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微澜 十三(补车)
孟冬弃了那镁条,另一条臂也圈上来,二人面颊贴得更紧了,话音是灌入她耳朵的:“别看了。”
他声音低哑,夺过那叠纸,唇灼在十音的耳根了,而后徐徐往下,亲到脖颈时,孟冬一手拉开她冲锋衣的拉链。
白天林间气温不低,十音里头穿的是t恤,前襟被他一开,夜凉骤然袭入领口,冷得她一个激灵。
孟冬感知到了,挪了唇去吻她领圈裸露的肌肤,火舌舔舐枯枝的毕剥声尤其鲜明,烤得身子暖暖的,再被他这么一亲,烫得人烧起来。
十音呼吸乱了,伸手抓紧他,却只能抱住他一条胳膊。十音鼻腔里“哼”了声,他听得出她只是被亲,好像不大满意。
孟冬停下来,去咬住十音的耳垂,往她耳朵里轻笑:“告诉我,想要什么?”
十音垂着眼睛,脸上血样的红:“昨天还嫌弃我的身材,现在又那么热情了。你怎么总是变。”
“我嫌弃你?”孟冬莫名委屈,索性让她斜靠在自己的臂弯里,一边亲她,一边探手去安抚她。
隔着T恤,他一手揉捏那两团绵软,一边探问:“嫌弃这个?嫌弃它太大太软,还是嫌弃弹性太足?”他的声音陷在十音耳窝里,很热很低,一字一字灌得她心痒难耐。
“难道不是,昨天你只弄到一半,就晾着我了。”十音嘟哝着,“让你去偷个安全套,结果没下文了,还去见义勇为。现在突然又色色地撩我,果然是情场老手,欲擒故纵?今天也没套套,肯定又要放我鸽子。”
这人有脸说别人放鸽子!
他冷哼:“昨天我让你难受了?”
“你好意思问,”十音低垂着眼睛,睫上湿漉漉的,“弄到一半,七上八下的,我巴巴等半夜,结果半夜也没有了。做梦的时候都不踏实,身体里一会儿烧起来,一会儿又觉得来水淹了,一会儿梦里索性飞来座山,把我给压在底下了。何止是难受。”
“哦,孙悟空。”
“梁孟冬你嘲笑我!”
“那么想我你不说?”
十音想了想:“本来我担心,会不会是中毒症状,没有好?后来发现不是,半夜醒了,脑子很清醒,就是想你,觉得不能忍,凭什么做到一半没有了?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爬起来,直接把你吵醒给办了。结果眼一睁,连个鬼影都不在,不知道你跑去和什么人幽会了。我就气得睡着了。”
孟冬乐得想咬她,他嗅着她的面颊:“大话王,那现在办。”
“以为我不行?”十音不满,哼唧了声,“诶你怎么停了?”
孟冬要笑死了,揉得不尽心也要被抱怨,他一手探进她的t恤和内衣,抵住其中一颗小软珠子,先是轻轻打圈。孟冬指尖的茧在那尖尖上划来划去,酥酥麻麻的,十音真想他再重些,都没开口,孟冬像是懂她,慢慢加重了手劲,一寸一寸揉得她呼吸收紧了。
“这样满意么?”
“也不算满意,”十音闭着眼睛,狮子大开口,“梁大师,最好是一边这样,一边拉琴给我听。”
“那是没这个本事。”孟冬说,“贪心鬼。”
“今天真不练琴了?”享受他出神入化的指法,十音暗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这天他都没怎么练琴,这会儿也是练到一半,跑来替她生火。
这一刻星光很亮,并不觉得天色已晚。
“那我去练。”
孟冬腾地撤开了手,十音浑身一空,身体软在他臂弯里没了着落,眸子巴巴望着他,眼睛里饱含水汽。
篝火里的干柴又在噼啪作响,他眼里那两撮小火苗,跃得人口干舌燥。都说提琴是小提琴家的情人,她有些后悔,不过话都出了口。
十音鼻尖沁出汗,望着他刀裁般的容颜,吞了一口口水说:“那你抓紧练。”
转头又紧张补了句:“练完不要放我鸽子了,我等你。”
“那洗洗等我?”孟冬仍拥着她,“怕不怕冷?”
“不冷,浑身都热,正好需要泡在水里。”十音问,“对了你饿不饿?刚才吃得少。”
孟冬去啄她鼻尖上的汗,又去吻她的唇:“想吃泉水味的加加,给不给?”
“嗯嗯。”
十音被哄得眉花眼笑,坐起身开始脱冲锋衣,脱了一半发现孟冬还没去练琴,忍不住偏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在那叠满是M语的纸上停住了。
“你是不是看得懂?”十音问,“发现什么了?”
孟冬搁下那堆A4纸,摇摇头:“没什么。”
他是能懂一些,但管它是什么,天只要没塌下来,这时候就别来扫兴。
帐边就有水潭。十音脱光步入潭中,潭水齐胸,明澈见底的溪水淌过,潺潺不断。
纵使身体再热,初初浸入水中,还是激得她打了个寒战。她缓缓适应了那水温,感受溪水流经她,温柔抚过身体,要是他……十音在胡思乱想,孟冬在做正事。
然而孟冬并没有在拉他的练习曲目,而是在拉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爵士乐组曲之圆舞曲。这曲子没有难度,十音都会拉,只是孟冬喜欢的旋律。
从前十音感叹这曲子的情怀,说俄派的浪漫,总有一种慷慨赴死的感伤在其中。后来孟冬留学时,跟过一阵俄裔的演奏大师,想必对这种情绪的解读更加到位了。
他想借这曲子说给她什么呢?
此刻这琴声呜咽在林间,明明是温柔的旋律,在他的演奏下,总有大梦将醒的冷冽感,孟冬自己编了左手的拨弦声在里头,一声一声的却又很撩人,契合着水流的节奏,一会儿旋律重又轮回,每个音符充斥在耳朵,浪漫赴死的高潮又来了,激得十音皮肤一阵战栗。
篝火暖暖烤在十音的后背,脖颈被烘得很舒服,简直想要睡过去。她没有看孟冬,他拉琴的样子最性感,太勾人了,她不要看……等他拉完再看好了。
十音半泡在潭水中,半趴在谭边迷迷糊糊眯着眼睛。耳畔琴声仿佛停了,她以为是自己快睡着了,可水声泠泠明明还在耳畔。
耳畔起了个声音:“小懒猫,就这么睡了?也不怕着凉。”
十音一个激灵,神志倏地就醒过来:“你怎么只练这么会儿!”
十音后知后觉,发现已经被孟冬半拥在怀里,他整个人早就赤身裸体立在潭水中了。
她急急想要转过身,孟冬却扶着她的肩,强行不让转。
他的手指划在她的肩线,隔着水划过她背部的线条,慢慢滑上她的腰线,再缓缓向下,去勾勒十音姣好浑圆的臀。
“我还有心思练琴?是你让我练的,我只是听话。”
“你还会听话?”
孟冬双手裹着她的双臀,滑过她那一处紧致微翘的曲线。
“总说自己身材不好,也算是一种勾引?”
“没有。”
“那就是在怪我没有注意这些。”
十音感受他掌心的微温,水流同时钻过他的掌心,像是双层的爱抚,她屏住了呼吸。这个地方除他们空无一人,一时间也变得陡然无声,十音忍不住出了声,激出的回声几乎要惊到自己,她吓得咬住了唇。
“我爱听。”孟冬低笑着咬她耳朵,一只手仍在揉着她的臀,“特别爱。”
“你不帮我洗?”
孟冬早将她全身都抚遍,十音怕被这人嘲笑,又不好意思说她被他抚得,早站不稳了……她闻言转过身,靠着潭壁,很认真地掬了水,一捧一捧地往孟冬身上淋,帮他清洗肩颈、手臂,每一处。
她洗了半天,总避着私处洗,孟冬看她一下一下越来越绵软无力,觉得好笑,把着她的手直直去感受他。
十音一握住那柄炙热,孟冬的呼吸声就重了,可他不知道,她此刻手上的力气根本就握不紧他,特别恼人。
孟冬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动一动,十音会意着滑弄了几下,那几下就让他呼吸凌乱起来,想她更着力一些,可是十音的身体早被他撩拨得软透了,丝毫没有手劲,水流都比她有力。
孟冬双眸都忍红了,哑着嗓子问:“怎么,担心我在这里边吃了你?”
十音面红心热:“不担心,我想试试。”
孟冬声音有些受伤:“那也不好好试。”哼。
十音很内疚:“我是被你弄得……没什么力气了,手上也没。”
孟冬自嘲着笑起来,原来如此。
他让十音重新在怀里靠了,两只手都去她的菡萏上揉抚,水流顺着他的手,水上的波纹都变得剧烈起来。
“特别软,”沉沉的低音,直往她耳朵里送,“像是会化掉,你也会化掉。马上吃了你好不好?”
十音字不成句:“我还……没……办了你呢。”
“成天吹牛皮,自己明明就不行了。”
孟冬用劲瘦的臂膀环紧她,那只手继续揉她的胸,一手却已经探到底下去,拨开水草丰美的地方,想要径直探去,溪水流经那洞口时有了阻力,汩汩之声不断。
十音整个身子失重般靠向孟冬,他的手指已经滑进去了,即刻感受到了内里的滑腻。
孟冬坏笑着抽开了手指,十音惊呼了一声,脚底几乎就要打滑。
“哼。”孟冬俯身亲她一口,像在恼这个浑身乏力的家伙,又爱怜无比。
顷刻间重新刺入的暖意,使得十音浑身的肌肤都绷紧了,孟冬的手指灵活地在那里出出入入,汩汩水声越来越响,十音的喉音也控制不住地溢出来,慢慢就成了不加控制的吟哦,激得漫山漫谷都起了回声。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然而孟冬不知为什么又停了,十音身子一空,怨怼地回眼看他。
又惩罚她?
他也不解释,却将那根手指送在了唇边,轻轻吮了吮,又在低笑:“美味。”
十音无地自容,身子却空落落的愈发难受:“孟冬……”
孟冬一把将她身子举高,抱在了潭边的一块石头上,要她半倚着。
十音不解:“你……”
孟冬仍不解释,去将篝火再次拨旺了些,回来默不作声,却在观赏出浴美人半靠的模样,十音被她看得有些焦躁,这人还似笑非笑的。
“那么美不让多看两眼?”
孟冬自己依旧立在水边,轻分开十音的双腿,又用手去拨开她腿心那处的漉漉水草。
那里头也是晶亮亮的,他犹没动静,还是笑吟吟地在观赏,十音被他看得心都紧了,那一处小口剧烈地抽动了几下,像在剧烈地喘息,有少量的液体在那小口处一汪一汪地涌,黏黏的似蜜,又并非溪水。
“这次紧张也不放过你了,”孟冬说,“早想吃了你。”
“孟冬!”
十音的惊呼刚出声,他已经俯首含住了她,舌尖直直抵在那颗小珠子上,先是试探着打了两个圈。十音支起双脚撑在一旁,手揉在他的头发上,身子微微弓起,吟哦声益发柔媚,被他这么一拨弄,仿佛格外舒心。
孟冬将舌尖再往内探了探,他蛇一般的舌尖灵活不已,即刻找到了蜜液的甬道,一浅一深。似疾风、似暴雨,似可以刺穿造化的软剑,他的舌尖在那里进进出出,十音刚才在他的指尖下就几乎丢盔弃甲,此刻眼前全是迷蒙景象,呻吟声已经连绵不间断,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律动一起一伏。
火苗明明就在另一边燃得正烈,十音却觉得身上就有那么一股,从脚尖向上爬,愈爬愈高,瞬间就攀到了四肢百骸,她连听觉都变弱了,只听见孟冬的唇贴着她身下,喃喃像是在唤他加加,他的声音在说加加我爱你。那刻那股火苗瞬间重新汇集到了小腹,她身子绷得比先前更紧,她控制不住声音了,有什么东西决了堤。
云散雨收,十音抚着孟冬的头发,睁眼见着的是湛湛的天,无数星群,每一颗都在羞眼看她。
孟冬动情地一把将她捉回水里,搂在臂弯里:“我们加加动静就是大。”
十音呼哧呼哧喘着气:“总嘲笑我的动静。”
“说了我爱听。”孟冬在吻她额头面颊的汗,“很舒服?”
十音使劲点头:“坏蛋,越来越会了。每次都把我弄成这样,害得我成天想你,和这种事。又晾着我。”
“成天想?”
“嗯。”
“那不可以,我不在要克制。”
十音笑:“就是这两天特别想你,你不在我想什么。”
“那现在还想怎样?告诉我,我赔罪,不该晾着你。”
十音挺难过:“没有套套,不大安全,你也去躺下来,我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你有力气?”孟冬了然问了句。
十音更内疚了,她倒是真没什么力气。
孟冬一手轻托着十音,让她半浮在水中,一手却往谭边抓了把,抓出一个小袋子。
“嗯?”十音愣了。
“法医勘验箱。”
十音大笑着捶他:“你还真偷了?没想到梁老师真好意思做这种事。”
“想老婆,不偷怎么办?”孟冬说着又觉得用词不当,“什么偷不偷,加倍还他就是了。”
孟冬自己戴好了,将她面朝自己,让她双腿分开跨在他身上。
他托着十音的臀,直直将身子往她花心里那么一送,双手将她的臀往自己这边带。
十音完全意想不到他那么有效率,她刚才经了一次高潮,下面早就润透,这第一下几乎就被他顶入了最深处。她的啊声伴着回声,山谷中净是她的声音了,底下的水声也伴着咕噜噜了几下。
孟冬听了她的声音,几乎不能自持,托着那双娇臀猛烈地抽动起来,十音俯在她肩头,能听见孟冬急促有力的心跳声,他的喘息声极剧烈,像压抑了太久、累积了太多日子,又像体内有岩浆在咆哮。
“加加……加加……”孟冬滚烫的唇在找她,十音俯首含住他,两条舌头迅速也搅在了一起,十音感知他的身下益发坚硬了,便将他搂得更紧。
水声伴着抽插的动作、伴着孟冬的呼吸声不断放大,他的声音太动人了,十音舍不得出声,听见孟冬在问:“加加……水下太刺激,我今天会有一点快……要紧么?”
“不要紧。”十音摇着头,被他的喉音撩拨得花心一阵收缩,用那里小口小口咬住孟冬,顷刻就交代了。
孟冬底下的灼热丝毫未减,咬着她问:“又到了?”
十音赧然“嗯”了声,孟冬将她抵在潭边,一手护住她的后背,继续深一下浅一下地撞击她,十音被撞得娇喘连绵,身体一阵阵地战栗,她紧紧攀抓着孟冬,水温并不热,但她的周身血液都烧灼、沸腾了,这次她下面的咬啮动作,几乎让他隐隐生痛,孟冬感知十音再一次攀到了巅搴。
“加加?舒服么?”
“嗯。”
孟冬又将她换了个位置,依旧托着她。十音在隐隐啜泣,她的确爽到想哭,又觉得这人是在骗她,什么会有一点快,这叫有点快?
他现在动作愈深了,几乎每一次的顶弄都直击灵魂,而每一次的战栗都是直输心脏的。
“加加,我刚才拉的曲子,你明白么?”
十音拼命摇头,她在落泪,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战栗,她大概快要死过去了。
水的汩汩声变得越来越淫靡,孟冬紧紧揉捏着她的两瓣臀,顶得她眼前漆黑。
潭水冲激着二人的身体,十音只觉得那刻天际烟花绽开,她听见他耳畔低低的吼:“我就是想说,加加,我快死在你怀里了。”
孟冬身子急剧地抖动着,将她搂紧在怀中。
孟冬仍在她的身体里,他不再动,一直将十音压在他怀里,胸膛依旧在急剧起伏。
月光投映在潭的波心,波心隐约还有水纹在荡漾,一弧一弧地不停掠开,将一枚月亮打成碎片。
火苗被微风吹得分分合合,似在嬉戏。
十音依旧在低低啜泣,孟冬搂着她低声哄:“弄痛你了?”
“没有。”十音吸了吸鼻子,止了哭泣,“不是的。”
“那怎么又哭了,我今天挺快的,没有把你弄得很累。”
“……”这人对快的定义……
他的喘息声慢慢平静了,在柔声问:“到底为什么哭?我改。”
他现在的态度真是很好了,格外在意她的感受。
“不用的,就是……”十音撇撇唇,觉得很没有脸,“爽哭了。”
孟冬心动不已,将她一把抵在潭壁上,俯首密密吻下去:“那我们再爽一次,好不好?”
刚才的那些泪还没啄完,这下十音真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