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就是他,害得自己做了人生第一个春梦。想到这,褚钰瑄觉得脸上有点烧得慌,心里不住地埋怨着罪魁祸首,随即忍不住把小脑袋探入庭内,远远地打量着那道身影,心中有些矛盾:怎么办?要绕道回紫宸殿么?可是都走到这里了,穿过这庭院就是紫宸殿东门,若是绕道,还要原路返回到麟德殿后庭附近。这样太费时间了,大姊和三兄肯定会着急的。不绕道的话,只能和那个人正面相见了……进退两难一番,后转念一想:自己是堂堂公主,难道还怕他不成,当年的帐,她可还没和他算呢!
“岑肃争!”气韵十足的女声让望月思怀的男儿转过了头,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与他只距咫尺。
他的公主长高了,这是他最直观的感觉,两年前那个只到他胸口的小姑娘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目测已高过他的肩膀了。闭月羞花般的玉容更多了三分艳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习习晚风吹过,撩起她的纱衫,随风阵阵轻扬,似月白色的雾气降她笼起,更衬的她如下凡的姮娥般,一时让他恍然如梦中。
“怎么, 不认得我了?”见他不说话,她扬起头,挺起小胸脯,不甘示弱地和他对视着,企图在气势上压过他。
小公主啊,这骄傲的小模样却还是一点没变。玉颈舒展,比之前更加蔚为可观的双峰挺立,这朵玉花,真的是长开了。
“臣怎么会认不出公主。”他似笑非笑,仍规规矩矩地行着礼。然后便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褚钰瑄没想到他的反应这样波澜不惊,见到她,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心里暗暗骂着自己没出息,在庭门外畏手畏脚地好一阵子才鼓起勇气走进来,人家却泰坦自若,落落大方。
自然是不能表露出来,色厉内荏的小公主绞尽脑汁,堪堪挤出一句:“你怎么在这里,麟德殿中的宴会不是还没结束么?”
“臣多饮了几杯,出来醒醒酒。”他利落地回着,目光不舍得从她的身上移开,只想深深地把这个玉人儿印在脑海里,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啊。
眼前郎君身长玉立,身形比两年前更宽阔了些,而且已寻不着记忆中那副禁欲疏离,萧萧肃肃的样子。边关的烽火硝烟,洗去了他在国子监遗留下的些微书卷气息,任何人现在见了他,都只会把他当做自小从军的军士。
那俊雅出众的容颜,没变啊,她心中暗暗地叹着。以前她只觉得虔羽那般阳刚的男儿才引得女子的垂爱。却没想到,褪去疏远气息,现在这样沉雅自若的他,莫名地吸引着她。
男儿薄薄的菱唇扬起一丝弧度,声音柔了几分唤她:“公主?”
“予要回紫宸殿了,你不要挡路。”她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悸动,决定在露出破绽前立刻离开,但还是摆出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命令着他。然而话还没说完,便急着迈出步伐想越过他。
没想到急中生乱,一脚踩到了自己的裙角,“啊”她惊叫一声,整个人瞬间向前栽过去。男儿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将她稳稳捞进怀中,随即两人双双栽到地上。倒地的瞬间,她的娇躯猛地冲击在他的身上,尤其是胸前两团鼓鼓的,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紧紧压上男儿硬挺的胸膛。而此刻她的脸就埋在他的脖颈间,男儿身上松醇阳刚的味道混着些许酒气,扑面而来,似迷药般,惹得她小小地喘了一下。
他给她当了肉垫,把她完好地护在怀中,毫发无损。
两人仿佛都被施了定术,谁也没有立刻起身,他的双臂还紧紧地搂住她,胸乳紧贴,她感受到了他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加快着。男儿极速升高的体温隔衣传来,她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没敢再看他一眼,用尽浑身的力气朝着东门跑去。
岑穆修一手撑起身来,坐在地上,微微发愣,只那一瞬,少女丰润似无骨的身躯那样紧紧地贴合着自己,胸口还能感受到那两团绵软的触感,那一声急促的娇喘带来的温热气息还在耳颈旁未消散。这猝不及防的亲密接触让他有些失了神,这紧密的接触宣告着:他的公主已经不是那个含苞待放的小花蕾,已成生机勃勃的盛开牡丹。往事如烟,记忆中那个带着些稚气的小身影朦朦胧胧地浮现在眼前。
那日,细柳营一天的操练结束,郭宏说起神都苑的荷花开得正好,拉着他来到苑内的千麟池赏荷。接天莲叶,映日荷花,美不胜收。他和身旁的郭宏一边欣赏美荷,一边轻松地聊着细柳营不久后要举行的骑射比赛。郭宏是他入细柳营后结识的最值得交心的挚友,志在千里,胆识过人,心胸宽广。两人志趣相投,相见恨晚。也正因他是太子的发小,太子对自己也颇为赏识。
“我前几日听许将军说,这次骑射比赛还会有异国人士参加,西域的几国都派了人报名呢。”郭宏踌躇满志地说。
“原来如此,我前几日还见到高昌王子来参观细柳营。”他不着痕迹地提起了那天遇到的不快之事。
“高昌王子阚立珈?听闻他这次来大周是为了求亲,月初陛下登基后,高昌对大周称臣,还上书请求赐宗室女嫁与高昌。”郭宏随口提起宫中的传闻。
“要嫁也是他们送女子来,居然还要大周的宗女降嫁。”他没想到高昌架子摆得这么大。
“可不是,陛下回绝他们后,高昌竟然又称愿把王子送来大周,直至继位前都愿随着女家居于周境。”
“这算入赘么?高昌为了这门亲事可真是不遗余力了。”他笑着摇摇头。
“若真能得大周赐女,高昌在西域诸国中算是头一个了。”郭宏一语道出高昌王室的心思。
两个人相谈正欢,突然一声娇甜的呼唤中断了二人的交谈:“虔羽阿兄!”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身后出现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满脸惊喜地冲到郭宏身边。
“瑄儿。”郭宏微笑地抚了抚女孩的头顶,“你怎么过来了?”一脸宠溺地问着。
他惊讶地发现,倚在郭宏身边撒娇的女孩竟然是前几日在五坊见到的那位,兴元公主。她现在一副邻家少女的稚美模样,一点也看不出那日救下小犬的凌厉之姿。
“哦对了,瑄儿,这位是我的好友,细柳营的岑肃争。肃争,这是兴元公主”郭宏给双方介绍着。
“臣步军校尉岑穆修见过兴元公主。”他立即单膝跪地行礼。
“快请起。”小公主得体地回着。
他起身站好,两人四目相对,傍晚的风略过满池荷花,卷着荷叶特有的清香,扫过他的脸,舒缓着他心中不为人知的惊喜狂跳。
少女倚在郭宏的身边,一双杏眼蒲扇蒲扇地望着他,毫无遮掩,一番打量之后,她粲然一笑“阿兄,你眼睛生得真好看。”
他的内心瞬间像被人揪了一下,随即变得无比柔软。如玉做的人儿娇娇糯糯地喊着他阿兄,夸着他眼睛生的好看。从未有人这么对他讲话,几日前那个凛然正气的小公主此刻撒娇般地叫着自己,让他的心软得都发抖了,而眼前的天之骄女却浑然不知。
“诶?平时还真没注意,肃争长了一双凤眼呢。”郭宏也好像发现了件新鲜事,“瑄儿的眼光真是不错。”郭宏和兴元一时笑闹作一团。
两人正式相识之后,那个小公主便时不时地唤他陪着她玩耍。或是陪她玩着斗草投壶,或是为她牵着马漫步于神都苑的草场上,或是给她讲前朝古文轶事。只要她唤,他愿为她做任何事。她所养的兔子阿白意外离去的那天,他带她坐到寝宫的屋顶,在满天星河下郑重地对她许下承诺。最后,便是他扣下她送给郭宏的同心结,亲手为二人的关系画下休止符。
他的公主啊,这次回乾安,能再次见她一面,心愿已了,他可以毫无遗憾地前往安东了。站起身来,轻轻掸了掸衣上的尘土,男儿抬眼望着天上的明月,满足地轻笑一下,转身朝麟德殿的方向走去。
这一天,她比两年前那个夜晚还难以入睡,无法自拔地一遍遍回味着与男儿贴身接触的感觉,自己跌倒的那一刹那,男儿的一双铁臂紧紧地把她箍在怀中,坚硬的胸膛挤压着她两团松软的绵乳,她仿佛是他俘获的猎物,被他死死地掌握着,那醇厚的阳刚气息更是让她身下有些湿润,感受到身体无法控制的反应,她羞地夹紧了双腿。
而得知了他崎岖坎坷的身世后,她好像有些明白了,他平日总是挂着那疏冷淡漠气息的原因。今晚之后,她迫切地想知道,当年他那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而现在,他又是如何看待她的?还有……她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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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虔羽:“肃争,今天你眼底发青,昨晚没睡好吗?”
肃争:“……是……有点没睡好……”)
高昌王子,要不要以后让他搞点事情呢? 毕竟花了30秒给他起了个名字。 罒ω罒 不用白不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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