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捂住嘴，激动的尖叫声还是泄漏了出来。
在安静的房间那声音突兀的令客厅的甜心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宋妍握住手机反复退出去又进来，确认是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下一秒，她放下手机来平复心跳。
想想看，刘耀城不仅住在她楼下，还关注了她的ig，她全身的毛孔都要兴奋到瞬间收缩。
她此时此刻只想感谢她的老板给她租下这间价格不菲的公寓。
或许她可以买张彩票试试。
然而，开心时间过的太快，几分钟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迟疑几秒宋妍还是接通了。
可她没想到，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却是她的熟人。
“余凡？”
宋妍看了看手机屏幕，忍不住问道：“就算是把你拉黑了，你也还是要继续这样骚扰我吗？”
“小妍…我打过来只是想跟你解释的…”
他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清晰的传过来，通过电流到宋妍耳朵里。
令她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只不过这异样的感觉是因为回忆到了不好的记忆。
“如果你没失忆的话，应该清楚我们早就结束，与你的婚姻状况其实关系不大，虽然我很愤怒你的欺骗，但是我还是想说，你的解释对我来讲并不重要。”
宋妍边说边走到客厅接了一杯水，透明的玻璃杯摸起来冰冰凉凉，像是能冷到人心里面。
“宋妍！”
不知道是什么话触怒他，余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我帮了你，在网上为你开脱，你以为如果我不这样讲大家会放过你吗？你有把我放在心上过吗？”
他顿了顿笑起来，“哦，我知道了，是李书勋吧，我看他急匆匆帮你擦屁股的样子就想到了，你是他包养的情人吧。”
宋妍死死的握住水杯，如果不是隔着电话，她真想把这杯水泼到他脸上。
“你够了吧，辱骂完了，心里舒服了，我就挂了。”
宋妍深吸一口气，“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们分手不是因为别的什么的，只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与别人亲密接触。”
她呵的一声笑出来，“不是你说的吗，不想做就分手。怎么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那怎么李书勋就可以了？”余凡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你少当婊子还立牌坊。”
嘟…
宋妍直接挂断了手机。
啪的一声，是手机在墙上破碎的声音。
宋妍慢慢蹲下身，坐到了地上，脸上湿润，是甜心过来舔去了她的眼泪。
宋妍红着眼睛，摸摸了它的头。
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沮丧情绪，它趴在她的手边，摇了摇尾巴。
“你说，感情这种东西是不是真的不值得我付出？明明我很努力了，可在被人眼里，我还是个坏人。”
“可我只是想慢一点，只要再给我点时间，我就可以敞开心扉了，…真的有人想要听吗，我感觉没有。”
“这是最难的事了，好像没有人可以真的爱我，接受我。”
“甜心。”宋妍抬手抹去流到下巴上的眼泪，“我好失败。”
*
第二天一大早，艾丽就把新手机送到了宋妍的公寓。
“所以我早就和你讲了，不要随便接陌生电话。”
艾丽一边把昨日的手机残骸扫进垃圾桶，一边吐槽，“手机是无辜的好吧？！”
“我知道，只是很生气啊。”
宋妍裹紧了天鹅绒的被子，“我也后悔来着。”
艾丽看了看她，拉开了床头的柜子抽屉，打开了里面的白色小药瓶。
“你昨天又失眠了？”
“嗯，一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艾丽细声说道：“你先赶紧睡睡吧，别忘了明天有杂志《clare》的拍摄，明早来接你，你起不来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往上拉了拉宋妍的被子，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说着最残酷的话。
宋妍拉下被子，眼睛眨巴眨巴盯着艾丽。
“明天复工第一天，拍摄结束后，我能点麦当劳的汉堡吗？”
“当然，我会让他们在里面多放两片菜叶的。”
“你真好！”宋妍小手扯住被角。
“嗯嗯，Ada负责吃面包和肉，剩下的菜叶都给你。”
艾丽慈爱地摸了摸宋妍的额头。
宋妍拍开了艾丽的手，扭过身，闷声道：“赶紧走吧，别忘了锁门。”
*
宋妍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做梦，梦里她一直被狗仔追，那架势似乎不是要拍到她的照片而是要将她分尸吃掉。
幸亏这个电话及时，在他们即将要抓住她的那一刻，它响了起来。
“喂，你醒了吧？”艾丽声音不急不慌。
“嗯，谢谢你。”
“啥？”
谢她把噩梦赶走。
宋妍挂了电话，爬下床，拉开窗帘视视野很好的视角，这个时间能看到金色的日出。
宋妍光着脚，先跑去客厅撕开一包狗粮，蹲在甜心身前，倒在它的盆里。
新的一天，她终于要开始营业了。
跑到窗边拿起手机，找到角度和日出合了个影。
照片里宋妍背着光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出她的轮廓和模糊的五官，但那锁骨的突出和肩膀的清瘦却叫人一眼就能看得出。
刚拍完照片传到ig上，艾丽和Ada就来了。
保姆车里，宋妍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
Ada为了让她保持清醒，开始和她聊天。
“妍，我刚才在你家楼下看到msh的两个成员诶，你们小区不愧是狗仔蹲点最多的地带。”
“msh是？”宋妍勉强保持清醒地接她的话。
Ada转头看向艾丽，“她是不是脱离网络很久了？”说罢又戳了戳宋妍的头，“最近最有热度的偶像团体啊，对了里面的吴思义最近要参加一个选秀节目，你的朋友罗雪儿是固定嘉宾，你知道吗？”
宋妍眨了眨眼道，“好像是有听她说。”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阳光从树木的缝隙照过来，一个一个整齐排列，车子已经远离了繁华地带。
“说起来，刘耀城还住在我楼下呢。”
“真的假的？！”Ada惊声叫出来，“有可能是在北京的临时住处吧，他这几年很少在国内啊。”
艾丽接起话，“听说他最近来北京拍戏的。”
“不管怎么样。”艾丽对宋妍投向羡慕的眼神，“你好幸运啊，刘耀城住你楼下，四舍五入你们就是住在一起啊。”
还能这样四舍五入吗？
宋妍低下头，脸有点红。
“Yann,好想你！”
一进化妆室，周梓绮就给了宋妍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是《clare》的时尚主编，也是宋妍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在国内小有知名度，用艾丽的话说就是以她那张脸可以直接出道的。
“我特意来看看你的，一会还要回去工作。”
周梓绮将手中的咖啡递给宋妍，“你看你瘦的，我就这段时间没见你，你都瘦成皮包骨了。”
宋妍抿了口咖啡，盯着化妆镜里周梓绮的脸，“你这句话请一定当着我经纪人的面再说一遍。”
周梓绮指了指宋妍的头发，对造型师说，“不用卷成大波浪，白衬衫那套，头发直接拉直。”
接着她用染着暗红色指甲的手拍了拍宋妍的肩膀，“过几天姐偷偷带你吃火锅，叫上罗雪儿。”
周梓绮握着咖啡纸杯，咧着嘴笑笑，嘴唇薄薄的，看起来非常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