不重要。”路飞白吻她的手指，泪落在她的手心里。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杜英明搀着徐明睿来楼上睡觉，刚好看见言斯甜从房间里出来，路飞白从背后搂住言斯甜，小声说着什么。
杜英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打招呼：“你们这是演哪一出？”
路飞白慢慢放开言斯甜，手依旧卡在她的腰上，“我送她回家。”
“省省吧路三，她送你还差不多。”徐明睿醉成一滩泥还不忘奚落路飞白。
“就你他妈长了张嘴。”路飞白笑着骂他，搂着言斯甜离开。
“老杜，你说他们刚刚上床了吗？”
“没有吧。”杜英明说，“刚干完的状态不是他俩这样。”
“操，这么多年路飞白不会真没动过言斯甜吧……”
“你去问问他俩。”
“真几把神仙圣人，圣父啊这，只普度言斯甜一人儿？”
杜英明撇了撇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