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的人来说,成长是泡在蜜罐,养在温室,用爱意一点点浇灌出来的。但对另一些人而言,成长就像个强奸犯,不管当事人要不要,总会迫着你承受。
楚枔无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生活侵犯过。这还是一个漫长而折磨的过程,她不是哪天误跳了火海,而是本就生长在地狱。
世人皆知,贫穷和貌美绑定在一起等同于灾祸。楚枔避开了这个灾祸快十八年,已经是相当聪明和幸运。
在楚枔来到Revolution兼职做侍应生的第三周,属于她的枷锁终于还是死死卡住了她的脖颈。她需要钱,需要足够的钱为自己的学业和更远的未来买单。
只通过夜晚在夜总会做工来的收入,远比其他途径要快和省时,对于一个贫困又课业繁重的高三学生来说,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那个姓何的老男人没有扑到她身上的话。
酒气混着烟味熏得楚枔恶心得想吐,像熊掌一样的肥手隔着衬衣制服摸着她青涩的身体。她死咬牙关,手臂努力往前伸够到了自己放了香槟的托盘,抓紧瓶身,她毫不留情击打禽兽的头部。
“砰!”玻璃碎了一地,何老板跌坐在地上,鲜血直流,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眼里怨毒至极,踉跄着想上前掐死这个杀千刀的小婊子。
“吵死了。”楚枔跪着大口喘气,下意识偏过头。她没有迎来老男人的报复,倒是听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她仰起脖子,看见包间过道上立着的江聊,他身形挺拔,处在背光地看不清脸。被他嫌吵的何老板让两个壮士的黑衣男子束缚住,已经晕死过去。
“送医院,处理干净。”男人不咸不淡地下了命令,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当这里没有任何惨烈的事情发生。楚枔挣扎着起身,向看不清脸的青年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谢谢...您!”她明白自己被眼前这个明显势大的男人救了,虽然他的本意可能不是为了救她。
两个黑衣人领命走了,四楼走廊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寂静得和舞池的热闹场面形成了鲜明对比。江聊打量着女孩清秀的姿容,她此时白得像鬼,眼里却是燃着不熄的火苗。
“你闹出事了。”彷佛没有听到楚枔的道谢,他语调平直地开口。“我...我明白...”楚枔垂下头,双手捏紧了衬衣下摆,“我会找经理说清楚的。”
“呵。”男人突然笑了一声,让她明白过来,这是个嘲讽。“姓何的虽然不中用,到底祖上攒下的老本还在。他这样一个人,一年能在这儿消费多少钱?又能抵多少个你这样的小服务员带来的价值?”
江聊语毕,欣赏着少女极力掩饰还是泄出的愤怒和不甘,过了一会,才好整以暇地开口:“我替你摆平。”
灯光变幻着角度,终于有一束,打亮了男子站立的地方。楚枔渐渐看清他的样貌,剑眉扬起,眸色较淡,唇边还带着一个颇为可亲的笑容,似乎在做善事。
十七年的人生告诉楚枔,天下从没有白吃的午餐,她静默了一瞬,直截了当地问道:“您需要我做什么?”双腿止不住地微微发抖,紧盯青年人好看的眉眼。
“我会给你钱,五十万一年。”江聊很喜欢少女的聪慧,和聪明人打交道比和蠢货舒心得多:“这一年,你的一切要全部属于我,包括身体。”他放肆地用目光视奸着女孩比例完美的身材,宽大刻板的制服也遮不住的诱人。
男人完全走出阴影,手指蓦然夹住女孩的下巴,迫使娇小的人仰头看他:“你好,我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