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猛地推开无力地落在身上的无头尸,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流下,温暖的液体在夜风中很快变得冰凉,娇软的女体像被蛇舌细舔过的无知猎物,细腻而诱人。
那少年一束尾发短短地垂在身后,少年的脸在月光下深重如水,眼底泛着某种残忍野兽的冷光。
他收了刀,向姜浅一步步走来。
身姿轻盈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
姜浅断掉的思绪无法重合,记忆好像还停留在魏山断头的那一刻,大量的血液从断口喷涌出来,是开在眼前的恐怖之花。
啊、啊、又要被杀掉了吗?
没关系的,反正还会活过来的。
姜浅眼中的光暗淡下来,像烛火一样被风熄灭,她竟也不动,跪坐在地上,等着那少年一步步向她走来。
“奇怪?”那少年停在她身前,喃喃自语。
“我竟然不想杀你,”黑衣少年歪了歪头,思考了一瞬,“你走吧,我不杀你。”
姜浅听了这话猛一抬头,月光像珠子坠在她颊边,竟有一滴泪悄无声息落下。
“......谢谢。”
少年清绝的侧脸被皎月碎影,片刻间已转身离去,暗影般隐没在树林间。
姜浅直到身体被夜风吹得冷硬才慢慢起身,拾起皱巴巴的上衣套在身上,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一样,抬脚离去。
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强忍着恶心在尸体身上翻找了东西,她把魏山的随身腰包和小刀收走,腰包里有少量的干粮,水,一点点伤药。
姜浅找东西时看到了魏山背后的纹身,29号。
她不敢再相信任何人,走进密林找了棵大树爬上去,在树上窝了一夜。
半梦半醒间,身体还仿佛浸在冷血里,鲜血开出大朵大朵的花。
—————————————————————————————————————
翌日,艳阳高照。
姜浅慢慢走着,不敢放松警惕,这是“游戏”开始的第二天,但因为多次重生,她已经很清楚这个游戏的规则。
她循着记忆找到一处水源,一边清洗着身上的痕迹,一边警惕着四周。
这一处干净的活水还没被占据,现在这个时间,很多人都还没搞清楚状况,等到能拉帮结派的时候,这一处水源很快就能被占据了吧。
姜浅一边快速清洗,一边胡思乱想着。
不对,根本不可能拉帮结派。就算有一时的小团体,也很容易就分裂了,毕竟,指定的猎物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队友,幕后主使一定密切关注着这一切。
姜浅正好将衣服穿好,突然前方的树叶飒飒作响,一只断手飞了过来。
逃!
姜浅反应迅速,转身就跑。
根据多次死亡的经验,好奇心害死猫,千万不要去看,只管逃跑就是。
身后传来不断的惨叫声,一个满头血痕的男人跑在姜浅身后,他惊惧无比,不一会儿就离姜浅很近了。
完了!
姜浅心下微叹,这个距离,后面的那个“东西”,很快就会追上的。
然而她能做的也只能不停地奔跑。
她回头望了一眼,睚眦欲裂,竟是“屠夫”!
身后追赶他们的是一名光头的中年人,他浓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牛一样大大地瞪着,疯狂又狰狞,手里一把屠刀锋利染血。
姜浅前几次听说过这人,被称为“屠夫”的李进,关上岛后就疯了一样胡乱杀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所向伏尸遍地。
她正焦急地想着解决办法,浑然不防身侧一起逃跑的男人一把将她绊倒。
姜浅膝盖骨狠狠地摔在石头上,疼得满地打滚,站不起来。
男人已经远远跑走,屠夫李进越来越近,姜浅预感到自己这一次的死亡即将到来,宛如每一次她一个人走在冰冷的甬道里。
绝地!绝地!
眼见着李进高高举起屠刀,他脸上横肉满是他人的鲜血,狰狞似野兽包围住姜浅。
反正都会来的。
姜浅无力逃脱,闭了眼等死。
然而那一瞬间熟悉的气息袭来,她猛一睁眼,熟悉的手法——
李进没有了头的躯体慢慢倒下。
姜浅手忙脚乱地避开。
“喂,我可是救了你两次,你准备怎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