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漠,冷漠的漠,这是我的人生,这是我的回忆录,留此铭记那曾经匆匆而逝的青春年华。(社会背景大陆)
我第一次遇见伊美是在很小的时候刚升学,伊美就坐在我的前面,其实我上的学校很制式,男女混班,男女混坐,座次安排男左女右,这种编排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很多东西。
伊美很漂亮,穿着粉红色的套裙搭配洁白的裤袜加上披肩的秀发美极了,虽然只是刚上小学的孩子还不懂事,但女孩子的美是每个男孩子无法忽略的,我坐在伊美身後嗅着空气飘来清香让人陶醉。
我拿起笔偷偷的碰了一下伊美,伊美身体一震随然回首,一张绝美的脸映入我的眼帘,一股莫名的思绪爬起让我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我无法抑制住心里的悸动开口颤声问:
“你真漂亮,可怎麽坐在我的前面!”。
伊美闻言,脸上浮现起一抹羞红给人一种非常惊艳的感觉:
“老师给我安排的!”。
我心中纳闷疑问道:
“不是男女混坐麽,老师为什麽要把你们两个女生安排坐在一起,不行,我要跟你坐一起!”。
我的声音很大一下引起了邻座同学的注意。
伊美闻言神情变得几分怪异俏脸微红:
“老师说我是男生,所以……”话没说完伊美就转过身去。
“啊?……”
这就我跟伊美第一次接触,虽然可能实际上没有这麽诗情画意但差不多就呢个意思吧,伊美生来是男儿身,但因先天的因素导致她内分泌失调雌性荷尔蒙远远高过雄性荷尔蒙,体态发育比女人还要女人当然这是後话现在刚上小学的孩子身体里荷尔蒙可还没到发育的年龄。
因为某些的因素伊美的母亲一直把伊美当女孩教养,不管是名字还是着装都趋於女性化,在加上伊美本身意识形态就倾向女性所以从来就没有抵触过,从幼稚园开始,虽然在幼稚园的时候就因为女装被好多人嘲笑但她想做女生所以一直有顶着嘲笑声没有变过。
只不过现在上了小学学校变成公立一切都呢麽糟糕,制式的文化隐性的给这群还什麽都不懂孩子带上了制式的紧箍咒,大人也不管也不问整天沉浸在天地好父母的喜悦中。
制式文化导致一些隐性的问题很快就出现了,大家都是小孩其实什麽都不懂,但制式教育让大家对男女身份都有了制式看法,制式的分班模式让这种看法立马找到了宣泄口。
一日中午午休时候,很多活泼好动的孩子就趁着难得的机会聚在一起玩,孩子麽不管干什麽都很随性,玩着玩着就围到了伊美桌子前,早在开学第一天分座位时候老师就阐明原因,男女混坐,而且还男左女右呢,但眼前却出现了例外。
有人就好奇的开口问:
“你是女生,怎麽坐在男生位置上了!”。
这麽多人的围观让伊美非常羞涩,她低着头脸小涨的通红没有搭话,她不说有人替她说了,她同桌的女孩这时一脸嫌弃的说道:
“什麽女生,他是男的,穿女装真不要脸!”。
“啊??????”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接着就有人笑场了:“啊哈哈,原来是个假丫头,哈哈……”
有人笑场就有人跟着起哄:“假丫头?真恶心,我上课还偷看过他,恶心死我了!”。
“什麽假丫头,我爸跟我这叫人妖,人妖,我爸还说他这种人有病,神经病,好好的男生不做偏偏要做女生,真不要脸!”。
谩骂生嘲笑声像野火般传开,渐渐的越演越烈,这种情况伊美她从来就没有遇见过,以前虽有人嘲笑但只是个例但现在突然一大群人都在嘲笑她让她委屈的哭出声来。
其实我知道伊美是男生时脑袋雷根本就没有任何看法,还只是孩子呀什麽都不懂的年龄,能有什麽看法,眼前这种肆意的嘲笑完全是因为教养和文化导致。
我对伊美第一印象非常好,说心里话第一感觉就是我喜欢她,当然这只是单纯的友好的看法,小孩麽,看见陌生人如果对他发火他第一感觉就是不好,如果对他微笑那第一感觉多半就是好,其实就是这麽个简单的道理。
谩骂声太大了,伊美早就委屈的趴在桌子上哭泣,骂着骂着有人就伸手戳伊美想让她回话,伊美哭的泣不成声,见有人戳她没反应又有人加入动手的行列,刚开始只是简单的碰碰渐渐的变成大力的推搡。
“说话呀,你个死变态怎麽不说话!”。
“死人妖你老捂着头干什麽,有脸穿女装没有脸承认麽!”。
……
看的眼前的一切,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可能我从生下来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成为他们这群人的一份子,我没有取笑别人娱乐自己的基因,我也没有跟风起哄的本事,看着伊美被别人欺负的痛哭流涕让我心里很难受。
从小不管电视上课本上都教导大家要有同理心,这个情况你用同理心换位思考谁都不好受,这时候你真的很难理解那些教育都教给了谁,为什麽这群孩子会变成这样。
心中压抑的情绪让我焦虑,浑身开始不自然的颤抖,一股凉意从身体表面向内侵蚀,到了无数年後我才知道这种情况乃是身体做好了战斗准备,减少皮肤毛细血管供血转去供给肌肉让肌肉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力量输出,不断抖动的肌肉是让身体做好随时做出击的准备。
但就当时的我而言根本不知道这是什麽情况,只知道颤抖就代表害怕,一种秃废敢悄然升起,我想制止这场闹剧但秃废感让我变得畏缩。
突然这群人中一个身形偏胖体格最为高大的男生一把伊美推倒在地,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他把伊美推倒後开始大声嘲笑:
“看这死人妖,躺在地上都不敢看我肯定是骨子里就是一个贱货欠收拾!”。
看到这一刻我心境瞬间变得空灵,一下子清除掉一切杂念,一切阻碍。
噌~的一下我站起来一拳就打在这男生的脸颊上。
啊~这男生被我一拳打的退後好几步。
太快了,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能有这麽快,我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刚才我还在纠结胆怯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的连後悔的机会都不给我。
“够了,你们这群畜生,以後别在欺负她了!”心中的空灵让我说出去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这群人被惊呆了,事发太突然了。
“都给我滚开!”我又大声喝道,俗话说一不作二不休,人都打了额外骂他们两句算什麽。
我推开人群蹲下身去扶伊美,脑海的空灵之意随即消失,伸出去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是个人都能看出我在“怕”,当然其实这不是怕而是大脑意识到危机做好战斗准备而已这并不是怕的表现而是不怕的表现。
但愚见是古往今来一直都存在的,天圆地方这麽扯淡的谬论到现在还有人信,各种层出不穷的愚见遮住真相。就当时的我而言也不例外,我烦死了自己胆小怯懦的颤抖。
伊美迎起头眼神朦胧的看着我,我把她扶了起来,强压心中“害怕”的悸动,但说话的语气还是出卖了我,我颤圣问伊美:
“你没事吧!”。
伊美心中翻腾呀,这是从她计事以来心中感受过的第二份温暖,第一份是她的母亲,很多人告诉她不要穿女装指责她母亲对她不负责任,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母亲曾为此做出了改变想让她变的更好变成别人眼中的正常人,但她拒绝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但就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想法导致她收到很多的社会非议,今天这事就是其中一例。
被打了一拳的那个男生没留给我俩两继续矫情的时间,他一把就把我推开,口中骂出各种污言秽语叫嚷的冲到近前开始拳打脚踢。
怎麽说呢打架这东西是个技术活,可惜的是我也没有提前练过任何拳脚,没了技术的比较呢就变成吨位的比拼,可悲的是我比这个体态偏胖身材魁梧的男生差了好几个量级,结果很明显。
我曾经做过无数个梦想让我这次英勇事蹟画上完美的句号,可梦终归是梦,而现实却永远是现实。
我被这个差了好几个吨位的男生打成了猪头,要不是有人跑去把老师叫来估计我都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老师来了我终於得救了同时也知道他的名字,魏刚,一个残暴的名字。
之後发生了什麽事我不记得了,当然小孩子打架还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我拖着伤痛的身躯回了家,母亲早不在了,她的温暖永远的定格回忆中,随着长大这份回忆渐渐的变得模糊。
我父亲是个比较怯懦的人,这种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平常冷漠,低调,但生活中积蓄了很多压力会在某一点爆发,而孩子其顽皮性是最不可控的,很不幸的是我今天就成为他的压力宣泄口。
没事推卸责任找家长打小报告乃是传统,这里也不例外,我爸早就被老师尖酸刻薄的愚见撩拨出一肚子的怒火。
原本我以为家是避风港,推开家门然後窝在床头像一头孤狼咀嚼着孤寂,冷漠的舔舐身上的伤口,品味着人间冷暖慢慢的等待癒合。
可推开家门呢一刻一股刺脖子的寒意席卷而出,我就像呢傻傻的兔子一步一步走进虎口。
一顿电光飞脚我爸他在次给我上了堂暴力与美学的艺术课,说实话我烦艺术,我看不懂呢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拳脚相加之下我爸的目的只有一个,以後别在打架。
有没有搞错是我被别人按在地上摩擦,什麽卑鄙的老师会把如此邪恶讯息带给我爸这种不想惹麻烦的人耳中。
时间过的很慢,可他又是呢麽的快,很快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成为了回忆你不去翻阅他就像没发生一样……
因为英勇就义失败导致我很长时间没脸跟伊美说话,而她却经常跟我打招呼,当时我被打的太惨了导致我非常自卑板着一张脸不搭理她。
其实这是个坏事,我不是呢种邪恶的人,这个班级从当天那次事以後再也没人喜欢伊美,而我一直对她感觉良好却因为心里的问题导致把她孤立。
孩子成长时期都非常好动,这是基因决定,不管你主观意识上怎麽认为也改变不了,大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乖乖听话的孩子可这种想法很白痴,你都长大了用屁股回忆自己小时候也不是个乖乖听话的孩子,怎麽会对自己的孩子提出这麽无理的要求。
这个要求直接延伸到老师身上,老师成为替家长管好孩子的鞭子,制式教育高压的管理,上课时一个个都是乖乖的,可一到下课一到大人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他们都不乖了,就像一个怨妇恨不得在短短的几分钟或几十分钟内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出来一样,各种张牙舞爪的模样在他们脸上呈现。
如果你是一个善於管理数据的人就会在不经意间统计出数年来学校内,个年龄段的虐待事件并不比社会少多少,有人说教育是引导,孩子是一个刚爬起走路的人,需要大人领着才能向前走对方向,孩子变成什麽样完全取决於大人,这个责任你推卸不了,制式的教育没有引导只有高压。
很不幸的是这场人性的灾难就发生在伊美身上,她被孤立了,诱因是她的身份,但实际上这跟她的身份没关系,呢个年龄段孩子根本什麽都不懂,从统计学角度看虐待事件其对象身份各不相同,但有个共同特点就是这个人是被群体孤立的人。
怎麽根除这种事件?其实很简单就是引导孩子接纳各式各样性格的人交孩子学会包容,但没人这麽做。
所以悲剧在悄然发生……一切是可防可控的,但没人去管,一切又变的呢麽的不可防,不可控。
伊美因一场闹剧而被孤立,最後演变成了所有人内心深处邪恶怨念的宣泄口。