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已经很显怀了,但她身形仍不显丰腴,只有鼓胀的肚皮表现出她是一个孕妇。
她的脸上丝毫没有即将为人母的幸福和兴奋,反而惴惴不安,时常不肯舒展眉头。
她的丈夫安慰她:“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健康乖巧的婴儿,我会好好对待它的,就像对待我的亲生孩子。”
“谢谢你,亲爱的。”女人总是充满忧愁地说。她心里清楚,她那多金的现任丈夫一直强调会待她腹中的孩子——前夫留下的意外为己出,叫她不要打胎坏了身体,其实只是为了讨好她,现在看来他没有这个机会表现自己了。
女人已经不知道这一切是幸运或不幸了,她被恶魔盯上了,然后用前夫留下的孩子吸引走了恶魔的注意力,这是恰巧因为她改嫁后一直有这种担心:腹中的孩子会不会影响和新丈夫的感情。她不舍得自己的第一胎,但又因甩开了双重麻烦感到庆幸。
她唾弃无情的自己,因此对未出生的孩子满怀愧疚。
*** ***
此刻,女人独自一人在坐在床上拿着书,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她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也许恶魔不知道人类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也许他忘记了,也许她能逃过一劫,但是她从来没想过偷偷流掉这个孩子,因为孩子消失的话,遭殃的就是她了。
空气中出现一丝硫磺的气息,接着又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鬼影。
女人捂住差点叫出声的嘴巴,上一秒她还在侥幸,恶魔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您怎么来了……”女人怯怯地问。
“我想起来我的小东西了,所以就来看看了。”恶魔显然很受用女人这幅柔弱的表情,说话语气里都带着愉悦,“我想我还算准时?”
“它还远远没出生……我想还差一两个月吧,您来得……太早了……”
“是吗?那是我有点太迫不及待了,”恶魔故意做出苦恼的姿态,“我现在就想触碰它。”
“触碰……他只是我腹内的胎儿,您要怎么……啊!!”
恶魔直接掀开女人的裙摆和内衣裤,狠狠地将下身的性器送了进去,他的性器巨大而丑陋,最淫荡的女人看到了也会心生畏惧。
他在她的体内肆意捣弄着,时不时发出愉快的轻叹,说着些什么“啊,我好像碰到他了,真可爱”,或者是“软软的,小家伙伺候得我很舒服”之类变态的话。
这些话不是对女人说的,完完全全是对女人腹中的孩子所说,在恶魔看来,这个孩子从头到脚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在出生之前,在感触这个世界之前,这个孩子最先接触到的是他的肉体。恶魔不是在发泄欲望,而是在标记所有权。
与恶魔低沉的男声所发出的性感喘息相对的,是女人痛苦而压抑的声音,她享受不到一点欢愉,仅仅是包容下恶魔的性器就已经是她的极限。
但她没有丝毫憎恨恶魔的意思,她只是悲哀而愧疚地想,这可怜的孩子要代替自己受罪了。
时光流逝,留给女人的时间不多了。
女人临近生产的时候,容貌仍然称得上姝丽,恶魔来访得也更加频繁了。
她沉睡着,睡梦中也不自觉地皱眉,她对外界的声响日益敏感,但难以察觉到凭空出现的恶魔。
一只苍白的手抚上女人的脸颊,不曾停留地,又带着无限眷恋般的滑到女人的肚子。恶魔毫无生息地靠近,将头靠在接近胎儿的地方,露出微笑:“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女人突然惊醒,看到近在咫尺的恶魔,不自觉露出惊恐不安的表情,但这种表情很被收敛起来,她恭敬地问候恶魔。
恶魔诡秘地一笑,如往常一样在黑暗中隐去。
孩子的出生还算顺利。
然而,恶魔很不满意。
“不……这是什么?人类的婴儿真丑,没有几根毛。”恶魔嫌恶地摆手,“等它长大些我再来看看。”
说完这句话,他想到了族人的小辈们刚出生时的模样了,那样子并不好看,也很丑,唯一不同点大概是恶魔的皮肤都是紧绷如皮革一样的光滑了。
他在内心里一起嫌弃了恶魔和人类的婴儿,然后就消失在原地了。
恶魔没意识到一件事:其实他刚出生的那会儿,头上一撮毛,也挺丑的。
五年过去,孩子渐渐长大了,他对一切毫不知情,女人给他取名为“修拉”,并把他当成小王子一般宠爱。
而恶魔迟迟没有来,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