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雨打梨花深闭门--第二魄(一)

林云潇改为用剑抵着她的脖颈,“让阿梨回来,不许再操纵她的身体。”

阿梨慢慢的靠近那冰冷的剑锋,林云潇一惊,立刻收了剑,她雪白如瓷的脖颈上还是出现了一道细细的流血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趁着这个机会,她趁机偷袭他,而林云潇的实力岂是她能轻易偷袭成功的,不过五六个回合,他就把她制服,为防止她再耍什么花招,他用撕碎的床单把她绑了,床单柔软,也不至于伤了她。

阿梨挣脱了几下挣脱不开,放弃了抵抗,笑了起来,“没想到道长还喜欢这么玩,你们修道之人,表面看着正经,上了床玩的比魔教的人还野呢。”

“闭嘴!”林云潇受不了她用阿梨清纯无辜的脸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

“这就受不了了。”阿梨看见了他眼里的气愤和挣扎,更是起了坏心,“那道长要是知道,昨夜我用这副身体和你的二师伯翻云覆雨一整夜,他临死前那副表情,可真是精彩的很呢,哈哈哈-----”

她的嘴忽然被堵住了,林云潇受不了听她说这些淫词浪语,手上光芒闪烁,开始快速结印设法阵为她驱除邪祟。

蓝光凝聚成强大的力量将她包围,开始像是水流流过她的身体,渐渐的那水流越收越紧,像是锁链把她紧紧钳住,要把她的魂魄逼出身体。

“啊!好疼!”阿梨剧烈的扭动挣扎起来,把堵住嘴的布料吐了,眼角渗出泪水,忍不住开始求饶。

“道长,饶了我吧。”阿梨为了快点结束这折磨,一个劲儿的讨好他,“云潇哥哥...夫君...阿梨求你了。”

“不要再利用阿梨的身体!”林云潇听了这些话反而愈发被激怒,施法的力度更大了几分,阿梨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无力的倒在床上。

“阿梨...”林云潇立刻上前把她扶起,她满头是汗,虚弱却得逞的笑了笑,“没用的道长,她的魂魄早就和我融在一起了,阿梨就是邪祟,除非你杀了她。”

“你不必骗我,我知道阿梨的意识还在和你斗争,现在她七魄不全,才会暂时落了下风,等到她魂魄完整,你就不能再操控她的身体。”林云潇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防止她的反扑,“江湖上多的是觊觎魔教圣物的人,就凭你现在的实力,除了让我保护你,你别无选择。”

听了这话,阿梨暂时平静下来,“这么说,我们达成协议了。我不阻止你帮阿梨找回魂魄,但你也不能阻止我恢复力量。至于最后是她压制我还是我压制她,你就这么有信心她一个弱女子能胜过我?”

“我相信阿梨。”林云潇毫不迟疑,“她是我见过意志最坚强的女子。而你,只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不允许你用阿梨的身体做她不愿意的事。”

阿梨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那做她愿意的事,如何?”

她猝不及防的去吻他,林云潇避开了,毫不留情的松开她,“我只要阿梨。”

“云潇...”阿梨摇了摇昏沉的头,似乎睡了很长的一觉,她想动忽然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床单绑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云潇看见她的眼神,就知道他的阿梨回来了,他紧紧抱住她,头深深埋到她的颈间,久久不发一言。

阿梨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询问,忽然外面的楼梯上传来小虎着急的呼喊声。

“是小虎在喊你。他说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先走。”林云潇对着空气以剑为笔,横劈竖砍一气呵成,给小虎留了口信,抱着阿梨从窗户飞奔而去。

“在魔宫的时候就听念青说起,桃源津是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阿梨离船上了岸,看见眼前成百棵桃树沿着两边开放花朵,空中飘着粉色的桃花瓣,一片落英缤纷的景象,忍不住发出喟叹。

“是啊,果真是个好地方。”林云潇点头应和她的话。

阿梨还是看出了他眉宇间驱不散的阴霾,她有些担心的去试他额头的温度,“云潇,你最近怎么好像一直闷闷不乐的,是不是赶路太累了?”

他取下她的手,宽慰的对她笑了笑,“我没事,我们还是赶紧进去找到你的魂魄要紧。”

“嗯,好。”阿梨咬了咬唇,知道他有心事,只是他不想说,她只好不再问。

他拉着她的手,向引路弟子通报了身份,一路进了主殿,她被他影响,路上也无心再看风景,直到再次见到苏念青,她惊喜的笑靥才让她扯回了思绪。

“阿梨,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苏念青毫不费力的认出了阿梨,惊讶道,“十几年过去了,你还是和当年长得一模一样,太神奇了。”

阿梨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另一旁的解冰初及时开口缓解了她的尴尬,“师妹,林掌门他们来访,定是有要紧之事,你别胡闹了。”

虽是责怪的意思,但解冰初的语气满满皆是宠溺无奈,苏念青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和阿梨轻声道,“他当上掌门之后就这么假正经,我们待会儿再聊。”

阿梨很是羡慕的看着他们,不禁想如果当时没有那么多阴差阳错,她和林云潇也许就像他们一样,是一对人人艳羡,恩爱非常的平凡夫妻。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看向一旁的林云潇,他却没有这样的细腻心思,而是开门见山的向解冰初表达了来意。

“阿梨姑娘的魂魄么?”解冰初略一思索,“这可真是注定的缘分。当年多亏阿梨姑娘的帮忙,我们八大派的弟子才能从魔宫全身而退,回来以后师妹一直担心阿梨姑娘的安危,毕竟章夫人最后射出的仙鹭玄针是白鹭派的看门绝学,若是命中几乎无人幸免。”

他说到章夫人的时候,语气里有掩盖不住的鄙夷,毕竟当年冤枉他玷污她清白一事,差点让他身败名裂。这位章夫人指的就是白鹭派的圣女柳青芜了,回来以后她被白鹭派逐出师门,先是勾引林云潇未成,又火速嫁给了太行山的师叔章标。

“幸好上天有眼你没有中招,那个女人也着实不知廉耻,现在她是太行山的人,我们碍着面子不好动她而已。”苏念青则是毫不掩饰对柳青芜的厌恶,握住阿梨的手,“不说她了,我知道你的魂魄在哪里,跟我来。”

四人于是穿过花廊果圃,来到一处精巧别致的房前。和点苍山大气恢弘的建筑风格不同,桃源津的建筑风格精致秀气,还有不少舟船交通,正值阳春时节,一路上到处是鲜花,红的黄的紫的白的,争妍斗艳,美不胜收。

苏念青推开门,屋内陈设也是精巧美观,水曲柳木的桌几的放着一杯茶,还泛着些许热气,便知这里有人居住。

“遥儿又不知跑哪儿疯去了。”苏念青见屋里没人,咕囔了一声,随即带着阿梨走到屋子中间,那里摆着一副画,画中的女子不是她是谁。

“这里怎么有我的画像?”阿梨很是惊讶。

苏念青笑道,“我们门派的先祖是误入桃花源后折返的武陵渔夫,后来再寻未果,于是自立门派,重新造了一个桃源,先祖相信只要画下来,画里的事物就会存在,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因为担心你,所以我把你画进了画里,想不到冥冥注定,这成了你的魂魄的栖身之所。”

阿梨很是感激,“谢谢你念青,但是我哪有你画的这么美,而且这画中人的衣服和装束,不像是我了,倒像是仙女。”

画中的女子身着白色的笼纱蝉衣,头戴珍珠垂落的步摇,凭虚御风,衣袂飘遥,仿佛要飞天而去的仙子。

“这副不是师妹画的,是犬子遥儿画的。”解冰初摇摇头,“这个孩子对剑法和水上轻功都兴致缺缺,唯独丹青入画一道很是上心,从小他就一直看着师妹画的那幅画,几个月前终于自己画出了这幅,从此如痴如醉,天天守在这房里,想来也是好笑。”

“这副丹青上的确有魂魄异动,只怕一旦取回魂魄,画中人不再,令公子会难过一段时间。”林云潇何等聪慧,只言片语间已经了然,解遥怕是对画中之人犯了痴病,若是再拖延等他回来,阿梨要取回魂魄就没那么简单了。

“无妨,小儿年幼,纵使难过一段时间,好了也就好了。”解冰初显然也听懂了林云潇的意思,他也巴不得阿梨赶紧取回魂魄,别让解遥越陷越深。

阿梨把手慢慢靠近那幅画,闭上眼,只见画里的女子像是受了感召般化成无形的气流涌入她的身体,画卷上空空如也,再不见丝毫痕迹。

“你们在干什么?”门外传来少年愤怒的喊声。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